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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主题写作征文第七期:怪兽的创作。
一
只要谈到古埃及金字塔,人们就会想起骇人听闻的古埃及法老的诅咒,听闻但凡进过金字塔的人都会因为看到或听到这个诅咒而死亡。最早一批进入金字塔考古的学者与盗墓者进墓地以前都因看见灵光一闪,接着便受诅咒莫名其妙地死亡。据说当时根本没有进去的生返者,也曾有人远远看见过突然亮起的火光……至今啊!仍然没有找到金字塔闯入者必死之谜的科学解释。讲到这里,老师居然有意拖长了语气。
“后来也有人对此进行过辟谣,说这个诅咒其实就是小说家们杜撰的。所以,好好读书吧!同学们!不要人云亦云,上当受骗!世界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等着你们去破解呢!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解开这个谜底的或许就是你们当中的人哦!呵呵!呵呵!这样你们就会威名远扬,我也跟着长脸咯!”一向古板的历史老师突然以幽默的语调调侃我们道。这时的他居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感觉仿佛我们中将来肯定会出现给他长脸的大咖,或许这也是他作为教师的成功梦想吧!
班里的同学们不喜欢历史课,觉得它枯燥乏味,但每次的历史课却又让我们期待不已,因为历史老师有个习惯,那就是:只要课本上的内容讲完了,还剩余有时间,他就会被我们缠着讲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他讲的故事虽然有点恐怖但非常刺激。这不,历史老师看看手表,离下课确实还有一些时间,再加上今天正好有上面的领导来学校检查,知道历史老师融班能力不行,校长昨天还开了临时会议特意提醒。想起校长的话,怕在讲完课后自习的时间里,这帮专欺负他的神兽们闹腾,害怕吼不住课堂纪律而出问题的他,便用他那特有的阴阳怪气的口吻,给我们讲出了上面那段故事内容。不知道这些故事他都是从哪里搜集到的。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历史老师总是能把外面搜集来的这些故事绘声绘色地讲述给我们听,而历史书里虽然也有很多故事可讲,可他却偏偏照书宣读,让人觉得枯燥无味。而且讲历史专业知识时,他还时常一边照章念书,一边自己在那里偷偷傻笑,他的眼睛很空洞,从来没有正视过学生。有几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学生甚至到班主任那里嚼舌根,状告历史老师没有好好备课,他们还证据确凿地举例出历史老师连照着书念都念错的地方。而讲台下面的我们乐得他不严厉,一个个要么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打瞌睡,要么就公然提前完成我们的家庭作业。没人捣乱的教室里寂静得有些窒息,那感觉又有点像对牛弹琴。至于历史知识嘛?当然很少装进我们的大脑。所以期末历史考试,不给我们偷抄或提前给出考试内容强迫我们背诵的话,假设来一个突击测验,估计没有几个人能考及格。
我不一样,只要是故事就喜欢,虽然没有笑点,也能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专注上课,所以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留意过我的同桌——杜雨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故事他居然总往我身上靠,而且桌子也一直抖动得非常激烈。我好奇地侧头一看,原来他正在发抖。
说到这个杜雨晨,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别看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竟然打哆嗦。“哈哈!恐惧症!”知道他秘密的我欣喜若狂!一想到马上就能报他把我的麻花辫系到凳子后面的仇,我就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他那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暴发户形象早让我们作呕了。“哼!这会儿让我抓住了要害看他还怎么作怂!”我暗暗得意。
惊喜的我用心记着他的缺点,寻思着有那么一天,他若胆敢再欺负我,我非要利用这点报复他不可!他恐惧黑也害怕鬼的秘密无人知道,是因为我们同学相处的时间一直都是白天。今天老师讲埃及法老故事,虽然是白天,然而他那与生俱来的恐惧却怎么也难隐藏,反而是越来越浓,我隔空都能感受到他的全身早已起满了鸡皮疙瘩。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打过盗墓算盘,这会儿才会隔空中了埃及法老咒语。
此刻,我猜想:他把埃及法老当成了最可怕的鬼怪了!我看见他用恐惧的眼睛盯着老师,还很想阻止老师继续把故事讲下去。其实这个故事并不恐怖,比起前几次的惊险鬼故事好多了!老师又伸手看了看手表,那感觉也有不讲的意思,可偏偏这个故事吸引了同学们,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人为老师停顿了那么一小会儿而起哄。
“老师,那诅咒究竟是什么啊?”尤其是陆松闹得最凶,别看这家伙平时胆子很小,此刻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只见他突然站起来,大声嚷嚷着非逼着历史老师继续讲完不可。其他同学看见有人带头了,立马也跟着又起哄。
历史老师再次抬手看手表,还有3分多钟才下课,估计他也担心如果不讲会激怒了这帮孙猴子们惹出事来,只好妥协继续讲:“我一开始不就说过了嘛?上课不认真!还来问。”陆松就坐杜雨晨后边,说完老师还故意往这边瞪了一眼。那感觉是在盯杜雨晨,我能感觉得到:他又颤动了一下。
“ 后来探险家以及考古学家们,打开图坦卡蒙的墓室的时候发现其中写了几句诅咒铭文,你们猜里面写着什么?据说啊!有一处写道:“谁扰乱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用天火烧死他。”还有一处写着:“任何怀有不纯之心进这坟墓的,我要像扼一只鸟儿一样扼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而死。”这个最年轻的法老的墓门被开启的同时,神秘伴随而来,刚开始因多人连续如咒语上写的那样死亡了,从此拉开了那神秘的古埃及法老的诅咒序幕。”刚讲到这里下课铃声就响了,估计是怕路过的其他老师听见,会到上级领导那里告状说他不务正业。历史老师便又特意压低嗓音继续讲完。这样的效果更显得阴森,让杜雨晨更加害怕。
“老师,铭文的意思是不是中了咒语的结果啊?”同学们还是兴趣不减。
“下课!”故事一讲完,历史老师便急匆匆下课,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杜雨晨早已经挤到教室门口去了!他的这一举动终于触碰到了历史老师的底线,甚至怀疑刚才起哄的学生里面肯定也有他,历史老师觉得如果自己再这样一味地放纵学生,以后上课肯定会越来越糟糕,这样想的同时,只见他“嗖”地一声飞出去,用整个身体堵住了教室门。
识时务的同学们知道老师生气了,立刻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座位上,历史老师一见,满意地笑了。效果出来了!看来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赶紧给我回座位上坐着去,竟敢这么不懂规矩,哼!不是急着想回家吗?今天我非要让你最后一个出教室门不可!”上课不认真听讲也就算了,这会儿都下课了,还不懂得让老师先走的规矩。历史老师对于大家欺负他,早已非常生气,只是苦于不知从何下手整治,而拿大家无可奈何,此刻逮到了杜雨晨,非要给他来个杀鸡儆猴树立自己的威风不可。
杜雨晨跟历史老师站一起,个头跟老师差不多高,大家都知道平时对于其他老师,他杜雨晨是从不尊敬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做事很横,而且他的妈妈又是一个不明事理护短的主。只要杜雨晨黑白颠倒,他妈妈就会出头闹事。已经有好几个老师跟他妈妈纠缠不清了。大家以为这会儿估计也会有好戏看啦!
历史老师先让班长组织其他同学下课,并让大家从后门出去,而他却守住前门,眼睛死死盯着杜雨晨,已经放学的同学幸灾乐祸地又赶紧拥到前门来看好戏。
“一个个都给我回家去!再不回家就给我进教室来跟他一起处罚!”历史老师看着在门口挤得不成样的同学们,第一次发飙了。大家虽然很想知道处理结果,但对于让自己留堂却又害怕了。一个个只好带着老师究竟是怎么处置杜雨晨呢?杜雨晨会不会像对付其他老师一样狂飙?他妈妈知道了会不会又来闹呢?虽然问题很多也很想知道答案,可如今老师已经发话,也只能带着疑惑和遗憾回家去了。
2
“哎!你说历史老师能不能搞定杜雨晨啊?”班长小璐早就看不惯杜雨晨的闹事了,有些担心地问好朋友刘珊珊。要知道就在第一节课上课时,杜雨晨就曾因为语文作业的事情跟班主任干过架。
“留谁不好?非要留杜雨晨,估计杜雨晨一个电话,就能让历史老师难受!”刘珊珊也不看好历史老师的做法。
“不用猜了,不管怎样,明天自会知道结果的。”小璐是一个比较开朗的孩子,她不喜欢纠结事情,因为如果都计较的话,当班长的她每天都能遇见那么多烦心事情,肯定早被烦死了。
“老师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晚托班老师还在路口等我哩!”历史老师早就在办公室听闻过杜雨晨的横,突然听到杜雨晨跟自己说讨饶话,以为他怕自己,没有顺势放他,反而是死死抓着杜雨晨不放。杜雨晨越是哀求,历史老师越不放过他。路过的同事们看历史老师见好不收,都为他捏了把汗,谁都没想到历史老师较起真来,居然还那么倔,说好要留杜雨晨一个小时,真的做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要是在以前,杜雨晨肯定会把整个学校搅翻或冲出去打电话叫他那没脑的妈妈来一起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雨晨今天却没有任何反常举动,反倒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甘愿受罚,这就让大伙儿感到奇怪了。
“埃及法老的故事是历史老师讲出来的,这里面应该有咒语,老师肯定懂,我该听话,我该听话!如果我此刻不听话,万一他念出咒语来惩罚我怎么办?我会不会就像那些盗墓者一样死掉呢?”原来杜雨晨这边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能得罪历史老师,故而才会这么平静。杜雨晨看过《西游记》的电视剧,里面孙悟空被唐僧念紧箍咒的那个情节还历历在目,想起孙悟空那么厉害的角色都害怕咒语,更何况小小的自己。这咒语应该也一样灵验吧?杜雨晨越想越害怕。
“我说杜雨晨,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呢?还有你为什么老是要跟老师对着干呢?不但现在你这样做是错的,就今天早上你跟你的班主任叫板也是不对的!还有上次,上上次……”历史老师看见杜雨晨难得的这样乖,便对他说教起来。
“你能不能不说那些事情?”一直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的杜雨晨,听到历史老师居然拿他以前的丑事出来说教,又激起了他的恶念,让他觉得很生气,甚至愤怒。可一想到埃及法老的咒语,他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最后历史老师看他态度很好,再加上他觉得罚学生就是在罚自己,当然也更怕孩子回家出岔子,真出事就不划算了。看看时间正好一个小时,就把杜雨晨给放了。
从教室出来,虽说此时才下午五点半,然而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比较快。夜色开始朦胧,乌漆漆地压来,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回家去了,校园里静悄悄的。杜雨晨心惊胆战、左顾右盼地走在去补习班的路上。他不断地回头看,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他,可是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长长的林荫小道看不到尽头越发变得阴森。
“难道是历史老师偷偷对自己念起咒语了?不行,以后对历史老师得小心点。”杜雨晨突然懊恼起来,并轻轻叹口气:“唉!如果不是得罪历史老师,现在就不会这么害怕!”
杜雨晨继续一步三回头地走在学校林荫小道上,虽然是冬天,因鹏城特殊的气候,这里却还是绿树成荫。偶尔一阵风吹过,把树枝吹得沙沙作响,路灯有些昏暗,杜雨晨发现自己的脚居然在发抖,他甚至还发现他有些控制不住想小便。对了!外婆不是告诉过他:鬼最怕童子尿吗?这样想的同时,他真的就把小鸡鸡掏了出来,沿着小道一路洒过去。
“嗨!杜雨晨!”隔壁班经常被老师留堂的程凯乐,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并从后面拍着杜雨晨的肩膀大声喊道。
“程凯乐,滚!把人都吓死了!”杜雨晨顺势甩开程凯乐的手,很生气地凶他道。看见程凯乐到来,杜雨晨赶紧拉好裤子,此刻的他内心深处高兴得不得了,当然不希望程凯乐真的滚蛋。然而嘴巴却不饶人。此刻杜雨晨突然不再害怕,立马恢复平时牛逼的样子。
“我说杜雨晨你怎么也这么晚啊?”程凯乐好奇地问道。
“哎!莫问!莫问!”杜雨晨故作高深答非所问地学着历史老师的语调回程凯乐。
“嘿嘿!”“嘻嘻!”“哈哈!”他们两个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结伴走到了晚托班。
他们两个在不同的晚托班补习。但补习班却在同一栋楼。他们的老师因为生源问题经常会发生摩擦。甚至阻止他们同学来往。
“杜雨晨,你怎么会跟博士补习班的同学在一起?在他们那里补习的人都很垃圾的,会把你带坏的……”出来开门的打饭阿姨看见杜雨晨跟着程凯乐,不高兴地唠叨道。杜雨晨不吭声,直接闪进教室。
“站住,杜雨晨!”补习班老师不喜欢他们迟到,这会儿她又会怎样惩罚迟到的杜雨晨呢?
3
“杜雨晨先来厨房吃饭,我给你留了你最喜欢吃的卤鸡腿呢!”急着下班的打饭阿姨担心饿着杜雨晨,不理会补课老师,赶紧把他拽进厨房。
“做完学校布置的作业才可以吃饭!这是规矩。”补习老师不高兴地拦住了。杜雨晨只好呆呆地站着,左右为难地看着她们不敢走。
“埃及法老!埃及法老!”杜雨晨不知不觉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走!”打饭阿姨当着补习老师的面又硬生生把杜雨晨给拽进了厨房去吃饭。
“都几点了?哼!你究竟有几个意思啊?还不让我洗碗收拾厨房,对吧?”打饭阿姨嘟囔道。
不知道是不是吃急了,还是因为饭有点凉。杜雨晨吃着饭 ,居然打了好几个隔。而且还有点难受,有经验的打饭阿姨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杜雨晨喝了几口以后才好受了一些。
“哎!杜雨晨,历史老师把你留那么久干嘛啊?”喜欢八卦的隔壁班李林借故上厕所,绕到杜雨晨身旁悄声问道。因为补习班里有杜雨晨的同学,当补习老师清点人数的时候他们七嘴八舌地把杜雨晨留堂的经过说了出来,所以补习班的很多同学都知道杜雨晨被历史老师留堂的事情。
“对了!你在教室里留那么久,历史老师是怎样罚你的啊?”对杜雨晨有好感的小琴也好奇地凑过来问,一直很安静的教室突然闹腾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八卦历史老师,到最后居然把埃及法老的名字套到历史老师的身上去了。
“请安静!请安静’”年轻的补习老师大声喊道。可是她喊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大家“我安静”的配合。
“吵什么吵?想拆教室了是吗?”这是补习班老板的声音,从监控里获知这边情况不妙的他,迈着娘娘步,人还没进来 ,大如洪钟的声音却早已飘进了教室。所有人吓得赶紧装模作样地认真起来。
“杜雨晨来我办公室!你近来表现不行了哈!几课考试都没有达标。我早就想找你聊聊的啦,没想到你竟敢先闹出幺蛾子来,我警告你,从今天起不准破例了,待会儿你必须做完所有作业才可以回家。”补习班老板用他的三角眼盯着杜雨晨,那表情让杜雨晨不敢抗拒。
说到这个补习班老板,杜雨晨心里就恼火,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看上他的。周边那么多补习班,听同学说每一个老板都在捧着学生学,唯恐他们不报班,都把他们当上帝。唯独这个老板样子长得不比别人帅,文凭也没有其他机构老板高,而且还特别凶,最重要的是其他补习班的老师还可以让学生抄答案。唯独就是这个博雅补习班老板与众不同,说什么要做品牌,每次除辅导完成学校作业外,还非要逼着补习的每个学生都必须学会他目标里认为重要的题目才可以走。没有一个补习生会喜欢他,大家都被他折腾得体无完肤。可偏偏这样的服务却是家长们最喜欢的啊!就说杜雨晨吧!以前考试都是一位数,经常让老师留堂,现如今经过补习班老师魔鬼般的训练,这不,也进到班级前十名了吗?
“杜雨晨,我问你:你这个星期后面的作业都是度娘告诉你的吧?”补习班老板推推眼镜,双手放在身后,走近杜雨晨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没……没有!”杜雨晨赶紧把眼睛漂移到窗外,这时,他看到陆陆续续做完作业先回家同学的背影,怕又会被留下来,最后便很果断地狡辩道。
“那为什么考试来了一模一样的题,你还会做错?”补习班老板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杜雨晨。
杜雨晨半天没有反应,眼睛傻呆呆地望着窗外,其实补习班老板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的。满脑子尽是埃及法老的东西。
“埃及法老的诅咒究竟跟鬼有没有关系呢?”
“这个诅咒究竟应该怎么打破呢?它是否就是魔法呢?”杜雨晨还想起小时候听的“一些有关魔法的故事来。补习班老板不管不顾他的反应,还在不断地唠叨着,这会儿杜雨晨又会受到补习班老板怎样的惩罚呢?他又如何怎样应对呢?
4
“你先回去做作业吧!作业没写完不可以走,从今天开始不可以请假提前回家哈!”补习班老板见杜雨晨半天不回话,虽说杜雨晨的妈妈一再强调要对他严格一点,但也不能严厉到把孩子吓跑了,最后也只能让他回去继续写作业。
当杜雨晨回到补习教室时,所有的补习同学都回家去了,负责管理杜雨晨补习的老师一边搞卫生,一边催促杜雨晨快点完成作业,还时不时着急地看时间。原来她的家里还有一个两岁的宝宝。今天正好过生日,如果不是因为杜雨晨迟到,她今天本来是想先请假回家陪宝宝过生日的,刚才看见老板已经在发火了,如果请假,担心老板说自己不负责任,炒她鱿鱼或扣她工资。俗话说:渴望生躁,躁郁生乱,偏偏她的心越是急,杜雨晨越不好好配合她的工作。
“埃及法老咒语会不会自动跑出来害人呢?”杜雨晨表面上是写着作业,其实脑子里埃及法老的故事,一直都没有离去。
眼看就到晚上十点了,以往这个时候补习老师已经回到半路了,可杜雨晨硬是不着急。
“杜雨晨麻烦你快一点好不好!……”急得补习老师除了在旁边吼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
“嘭”地一声杜雨晨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杜雨晨!杜雨晨……”还是一动不动的。这可把补习老师给吓坏了,而且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万一……她不敢想下去,但还是伸手去摸杜雨晨的鼻子,幸好还有气息出入,心里才安稳一些,稍作思考,她立马意识到这是杜雨晨在故意跟自己捣蛋。不由得火冒三丈,真想一脚踢过去,狠狠地修理他一顿,但转念一想这孩子以前不会这样,而且很爱干净,这会儿莫不是中了什么邪?心地善良的她,赶紧把他轻轻地抱起来,在他耳边亲切地叫唤:
“杜雨晨你是最棒的!老师最喜欢你了!你赶紧醒来这样会吓到老师的!”补习老师的这一举动有点像妈妈,感动了杜雨晨,他立马张开眼睛。
“如果我不打电话,他们就不会主动来接我,妈妈他们好像已经不爱我了!”杜雨晨突然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来。这句话说得补习老师心里隐隐作痛,她开始有点同情杜雨晨,柔声问他,刚才为什么会……?
“我看见底下有埃及法老!”杜雨晨又没头没脑地回她。
最后,老师看看四周没人,只好把杜雨晨引到没有监控的地方,违规地把答案拿出来给杜雨晨抄。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可杜雨晨还是半天没有反应。补习老师已经彻底搞完卫生,甚至连明天的课都备好了,可杜雨晨居然只字没写。看杜雨晨傻呆呆的样子,本来不想发火的她突然又来气,发飙了!
只见她怒气冲冲地用眼睛盯着杜雨晨,还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杜雨晨初时没有一点反应,最后回过神来,看见老师气汹汹的样子暗自好笑。
“老师您又吓到我了!”这会儿杜雨晨突然恢复了正常,还嬉皮笑脸地跟她打趣道。
“我家宝宝还等着我回去给他过生日哩!杜雨晨,求你快点写……好不好?”补习老师看杜雨晨恢复正常后,赶紧软下语气求着催促他。
“哼!催我是吧?明天我到老板那里告你状去。”杜雨晨不知为什么居然喷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告啊,你告状去啊!你这没良心的狗仔子,白眼狼!我那么好心对你,你还……”补习老师心里火气已经很大了,她不再顾及身份,不再温柔,此刻的她,就像农村里的泼妇骂街一样。
“不!我们不要这样!这样说话不是我们文化人该有的样子。我说杜雨晨,你看,都这么晚了,老师很快就没有公交车坐了 ,还有就是我家宝宝今天还过生日哩……”理智让她想起刚才杜雨晨倒地上的事情,骂完后又后悔了,只得重新哄杜雨晨道。
“哼!你就是埃及法老!”杜雨晨又没头没脑地骂老师,补习老师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根本没有招数对付他。
“算了,算了!走!走!你还是先回家,不懂的自己找度娘解决问题吧!”补习老师看看时间太晚了,实在是拿他没辙了,不想跟他僵持下去。只好让他回家。随后,补习老师锁好门便风一样地飞走了。
“唉!今天我肯定是中了那咒语!要不怎么会这么倒霉,总是留堂呢?”杜雨晨犹豫着没有马上走,还在补习班门口有点不开心地暗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么晚了杜雨晨自己一个人回家,他会不会害怕?后面他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5
补习班老师走了,只剩下杜雨晨一个人站在补习机构门口,碰巧这天补习班附近的路灯坏了,周边乌漆漆麻黑的,感觉有些阴森,我家阳台好正对着杜雨晨补习班的大门,恰好能看见门口的所有东西。
“咦!那个不是你的同学杜雨晨吗?”催我去刷洗、睡觉的妈妈居然也看见了杜雨晨。顺着妈妈的声音看过去,远远地也能感受到杜雨晨正在打寒颤,接着瑟瑟发抖。他此刻的情形跟历史老师在讲埃及法老故事时一样,我断定他一定很害怕!正在我幸灾乐祸时,妈妈突然提议:
“那么晚了不安全,我们去送送他回家吧?”
一想到他平时欺负人的德行,我就来气,可妈妈没有解释还是坚持己见拉着我一起去。
一路上我以沉默表示对妈妈的反抗,妈妈柔声细语地跟我们分享着她小时候读书的故事以及同学之间和睦相处的一些小技巧。我知道妈妈的良苦用心,这是因为前些日子,我老跟她唠叨杜雨晨欺负我的事,本来想让她为我撑腰,不曾想却令她担心了!最后妈妈说:“虽然我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但我们同学之间的感情直到现在还是很好的,只要知道谁谁有困难了,都会主动联系帮助。对老师更是恭恭敬敬,现在我们同学就像兄弟姐妹一样好,有时感觉比亲兄弟姐妹还要亲哩!每次我们见面都会很快乐!”妈妈通过故事,隐晦地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杜雨晨紧紧地插在我和妈妈的中间,左顾右盼地走着。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妈的那些故事听进去,但我却明白了妈妈真实的用意。弦外之音就是要我们同学之间不要计较那么多得失,应该相亲相爱和睦相处。
“阿姨,我错了!以后不会再欺负你女儿了!谢谢你们,我先走了。前面过了天桥就是我家!而且我妈已经在桥下面等我了哩!”话还没说完,杜雨晨便一溜烟跑不见了。妈妈被杜雨晨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她,突然用指头点了我一下,那意思好像杜雨晨离开是我的原故。本来就不乐意的我,更不高兴了!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不再理会妈妈在后面喊我。
杜雨晨离开我们以后,其实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当他放慢脚步时,有关埃及法老的咒语又油然而生。这条路虽然他每天都要经过,可是这么晚经过,却还是第一回,而且以前每次回家都有同学同路回去啊!此刻他的心里居然莫名其妙地记恨起补习老师来,责怪她害自己这么晚回家。其实现在他已经离家不远了,可是经过的那座天桥,有乞丐什么的,万一天桥上睡着的流浪汉或乞丐突然站起来怎么办?而且说不定还藏着有鬼哩!这样想的同时,杜雨晨更加害怕了。他东张西望地走着,时不时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路灯上一只大大的蝴蝶在绕着灯泡翩翩起舞,让路灯显得有些怪异,他不敢看,闭上眼睛狂跑。眼看就要到天桥了,杜雨晨的心越来越害怕,他很想像前面一样撒泡尿驱赶那些鬼怪,可偏偏一点尿急的征兆都没有。他忐忑不安地继续往天桥走去。
“铃铃!铃铃铃!”突然的电话铃声响,更是吓了他一大跳。
“雨晨,到哪了啊?妈妈在天桥的这一边等你半天了!”电话是妈妈打来的,知道妈妈来接,杜雨晨的心情好了许多。
“你干嘛不过桥这边来接我啊!”放了电话杜雨晨才反应过来应该让妈妈来桥这边接自己的,赶紧又把电话打了回去。可妈妈却没接电话就直接按掉了电话。
“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美味的……”天桥上居然传来叫卖声,隐隐约约看见桥上还有很多人,感觉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这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了。这会儿他才明白妈妈明明知道他害怕,却不过桥这边来接他的真正原因了。
只见天桥上有卖烤面筋的、炸臭豆腐、手抓饼、内衣、内裤、钥匙扣、发夹还有……简直就是白天的菜市场地摊。看见这么多的人,杜雨晨可开心了!他蹦蹦跳跳地走到麻辣烫的档口,买了一串肉丸串,满意地吃着走下天桥。大老远就看见妈妈站在桥底下张望。杜雨晨故意闪到后面“嗨!”地一声吓妈妈。
“妈,为什么这里晚上才会这么热闹呢?”怕黑怕鬼,从来没有在这个点出过门的杜雨晨,很好奇地问妈妈道。
“乡下进城打工的人,没有文凭没有手艺进不了公司,为了生活不得不做这样的走鬼——摆地摊。只有这会儿城管已经下班去了,他们玩政策的擦边球,而又有一些工厂需要加班的,这会儿才下班,正好大家都有需要,所以就会这样热闹。”妈妈一边走一边缓缓地告诉杜雨晨。
“这就是没有文化底层生活的真实体现,所以啊!你现在该明白妈妈为什么每天要逼你好好读书的原因了吧?”妈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怼杜雨晨道。
“你这不就是在歧视农民工嘛!”杜雨晨对于妈妈的言论说词有些生气。
杜雨晨跟在妈妈后面,虽然她的话有点暗伤,但也不无道理。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天桥上的另一番景象,突然想起老师经常说深圳是不夜城的话来,他想这不夜城,不单单指富贵人家的夜生活,其实应该也包含了农民工们投机取巧的这种夜市交易吧!
6
到家后,妈妈赶紧把杜雨晨洗澡的衣服给准备好,随后便坐在客厅里继续追剧。此刻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家里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冲凉房和客厅亮了灯,其他地方都黑咕隆咚的。
“妈咪你看的是什么电视啊?”杜雨晨很害怕,一边洗澡一边无话找话跟妈妈搭讪,
“读你的书,不许问电视。”妈妈有些生气地回他道。
“妈咪,今天晚上家里都吃了什么饭菜啊?好不好吃啊?”杜雨晨识趣地赶紧转换话题继续问道。
“你饿了?”
“我不饿。”
这会儿估计妈妈觉得他问得问题太无聊了,便没有回他。
“妈咪,爷爷奶奶几点睡觉的?”杜雨晨知道妈妈很孝顺,便又把话题岔到爷爷奶奶身上来。可妈妈还是没有理会他。
“妈咪,我洗好了!衣服丢洗衣机里,开始洗了哦?”
“雨晨你过来,不是吧?你以前洗个澡半天不出来,今天进去冲凉房还不到2分钟,你居然就洗好了?”杜雨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妈妈惊讶地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妈妈在怀疑的同时,还用指甲去刮杜雨晨的手和身上的皮肤,居然还是干巴巴的,这才发现杜雨晨根本就没有洗澡,只是把衣服给换了而已。
“杜雨晨!你怎么可以这样?越长大越邋遢?”素来有洁癖症的妈妈,顿时受不了,便发飙道。接着一边推着他进浴室,一边大声批评他,非逼着杜雨晨重新清洗不可。心里害怕鬼和埃及法老咒语的杜雨晨又怎么可能接受呢?他死死抓住客厅门把手,不管妈妈怎么拉也不松手。
“你这大晚上的,究竟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晚上打孩子,人打一下,鬼就会跟着打三下吗?”奶奶生气地责怪妈妈道,杜雨晨则乘机溜回房间,把房间门加上保险。有奶奶的出面,让杜雨晨高兴坏了。知道妈妈顾忌奶奶,因为如果冲逆奶奶就会引起家庭战争,所以妈妈是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妈妈虽然很想管管杜雨晨,但爸爸怕惹奶奶不高兴,还是把她给拦了下来,没辙的妈妈只好连追着的电视剧也不看了,生着闷气进房间睡觉。家里一下子寂静无声,杜雨晨本来打算继续写作业的,可突然的安静却让他更害怕,埃及法老的诅咒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埃及法老会不会像中了魔法的王子一样起死回生呢?”杜雨晨越想越害怕,最后居然蒙着被子睡着的。
7
“雨晨,快七点了,赶紧起床!要不就会迟到的。”妈妈拼命敲着门,杜雨晨这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拉开门,以为妈妈又在骗他,一看闹钟居然真的快七点了,赶紧跑厕所刷洗。可上得大厕就没有时间了,牙也没刷,脸也没洗,随便弄点水脸上摸摸。再往厨房拿了面包牛奶鸡蛋拎起书包就往学校赶。
当杜雨晨赶到教室门口时正好预备铃声响起,这可把杜雨晨给高兴坏了,如果不是踩着点进来的,记到迟到,那后面肯定又得罚扫地留堂什么的。可杜雨晨也高兴得太早了!登记迟到的副班长林小花,对于他上次抓癞蛤蟆放书包里吓她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呢!这会儿抓到了把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冲着从她身边走过的杜雨晨诡异地笑了笑。
因为上午没有班主任的课,他们班向来比较调皮,其他老师压不住他们这帮孙猴子,轻易不会去招惹,一般都是踩着上课铃声点进教室,踩着下课铃声点走出教室门。从不愿意在他们班里多呆一会儿。眼看着杜雨晨很轻松地度过了六节课,就在他收拾东西准备走时,下午最后一节课即将下课那会儿,班主任突然从天而降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各组组长出来检查作业,林小花把今天迟到的同学叫出来。”班主任遵循有布置有检查的教学理念,只见他一一落实着所布置过的任务。
“迟到的同学有杜雨晨、陈彩彩……”林小花大声宣读迟到的名单,老师一边听林小花念名字,一边安排那些迟到同学扫地所必须负责的每个区域。
“我没迟到!老师不是说铃声响后五秒以后才开始记名字吗?我进来的时候铃声还在响。”杜雨晨申辩道。
“刘翔生字词没有注拼音,杜雨晨语文作业阅读部分没有完成……”
“没迟到,作业没完成总没有错了吧?废话少说,留下来先把作业完成先。”
“小花同学今天就由你来负责监督他们完成作业和打扫教室卫生。”虽然杜雨晨不断地拿没迟到来推脱责任,逃避留堂。但是班主任是个用人不疑的人,他相信班干部绝对不会有错,也赋予他们很高的权利,这样才能树立起他们在班里的威信。
没办法,杜雨晨只好和几个经常没有完成作业的同学乖乖地坐下来完成,但此刻杜雨晨的心里却想着怎样找机会报复她林小花,正在他想着要拿蚯蚓还是蟑螂吓她的时候,听到刘翔叫他。
“诶,杜雨晨,昨天历史老师留了你多久啊?”老师走了,刘翔看见林小花也上厕所去了的时候,突然跟杜雨晨套起近乎来。
“去去去!”杜雨晨有些生气,经刘翔这么一提醒,埃及法老的咒语又在杜雨晨的脑海里浮现。“莫非我真的也中了咒语?要不怎么会这么倒霉?今天又给抓来留堂?”这样想的同时,杜雨晨的心里又开始恐惧。
“要不你的拼音借我抄,我的阅读答案也借给你抄,这样我们两个都不用那么辛苦找答案了?“原来刘翔套近乎是为了这个。杜雨晨想想也对,于是他们互换着一起抄答案。可是杜雨晨哪里知道他抄刘翔的答案是全错的,而刘翔抄他的拼音,因为补习班老师讲过,故而是全对的。
“刘翔,过了,你可以回家。杜雨晨你有没有搞错?阅读的文章里就有的字句也会抄错?不行!擦掉重做!”当杜雨晨和刘翔同时做完,本来商量着一起回家的。结果杜雨晨却给卡住了!他本来想问问林小花,为什么刘翔的答案跟自己一样,他可以走自己为什么却不能时?突然响起班主任经常说的一句话:“对不对是能力问题,而做不做则是态度问题,以后,刘翔同学只要你把本子涂满了,我就让你回家。”杜小花学着班主任的语调当着杜雨晨的面把刘翔放了。这会儿杜雨晨终于明白杜小花她就是故意来整蛊自己的。
“杜小花我要上厕所。”杜雨晨突然提出道。
“哼!你在说谎!不可以去!”杜小花不相信地拒绝。
杜雨晨突然把裤头脱开,把小鸡鸡掏了出来,吓得杜小花赶紧捂住眼睛还大声喊叫“耍流氓了!”。没有任何人进来,只有尿液撒地上的声音。撒完尿杜雨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但不愿意晚归的他还是很合作地擦掉不对的地方,再认真阅读起文段来。当他读到第二遍时,终于发现答案其实很简单,刷刷几下就完成了。
做完作业回家时,杜雨晨发现校园里只剩下他和杜小花两个人了。杜雨晨本来打算在后面要吓吓杜小花的,这样想的时候,埃及法老的咒语故事又出来搅动杜雨晨的大脑。
“不!不可以!万一吓跑了杜小花,自己一个人不是更害怕吗?”另一种声音突然阻止。最后,杜雨晨只得乖乖跟在杜小花后面慢慢走。其实杜小花早做好杜雨晨会捣蛋的准备,这是杜雨晨放学回家时惯用的诡计。班里已经有好多女同学都让他抓弄过了。
眼看就要到补习班门口了,可杜雨晨一直没有使坏,这让杜小花纳闷了很久,看着杜雨晨进补习班后,才放心走进她的补习班去。当然这天晚上杜雨晨又复蹈前辙没有好好洗澡,没有好好完成作业。而且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慢慢地跟他亲近的同学还发现杜雨晨的耳朵和脖子上都有厚厚的一层污垢了。
8
“小花,你说杜雨晨昨天回家没有对你使坏?我还是有点不相信!”第二天早上先到的女同学围着杜小花八卦道。这几个女孩子都吃过杜雨晨的苦头,知道杜雨晨的报复心很强。以前因为留他,回家的路上总会被他出乎意外地突然袭击。明明是他违反了纪律,可就是不服气,有点小聪明的他,总会想尽办法报复,而且又能不露痕迹,即使班干部报告了班主任也没用,因为大家根本找不到他使坏的证据。看他平时那么讨厌杜小花,杜雨晨破天荒没有使坏,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天轮到正班长李文秀值日,说到李文秀杜雨晨倒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却又让他说不清道不明。没有看见李文秀时,他会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没来?但一看见她又仿佛猫见老鼠那样地害怕。这种情感搅得杜雨晨有点发慌,他甚至还去百度了一下,似乎是说叫什么单相思来的。这让他觉得好笑,因为妈妈经常笑话他体毛都还没有长齐就想三想四。记得有那么一次放学回家,他跟在李文秀后面,听她和其他同学说事情,居然不自觉地跟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如果不是保安看他贼头贼脑的,大声吆喝拦住了,李文秀还不知道杜雨晨在后面一直跟踪她哩。幸好李文秀心量和胆子大不跟他计较,否则学校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杜雨晨,如果作业还没有写完的话,趁现在还没上课,你赶紧把作业都补上去。还有你——刘翔,也赶紧补,我可不愿意留你们。留你们其实就是留我自己,你们说,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要我陪你们完成作业以后才可以走啊?这明摆着不就是留我自己吗?”李文秀自顾自说地打趣他们道。这你还别说,经李文秀这么一说,杜雨晨的心理突然一下子就平衡了。“对啊!虽说他们是班干部,那么优秀不也要等到我吗?”杜雨晨有些诡异却又装成很傻的样子对着李文秀笑。
李文秀拿语文书在杜雨晨眼前晃了晃。杜雨晨还在发呆。其实,自从历史老师讲了埃及法老的故事以后,我就发现他会经常这样发呆或自言自语地念叨什么。仿佛中了魔似的。
“喂!杜雨晨你作业还没写完,赶紧,争取在我检查之前OK哦。”李文秀总是喜欢先小人后君子,杜雨晨这会儿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文秀不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然而评选时却总是票数最多的原因了。他喜欢她坦坦荡荡的性格,不象杜小花,虽然各科成绩都很好,明明心里喜欢什么又总是故意扭扭捏捏的推辞,过后又千方百计使计谋不择手段去得到。
“哦!好咧!”杜雨晨还在想事情,突然看见李文秀就站在身后,吓得大吃一惊,估计李文秀究竟说了些什么内容他都还不知道,就赶紧爽快地答应道。
等李文秀走后,杜雨晨还在发呆。因为李文秀是我的邻居,我们每天一起回家,看他不动笔,考虑到待会儿也会影响我回家,便毫不客气地也敲了一下他的头提醒。他居然还是没有反应,我很奇怪,要在以前杜雨晨肯定会跟我叫嚣,因为这些事情毕竟不关我的事,闹起来理亏的肯定是我。可我就是看他不爽,总会莫名其妙地生他的气。现在他不理会,我反倒有些内疚了。
“杜雨晨,赶紧写啊!”我又用手肘碰了一下杜雨晨。
“骆小米,干你屁事?”杜雨晨非常生气地大声反抗我。
“文秀……”我也故意大声喊道。
“啥事啊?”文秀一边写着作业一边轻描淡写地问道?
“没……没什么……”杜雨晨突然站起来抢着回答。
“骆小米,要不你写好的作业借我瞄一眼,我忘记作业了。”杜雨晨抓抓后脑勺突然小声跟我示好道。
“不行!你是想抄我作业。万一老师发现我们两的作业一模一样也要罚我怎么办?”我很果断地拒绝道。杜雨晨看我不答应,又趴在桌子上发呆。这又让我左右为难。
“刘翔,抄完了给杜雨晨送去。告诉他这里和这里,还有这里不能抄,其他照着写就行了。”李文秀远远地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她知道我的脾气,也不强求我,现如今杜雨晨好不容易愿意干了,她赶紧趁热打铁,她知道很多不愿意做作业的同学都是因为不会做才拖延时间的,便赶紧把她自己的作业拿出来给他仿照着抄写。更何况我们的伟人毛泽东主席不是说:“抄一遍也有好处嘛!”
这一天,杜雨晨终于没有因为作业问题留堂了,他心里舒坦的同时对李文秀又增添了一层好感。
9
日月如梭,童年易逝,原来的小屁孩一转眼就成了九年级的学生!这些年,杜雨晨不爱学习,经常犯错受罚,嘴巴里经常说着埃及法老与及大家听不懂的词语,有关夜晚的活动,甚至老师要求来的晚自习,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大家都开玩笑地认为他已经中了埃及法老的重毒。
九年级,杜雨晨还是跟以前一样无精打采地上着课。然而新增的化学课。尤其是做实验却把杜雨晨给深深吸引住了,有一天,化学老师给大家讲解燃烧的章节,只见他一边做实验一边给我们介绍说:这是红磷,它的着火点是260℃,保管的时候相对比较安全。而白磷却不一样了!它的着火点是40℃。而且白磷在气温没有达到40℃的时候也有可能燃烧,因为白磷是一种易自燃的物质,其燃点为40 ℃,但因摩擦或缓慢氧化而产生的热量有可能使局部温度达到40 ℃而燃烧.因此,气温在40 ℃左右白磷自燃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在墓地附近,人们经常说的鬼火其实就是这白磷自燃引起的。接着便给大家做实验证明。做完实验后接着说:由于白磷的毒性大且易自燃,接触过白磷的实验用品必须进行适当的处理.所用的刀子和镊子要在通风厨中用酒精灯灼烧.擦过上述工具或用于吸干白磷的纸片不能丢在废纸篓里。也要在通风厨中烧掉,实验中用过的水槽要冲洗数遍。老师小心谨慎地提醒着我们,千百年来有一些不法分子就是利用这一点借助神婆的嘴巴干了很多的坏事。听到这里杜雨晨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家齐刷刷地都把目光往他这边投过来。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怪,然而上课发出这样怪异的声音却还是第一次。
“唉!没文化,真可怕!”杜雨晨无头里地又冒出了这句话。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大家发现:晚上连拉尿都不敢起床的杜雨晨,校园的深夜却经常能看见他一个人在路灯下学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