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一群小伙伴儿欣喜若狂地抬头望着天上呼啸而过的飞机,而飞机的轨迹和方向是我们在地上的参照点,仿佛是为了打赢一场战争所必须的战略地图,必须争分夺秒,要不然飞机就会远去,远到我们肉眼不可及。这是我儿时抬头望天的感觉,弥漫着一种天真烂漫。那时的天空,都是美好和梦想。
新闻联播里会播报“天狗食日”的天文奇观,大人们都早早地等着这一刻,在庄稼人的眼里,这是上天的一种警示。孩子们会追问:“真的是有天狗,在吃太阳吗?”眼里满是问号和期待,脑袋里已形成一幅形象的画面,一只像人间的狗,在太阳边儿,啃着太阳。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再去问大人们:“我怎么看不见狗啊,只看到太阳一点一点没了。”那时候的天空,都是好奇和幻想。
在放学路上,追着太阳跑,望着月亮圆。路上的每时每刻,都有它们相伴,也就显得不那么无聊和害怕。房子挡住了太阳,就以为太阳还在自己的身后,有一种赢了的喜悦;有月亮的晚上,不再那么可怕,柔和的月光不像刺眼的日光,为黑夜披上一片光明。那时候的天空,都是希望和陪伴。
偶尔,会坐在天台上,站在阁楼上,望着天空。长大后,我们渐渐沉溺于现实这片土地上,有时会裹足不前,有时会遭遇挫折,有时不再那么孤独,毕竟有一群朋友,还可以聆听你的心事,抚慰你的心灵。我们都急着想拥有,急着想得到。常常忘记了看看天空,看看片包容万象的天空。有句诗“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那时候的天空,应该是辽阔和高远。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喜欢仰望天空。走在路上,总会时不时想看看天。似乎它藏着很多秘密,不为人道的故事,等着我去发现。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窗帘去看看天,有时候,灰蒙蒙地像要下雨;有时候,朝霞红遍一边天;有时候,太阳露出了脸。总是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于是,不论走到哪里,我都会随手拍几张天空的照片,它们可能很普通,无非天很蓝云很白,无非太阳很美月亮很亮,甚至每次拍出来的都可能没有什么主题,就单纯地想拍出来而已。
今天圣诞节的天空阴沉沉的,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第三遍看我最喜欢的一本札记,看了一两篇,我就抬头去望天了。顿时发现,高大的悬铃木,粗壮的枝干上,已没有多少叶子,相反那些,细小的枝条上,挂着黄绿相间的叶子,在天空中,大放异彩。
这一幕,让我心情更好。因为我原本就做好了计划,想着晚上回去给自己做点儿好吃的,然后收拾好去看部电影,享受这美好的静谧时刻。一个人的日子,也一样好好过。何必羡慕,何必苦恼。我拥有的不多,但是也不少。这时的天空,是一种淡然和平和。
天空藏着奥秘,我们从来都拥有一片天空,还说什么一无所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