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总要错过一季,结果错过了几季
忘却的冬天
曾经的冬天是怎么来的?
什么时候下的雪?第一场雪是站下还是化水成烟散掉了?不记得,也忘记思考。
什么时候刮起恶语一样的西北风?往年西北风一刮,雪在冰路面上打转,忽的一下的又旋起,一颗颗小雪粒儿拍到脸上,让人喘不过气来,赶路的人们赶紧裹紧领口,像躲避恶霸流氓一样背对着它,侧着走开。
讨厌的西风,可恶的冷,让人穿的厚重,拖沓,像复活的木头墩子在茫茫雪地拖行,三两个月都没有一点生命色。阳光从玻璃挤进房间,落在地面是黄色的,像挂在墙上的老照片,哑光而不流动。
从家里到单位,再从单位到家,一只裹着棉被的木头墩儿,从一个透明的盒子,穿过寒风中颤抖的铁索桥,再到另一个透明的盒子,脱掉棉被,从这个透明的盒子望着那个透明的盒子。
去年的冬天的这些,也想不起来了。
只有印象的,我的白色羽绒服,薄的,里面几根羽毛,穿着它会发抖,我却忘却了冷。
忘却的春天
好友坐在我办公桌的对面,温暖的脸庞,望着窗外说:“有人放风筝,风筝还没有放高,就掉了下去”我微微的看了一下她,然后默不作声。
过几天,她挽起挡风的窗帘,阳光撒在她苹果般的脸上,说“最喜欢操场那边黄色的榆树林子”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树怎么绿啦?绿芽抽枝怎么发生的,一滴声音都没留下;树叶放大的成片,几乎看不到树的枝杈,没有一丝微风拉我一下;花都成了小果子,怎么没有一缕香气拍打我的脸颊?
都去哪里啦?路过整整左一个季节右一个季节,你,你还默默无声。
是雪月错过风花,亦是青葱错过韶华?
应该有什么留下?时间某一刻钟。
时间,是一个好皮囊,曾经的,世界的,宇宙的都装在有弹力的大皮囊里,一点也不会弄丢,你忘记的,它都给你收好。
时间,它不等待谁,曾经的,它也不带走,留在某处,有记忆的某刻钟。
某一刻钟,等待主人认领,马虎的,糊涂的,不愿认领的,甚至失忆的,时间愿意为你保留——保留在某一刻钟。
如果要来认领,记得默念密语,否则时间不会理你,密语不是唯一,只要和时间般配的,
例如永恒,追求,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