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一个水面很大的内湖。人称自流泉。位于张庄村西北角,牛尾河对面。当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本来是一个人工湖,不知为什么开挖,也不知为什么被填。在此不争!
在我的记忆中,自流泉有两段:一段是靠近牛尾河张庄外湾正南正北有大约50米长10米宽,水深最多3米;另一段和这段也没有明显界限,只是被泉西边一条引水河和水中小坝分开,以同等宽度水深略浅向东北方向延伸好像有两华里样子。
顺便说一下,自流泉的水是清白的,和牛尾河的水泾渭分明,互不相干。
我这样说老家人看到了会有不同意见!请原谅!全凭我儿时记忆:具体数目从未丈量。
泉水西岸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滚浪的麦田和碧绿的青少帐年轮交互。期间有一条小河潺流不息,夹带鱼虾螃蟹之流顺水流入;泉水东岸是一排排一行行的桃树,桃花朵朵开,蜂蝶翩翩舞……
这就是我儿童乃至少年时代调皮玩耍的第二个战场!
十二三岁,独立个性。孩子司令,队伍成型。游泳潜水,无师自通。泥鳅鱼虾,无油自烹……
自强不息,未成大器。独立生活的能力倒是很强!或许跟少年时代的经历有关……
母亲极力反对我下河戏水。待我疯玩回家后要在我的身上用手指甲挖一下,如果是白道道,就证明我下水了,免不了被惩罚;如果没挖出白道道,就证明没有下水,会平安度过危机时刻。我也有我的办法,就是从水里出来后往自己身上弄点尘土什么的让她挖不出白道道,避免惩罚……
在自流泉中有时也有很多大人戏水,捞鱼摸虾。全部光溜溜浑身无牵挂!当然那是男人的天下是没有女人的!
曾记得有一个河头的人,抓住一条大鱼。估计有两斤重;
也记得有一个王庄的人抓住一个大乌龟。好像是卖了五块钱;
印象最深的是,在自流泉南北分界的附近,有好多大蛤蜊!我们当时叫“海趴”。我的小脚丫儿在水里着地儿行走的时候,感到被“硌”了一下,就一个猛子下去将它挖出。哇塞!好大一个“海趴”!足足有二三两。
捞上来的大“海趴”有满满一大灰槽了。全部用清水养起来,定时不定时换水。当时也不知道是优质的蛋白质,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怎么吃。纯粹是弄着玩儿!如果是现在那该多好,我媳妇高英是厨师。随手一弄就是一道美味!如果售卖也是天价……
不过也不算白费劲!最终也在小六儿(李海林)家尝到了大蛤蜊的美味儿……
伏天的天气十分闷热!
一天的午后,刚刚下过雨后的自流泉水位突涨。引水河也奔腾不息的流入,刚好下过雨的水下有层淤泥……
一个小孩下水了,滑溜的淤泥使他站立不稳滑到水深处!无风无浪平静的水面上只看见他的小手儿胡拉了几下……然后看到一小撮头发……然后看到几个水泡儿……
他很快就会被淹死。
说时迟那时快!我闪电入水。一下子就抓住了他,他也用尽吃奶的力紧紧抱住了我。我感到我也下沉了……
我终于用尽了洪荒之力才将他成功救出!当然我也平安无恙!
是不是故事本应该就此结束?可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
不到半个小时,又一个小孩子也是同样的原因被淹也是我这个小英雄成功将他救出……
就是说这一天我救了两个小生命!
没有表扬!没有赞美!没有鲜花!没有奖状! 不用其他人说我什么!从水中出来的我,喘着粗气的我,光着小屁股的我!摸一下脸上水的我,一种英雄主义的伟大成就油然而生……
他们是北西村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年龄多大!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在他们的生命中是不是也想起过有人曾经救过他们的小命儿……
星斗转移,沧海桑田。
自流泉已经不复存在。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千金田。可它的形象画面印在我的头脑中,它的故事生长在我的内心!记载着我童年快乐和成长,难以忘怀!
抗疫禁足,无所事事!仅以此文,聊以纪念。
2021年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