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说文学是记忆的,生活是关系的,文学要写的是记忆中的生活,要写出生活中的关系,深入了解生活就是深入了解关系。
真的特别有道理,我自己也颇有感悟。
我想起了自己以前发的那一篇《我是影帝》。
那天,在办公室看到有几个家长来找学生,觉得有些事情有点违背常理,超出我的想象,于是就有了写一个故事的冲动。
每一个问题学生的背后都有一个问题家庭,如果一个学生很难教育,往往他的家长也较奇葩。
当然我写的不是某一个学生身上的事,而是结合了好几个。
有的学生很厉害,家长和老师很容易被他迷惑,不读点心理学还真的很难和他们打交道。
我在写时换了一个视角,从学生的角度来揣摩他的心理,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我是见识过的。
首先,贾平凹说要把关系写得完整、形象、生动,就需要细节。
“没有细节一切就等于零。”
细节来源于写作者对现实生活的观察,“在你和我不一样、我和他不一样的复杂性中,既要有造物主的眼光,又要有芸芸众生的眼光,你才能观察到每个人的独特性。”
自从坚持写文章以来,我发现自己的观察力变得敏锐了,写家长王胖子时,他的啤酒肚和脖子上的金链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简直都要“蹭到我的鼻子了”,我甚至感觉到他数钱的唾沫溅到了我的手上。
其次,贾平凹讲到语言的运用。
语言首先是和身体相关的,“一个人的呼吸如何,他的语言就如何。你是怎么呼吸的,你就会说什么样的话。”因此,正如一个人不会强行改变自己的正常呼吸,也不应该随意改变句子的长短。
贾平凹说:“一个人的社会身份是先天特质和后天修养共同完成的,就如同一件器物,不同器物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敲钟是钟的声音,敲碗是碗的声音,敲桌子是桌子的声音。”
因此,不同人,语言肯定也不同。
应根据一个人的身份背景来揣摩他说的话,学生往往喜欢堆砌词藻、乱用成语,没上过几年学的人说话往往很朴素,街头小摊贩的话语和大学教授的话肯定不一样。
比如写王胖子,我就重点塑造了他的市侩、自大、虚伪的特点,而“我”则是一个察言观色的影帝学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再次,写作要有节奏。
贾平凹说,世界上凡是活的东西,身体都是柔软的,而非僵硬的。作品和文章要活,一定要在字与字之间、句与句之间、段与段之间充满小的空隙,通过小的空隙散发出气息和味道。
写作的节奏和现实生活的节奏是不一样的,有时一个瞬间可以写几千字,比如夏衍的《包身工》有七、八页,其实只记录了包身工一天的生活;有时几十年就只是弹指一挥间,比如电视剧经常打上字幕:三十六年后。
最后,贾平凹先生告诉我们,在保持节奏的过程中,还要“耐烦”。有些作品开头写得很好,到后面就乱掉,就是因为节奏不好,写作者开始不耐烦。
他说:“世上许多事情都是看你能不能耐住烦,耐住烦了你就成功了。”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一开始总是踌躇满志,到最后不了了之。
写文章也是如此,一开始很想写好,到最后却只想快点结束,完成任务即可。
向贾先生学习,从现在起,耐点烦吧!
《贾平凹谈写作》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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