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徐容宁裴韫虞雪
简介: 裴韫偷偷瞒着我,给一双儿女定了亲。
定的人家是他那位守了寡的白月光。
「从前年少遗憾,在孩子这辈圆满了。」
儿子向我传信。
「母亲,救我!我若娶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令禾公主定会杀了我的!」
女儿哭泣不止。
「父亲怎能如此?我不想下嫁,昌平侯夫人还约我去看花呢。」
我不得不插手。
但我没有找裴韫商议,而是找到了那位白月光。
「不就是年少遗憾吗?」
我拿出和离书给她。
「不必折磨孩子了,我这就能让你们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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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裴夫人,这是何意?」
虞雪静静地盯着我,指尖按着和离书,却不动。
似乎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给你腾地方啊。」
我端起茶盏,语气寻常。
「比起做裴韫的亲家,做他的妻子,不是更好吗?」
她怔愣了一瞬:「你有这么好心?」
「不是好心。」我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小姑娘,「上一辈的事,何必害了下一辈?」
宋家姑娘察觉到我的打量。
「裴夫人,我是真心仰慕易之哥哥的。」
「可易之不喜欢你。」
宋轻面色难堪,还未开口,就被她母亲虞雪护到身后。
「向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不管裴易之愿不愿意,裴韫已经许了这桩婚约。」
「我知道。」
我放下茶盏,和她对视。
「我愿让出裴韫之妻的位置,换你放过我的一双儿女。」
虞雪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那封和离书。
上面已有我的签字,但裴韫还没签过。
「如何让他签字,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起身离开。
虞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当年你那么喜欢他,如今竟然舍得不要了吗?」
我脚下一停,回头看她,淡淡一笑:「你也说是当年了。」
宋家姑娘是个识礼数的,追到了府门来送我。
「夫人,我知道以我的门第,配不上易之哥哥。」
小姑娘抿着唇,红了眼睛。
「可我对他是真心的。若是我嫁了过去,我会全心全意待他,也会孝顺父母,为他开枝散叶……」
她的言语十分真挚。
可我却打断了她的话:「宋姑娘,我信你是一腔真心。」
宋轻一愣,眸光不解。
「但夫妻之间,并非你一腔真心就足够了的。」
我说完就上了马车。
她站在原地,失神呢喃道:「可,可日子久了,他总会喜欢上我的。」
我听到了这句话,掀开车帘看她。
「宋姑娘,你看看我,因你母亲的一句话,就不得不上门低头……」
宋轻一时怔住了。
她也知道她母亲和裴韫的年少牵扯。
我轻轻抚过她的鬓发。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2
我回了府上。
家中也不太平。
外间还下着雨,十九岁的易之被罚跪在庭院中,浑身湿透。
我连忙打了伞,撑在儿子的头上。
少年仰起头看我,眼里充满委屈:「母亲,您可算回来了。」
我瞧着心疼不已,替他拭去眉眼的雨水。
不远处,一道冷淡清澈的声音响起。
「夫人提前回来,就不怕皇后怪罪吗?」
我从伞下望去。
裴韫负手立于廊下,眉眼清俊,身姿如玉。
成婚二十载,他总是这般淡漠,冷冷清清,就事论事,就像不会动情似的。
「不会,晚儿还留在明华寺。」
裴韫闻言扯了扯唇:「一家人,还算是有一个懂事的。」
裴易之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怒吼道:「父亲,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宋家那姑娘!您为何要逼我?」
裴韫面无表情道:「婚姻大事,轮得到你做主吗?你还敢忤逆,写信告状,挑拨我和你母亲的关系!」
易之还要开口顶撞,我将伞送到了他手里,冲他轻轻摇头。
我到了廊下,与裴韫对面。
「那我呢?你要定儿女的婚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
「我还不是怕你不满意?」裴韫低了低头,为我擦去手上的水滴,不紧不慢道,「宋家虽说门第低了些,但那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我淡淡地收回了手。
「裴韫,你说这话,是把我当傻子吗?宋轻女儿家就不说了,宋照连个功名也没有,你这么做不是耽误易之和晚儿吗?」
裴韫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负过手去,不再看我。
「功名是身外之物,人品好不就行了吗?」
「人品好的只她一家吗?昌平侯世子去岁下场参加了春闱,还中了探花……」
裴韫强硬地打断了我的话。
「你说来说去,不就想说那是虞雪的孩子吗?都二十年过去了,我自问于心无愧,你何必抓着不放呢?」
他突然发了脾气,倒让我心里闪过隐痛。
「我刚才并未提虞雪的名字。」
裴韫盯着我,冷笑道:「但你是这个意思。」
他扔下一句,总之我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就独自回了书房。
我拉着裴易之从地上起来。
「母亲,我该怎么办啊?我与令禾公主说好了,年底去求亲的。以她的性子,非得杀了我不可。」
「别怕。」
我凝视裴韫离去的背影。
「就算是真的要和宋家结亲,母亲也不会牺牲你和晚儿。」
3
翌日,院子里吵吵嚷嚷。
我走出了房门,就被哭着跑来的晚念撞了满怀。
「娘亲,我真不想活了!」
我连忙抱住她,问是怎么了。
晚念哭得哽咽。
还是她身边丫鬟将事情说了清楚。
「是宋家的公子突然上了山,撞见姑娘陪皇后上香,竟然说……」
我急道:「他说什么!」
「说他和姑娘定了亲,大庭广众之下,皇后和昌平侯夫人都听见了……」
晚念攥着我的衣裳,抽泣得都止不住了。
「娘亲,我都,都不认得他……」
我也被气得胸口发闷。
这就是裴韫口中的人品好?
就在这时,裴韫正好来了,身后还跟着虞雪和她的儿子宋照。
「此事我已知晓了,宋夫人和宋家公子专门过来赔礼道歉。」
没想到始作俑者还敢上门。
晚念躲在我身后。
宋照上前道歉,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虞雪这儿子长得能入眼,但瞧着不太聪明。
晚念嫌弃地别过头。
虞雪打圆场道:「是我家照儿没分寸,吓到了裴姑娘。也是我想错了,以为定了亲的人,私下见见也无妨的。」
晚念惊道:「谁与他定了亲?是他在外胡说八道!」
裴韫皱起了眉头。
「晚儿,你和宋家的婚事,是为父定下的。」
晚念几乎是尖叫道:「父亲,我才不要嫁给他!」
但任凭她如何拒绝,裴韫都不改主意,还叫人将她关进了房里。
虞雪走到裴韫身边,轻声道:「裴哥哥,是我让你为难了。」
裴韫道:「孩子还小,不懂事而已。」
虞雪适时拿出婚书契约和聘礼单子,足足有几十页。
「我已将婚约事宜都准备妥当,这些契书单子还请……」
她声音一顿,取出笔墨,看向了我。
「请裴夫人签字缔约。」
我随意地看了一眼,抓起那方砚台,就把墨泼到她身上。
「我不签。」
虞雪狼狈至极,一个字也不敢说,拉着她的儿子,对我跪了下来。
裴韫勃然大怒,将她拉到身后。
「她不签,我签!」
他抓起笔杆,在虞雪的指引下,于每一页都匆匆签下了字。
自然也少不了那一封和离书。
虞雪收好了单子,提出要去更衣。
我带她进了内院。
四下无人时,我取出一物,交给了她。
「这是当年我与裴韫成婚时,用来交换的庚帖,如今归你了。」
男女庚帖是定亲凭证。
虞雪眼眸微亮,正要伸手。
我收回了手:「我要的东西呢?」
她将易之和晚念的庚帖,还有那封裴韫签过的和离书都给了我。
而她拿到裴韫的庚帖,如获至宝。
「有了他的庚帖,和亲笔签下的婚书,我这回便能嫁给他了。」
4
是夜,我收拣嫁妆,准备搬走。
不日,虞雪就要嫁进来,成为新的裴夫人了。
二手的男人可以给她。
二手的金银首饰可万万不行。
没想到,裴韫破天荒地来了。
「大半夜的,收拾什么东西?」
我连忙合上妆匣。
「给晚儿筹办嫁妆,还能做什么?」
裴韫怔愣了一瞬,声音缓和道:「成婚近二十载,你还是有了些长进,不像往常那般难说话了。」
他朝我走过来。
「阿雪新寡,京中人家过于势利,子女议亲也艰难。」
他从身后将我拥进怀里。
「结成儿女亲家,只是给个照料。如今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也就你还为着陈年往事同我吃这些醋。」
裴韫将我抱得更紧,语气极为亲昵:「容儿,今时不同往日,我若对她有半点心思,早就将人接进府门了,何必如此麻烦?你太多心了。」
我推开了他,转身与他对峙。
「我没有多心,也不会吃醋。你大可将旧情人纳进府,我一句话也不会多说,但我的孩子绝不可能和她的孩子成婚。」
裴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再说一遍?」他用力攥过我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什么叫我大可以将旧情人纳进府?你,你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毫不闪避,一字一句道:
「裴韫,你若是有年少遗憾,就自己去求圆满。不要牺牲我的孩子。」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世上哪个父母不势利?我也不例外。我儿子要娶的人是公主,我女儿要嫁的起码是公侯人家,谁愿意跟五品官的寡妇结亲,谁就自己去吧。」
裴韫气得都快站不稳了。
「徐容宁,这事我已经定了,由不得你拿乔!」
他摔门离去。
侍女叹息道:「夫人,您真要把大人推到那秦寡妇的床上去?」
我毫不在意:「去就去吧。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早就过了花期,有人接手都不错了。」
侍女愣了一下:「也是。」
5
那夜吵架后,裴韫彻底冷了我。
裴府张灯结彩,处处飘红,准备迎娶宋家女儿。
裴易之几次要翻墙逃走,都被抓了回来,打得遍体鳞伤。
我去看望易之,劝他再忍忍。
他绝食了好几日,虚弱无比。
「令禾送了信来,她听说我要成亲了,说再也不想见我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我笑了笑,让出半个身子。
「你看谁来了?」
裴易之一时呆住了。
扮成侍女的令禾公主,轻咳了咳道:「我还以为裴夫人是骗我的。原来你当真为了我,闹得要死要活的……」
易之羞得脸红,小声辩驳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由。」
「那我走了,你去找自由吧。」
令禾转身就要走,被易之扯住了衣袖。
「别,你就是自由。」他顿了顿,「那个,你怎会偷偷来找我?」
令禾不敢回头,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对易之使了个眼色,他才松开了公主的袖子,想起了本该恪守的礼法规矩。
「多谢公主殿下挂怀。」
令禾轻「嗯」了一声,飞快逃了出去。
易之趴在榻上,望着那道身影:「她肯来看我,已经对得起我了。是我对不起她,竟要娶别人为妻。」
「谁说是你要娶妻了?」
易之面色呆滞。
我戳了戳他的额头:「是你父亲娶妻。」
我与他耳语数句。
易之震惊地望着我:「母亲,为了我们,您要把父亲卖给旁人了吗?」
「你说呢?我苦心栽培你与晚儿多年,他却一心抬举别人的儿女。这样的丈夫,我还要他干什么?我也问你一句,你还想要这个父亲吗?」
裴易之沉思半晌,痛下决心:「那就不要了。」
我再去见了女儿。
短短数日,晚念瘦了好些,苍白羸弱。
我将打算与她说了:「等你与虞雪的儿子成了继兄妹,婚约也就没了。」
「如此设计……父亲未必愿意吧?」
「他既不管咱们的意愿,咱们也不必管他。」
晚念还在犹豫。
我只好将其中道理细细地讲了一遍。
「你不懂那寡妇家的心思,攀上咱们是轻易不肯罢休的。而你哥哥招惹了公主,这门婚事逼死他也成不了,但你就不同了。你看,是你自己嫁给宋照,还是让你父亲娶了那寡妇?」
「那,那只能牺牲父亲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
「放心。等你父亲娶妻后,你哥哥会搬去公主府,你也快要出嫁了,和那家人见不到几面的。」
5
因此,儿女表面应下了婚事。
裴韫放下戒心,往各府送去喜帖。
而我私下定制了一模一样的喜帖,只是将新人名字改了,买通门房,全数更换。
到了迎亲那日,裴易之直接病倒了,病得昏迷不醒。
吉时不可耽误。
晚念焦急道:「唉,只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还能替哥哥迎一回亲。」
我冷笑道:「宋家小门小户的,谁想结这个亲谁去!」
说完,我们不约而同看向裴韫。
裴韫下意识看我:「我去吗?」
我打量他:「不然呢?」
裴韫亲自去宋府致歉,将宋家的花轿接上了门。
他出了门后,我收拾好行李,踏上了等候在后院的马车。
回望这座喜气洋洋的府宅,承载着二十载的婚姻。
「母亲可有什么话要留给父亲的?」
车帘落下。
「就说,我祝他此生无憾事,往后皆圆满吧。」
6
裴易之将裴家族老都请了过来。
「不说是你成亲吗?」
族老被搀扶到高位。
「非也。老大人听岔了,是我爹娶妻。」
「是吗?我当真老糊涂了……」
裴晚念在内院招待女眷宾客。
昌平侯夫人也来了。
「原来定亲的是裴大人和宋夫人,上回我还听岔了呢。」
晚念伤心道:「父母和离的事,本不好往外说。」
昌平侯夫人怜惜地拉住了她的手:「唉,难为你了,好孩子。」
晚念笑了笑。
新娘子在爆竹声里迈进了裴家门槛。
裴韫回了府,换过衣裳,来到喜堂,准备入座。
却发现那高堂位置已经坐了族老。
四处不见他妻子的身影。
而他被众人围在中间,与新娘站在一处,显得无比怪异。
「夫人呢?她去哪了?她怎么安排的座位?」
他拉过身边的人。
「夫人,这不就在您身边啊?」
裴韫脸色难看:「你说什么胡话?」
却在这时,身旁盖着喜帕的新娘,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夫君。」
他如遭雷击。
一瞬间挣开了手。
却发现周围人还在恭喜他。
裴韫环顾四周。
本该是新郎的儿子裴易之在人群里谈笑风生。
他将儿子抓了出来。
「你母亲去哪里了?你成亲怎么不换衣裳?」
裴易之退后半步,拱手行礼:
「父亲,这是高兴糊涂了?母亲不是已与您和离了吗?今日是您成亲啊!」
裴韫被吓得不停后退。
「我成亲?我成什么亲!你疯了是不是?」
他脚步不稳,四处张望。
「我怎么可能与你母亲和离?她人呢?徐容宁!你给我出来!」
裴韫激动地推开人群,大声叫喊我的名字。
但被一声刺耳的铜锣声震得几乎耳鸣。
「一拜天地——」
正好淹没了他的呼喊声。
他怒不可遏地看向敲锣的人,正要冲过去扔了那锣,新娘已经紧紧挽住他的胳膊。
「裴哥哥,是我啊。」
裴韫一瞬僵住了。
他推开了新娘,将信将疑地,扯落鲜红的喜帕。
原来今日的新娘也不是宋家姑娘。
是虞雪。
7
我回到明华寺,向皇后谢罪。
「容宁,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匆匆下山,本宫还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皇后背对着我,手持长香,正在敬佛。
「没什么大事,抽空回去和离了。」
她转身落座,刚要用茶,差点被呛住。
「当真与裴韫和离了?他怎么肯答应的?」
她看起来颇为好奇。
我抽出帕子给她,不以为意道:「略施手段罢了。」
皇后唏嘘不已。
「当年你也是爱过他的,我劝你别下嫁,你却说他可爱。如今他待你也尚可,怎么又和离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自找的。做什么不好,闹着要与虞雪结亲家。」
说话间,令禾鬼鬼祟祟地经过。
皇后叫住了她:「你又去哪?」
令禾不得不转身。
「听说裴家有热闹,我正想去看看。」她进来行礼,才瞧见我,「呃,裴夫人也在啊。」
「什么破热闹,你都要去凑!」
皇后抽过她手里的喜帖,不由得张了张口,「裴韫和虞雪要成婚了?这热闹……」她转过头看我。
我保持微笑:「您想去可以去。」
于是皇后带着令禾,拉上了我,一行人去了裴府。
裴府的厅堂外,围满了宾客,个个窃窃私语。
堂上,虞雪狼狈地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宋轻在旁边拉她也拉不起来。
裴韫则是脸色阴沉地杵在那里。
「我何时说过要娶你了?你这是骗婚!」
虞雪抹去眼泪,将婚书交给宋轻。宋轻又交到裴家族老手上。
「这婚书是你亲手签的。」
裴韫怒道:「那是你骗我签的!再说了,我签的是我儿子……」
裴易之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父亲,慎言啊!你就算想悔婚,也不能栽赃到儿子头上啊!」
裴韫掰开了他的手,怒目而视:「裴易之,你——你就算不想娶,你也不能拆散我和你母亲!你这是不孝!」
易之连忙跪下。
令禾公主看见这幕,忍无可忍道:「他竟然敢欺负我的人!」
易之听见这声音,抬起头看去。
令禾从围观人群里走出。
「好啊!裴易之,你私下许给了本公主,你父亲还想让你娶妻,这是不忠。既然你是这种不忠不孝之人,我今日就要杀了干净。」
令禾转身从侍卫腰间拔出长剑。
易之深情注视着她,又看了眼裴韫,不发一言。
反倒是宋轻慌得跪下求情:「公主,民女发誓,与裴公子毫无瓜葛。」
裴韫才回过神来,护在易之身前。
「公主殿下误会了。臣……」他不得不这么说,「没有为易之订婚。」
令禾满意地收了剑,将易之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那本公主就不打扰裴大人新婚了。」
裴韫哑然。
虞雪哭诉道:「我怎么可能骗婚呢?婚书是你签的,喜帖也是你发的,就连迎亲也是你迎的……各位大人,这怎么可能是骗婚呢?」
裴韫气得咬牙切齿:「那都是你做的手脚!我被蒙在鼓里……」
虞雪泪眼朦胧地望向他。
「可是,我有证据,证明你是知情的。」
她从怀里取出了关键的物证。
「我有庚帖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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