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脖子上的黑寂绕了几个圈。

有人说电影的出现让人们多活了几十年。
电影提供了平日里我没法坦然的死亡,渐渐的,屏幕里累积的死亡让我变得麻木,变得像嗜血的吸血鬼,不忌讳死亡,不忌讳鲜血淋漓,种种刺激日日厮守我的心,贪婪的希望看到更多的恐惧和尸体。
我把生命看轻了几分,薄薄的一层漂浮在空气里。
直到生活在身边的人咳出血,住进院,瘫软在床,铁青了脸廓,僵硬了肉体,我才明了死亡就在眼前,就发生在我爱的人身上。那份与死亡呢隔膜被捅破,幡然醒悟,痛哭流涕,无可奈何,怀着不清楚的心送走不睁眼的人。
回头看看故事里初次见到惨不忍睹的尸体的人们,我该多有福气。
他们面对的除了带有腥味的死亡外,还有埋葬不住的罪恶和黑暗,掩饰不了的惊恐和恶心,颤抖的心脏被硬性要求接收死亡的讯息,用无数个安慰消解后续的干呕。
每天活得好好的我借助不同的心事想象死亡。
踌躇莫展的事情有了转机,我就兴奋得要抖腿,要写东西,要转圈圈,要吃根玉米,这时候关于死亡的遐想还在继续,它多了层绚丽的色彩,它变得不甚凄寂,有了新鲜的血液在注入死亡。
然后,脑袋里就会有人生的闪回。
高中的时候,排座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记得有一回,我的同桌是一个调皮捣蛋的降班的男同学,犟脾气的我嫌弃他身上的痞里痞气,主动扛着班主任的威仪下,挑了这辈子头一次的大后座。
有次聚会再见面,他醉醺醺拉着我说认识我,说我就是那个不和他坐的女同桌。我嗤笑凉凉,那次拒绝和他同桌后,整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再没说过话,好像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班。
现在想想,当时要是同他坐,或许在他的影响下我能够找一个男朋友,高中过得不会太惨,性格不会太倔,太尖锐,当然,我生来就是傻白甜剧那种脾气大爱嫉妒记仇的女二,命里缺平和。
十几岁的我竟然因为关系要好的男同学喜欢的女同学可能看上了别班的男同学而和她生气,联合朋友不和她说话,又因我暗恋的男生暗恋的女生调解我和她关系而恼羞成怒,大发脾气。
有意思的是,要好的男同学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短短数月后分手,后来的时间里大概又换了很多女朋友,我暗恋的男同学和他暗恋的女同桌一直在一起,好像现在已经结婚了。
啊,真是有意思的闪回。
本来要就死亡展开话题,可牵扯出许多愚蠢可爱的以前,也许提到死亡,人总会回忆,回忆一些琐碎的无用的不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