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7日凌晨
毛绒绒的细雨飘落
屋后积水一片蛙声
竹席微凉,薄被有暖
是适合熟睡的日子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天亮了便是七夕节。这个节日对于母胎单身的我无关要紧,不过整个朋友圈都在酝酿的情绪又把我拉进粉红的氛围,突然想到很久前的心动。
我不是长情的人,至少比起言情本里的“一见倾心,至死不渝”,是有些没心没肺的花心大萝卜了。我喜欢过三个男孩子。
情窦初开是初二那年。此前的寸头女孩早已蓄起长马尾和刘海。那个时候还是有分重点班和普通班的,脑袋瓜不太灵光的我在初一尾的分班考试中重新分配到普通班。同学都是陌生的,我倒是稍微放得开了,此前我一直不敢和异性说话,说话时不敢对视,还爱脸红,可不是粉嫩嫩那种,因为我肤色比较黑,出现的是猴屁股般地病态红。
那个时候,我的后桌,一个腼腆却又偶尔会和基友说黄段子的人,他不会穿白净的衬衣,身上是万年不变的t恤、宽校裤和松松垮垮的校服外套。第一眼看见他,有点嫌弃,我暗想着这个人有点邋遢。他学习不太好,因为偏文科的科目总是考得很差。但是物理很厉害,是物理课代表。而我物理很烂,别说接电泡了,就是判断个电路也不会。
我也想不起来一开始是怎么聊起来的,但一定是他主动的。当时,我们两个人是一对情侣中间的电灯泡。这对苦命鸳鸯便经常通过我俩传纸条。每次后桌拿笔戳我衣服,我总是忧虑着自己的校服被弄脏。后来慢慢熟悉了,我就经常直叫他的大名,让他顺带帮我捎语文作业去办公室。一开始是因为我是一枚懒惰的语文课代表,后来是因为,他无可奈何的表情,让我觉得可爱。而且整个班里只有我叫他时是用的全名,我自以为的特别呀。
比起我的沾沾自喜,后桌很平静,他对所有女生都是一样的,一般般的好,我自然也是。有次他的朋友,我的小学同学,那个很帅的男生同我借书。后桌第一次有了不同的反应,他说:“别借给他。”
我当时言情剧中毒太深了,开心地想着这个人在吃醋吧。我把露出一角的数学辅导压在最底下然后对那位同学说:“不好意思。“然后后桌嘚瑟地说,:“借不到吧哈哈哈哈。”他真幼稚。
我也是。
我加了他QQ,欣喜若狂。然后我对物理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热情,天天整着物理题在线上询问。他有点不耐烦,经常拒绝回复我。我想这个人实在不喜欢学习,白长那么聪明的脑袋了。我便换成日常闲聊话题捉住机会追捕他。他还是不喜欢回答。第二天上学的早上,我总是板着脸以示抗议,这家伙倒是一无察觉,而我一如既往拒绝不了回答他,也控制不足脸上的笑意。
有次很生气,我删除了他。接下来的几天,悄悄观察后桌的神态,嬉嬉闹闹毫无异样,果然没有发现呀。又十分纠结地去其他同学的空间找到他的QQ号码,重新加回,然后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啊,居然不小心就删了。”
不知是那一天,我又去他的空间浪荡。看见最新的留言,内容大抵是一个女生的表白以及后桌的:“5201314”。原来这才是喜欢。曾经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公示让我猜意思,我猜了很久都不懂。他笑我,然后遮住公式:I LOVE YOU。原来这不是喜欢。
我绝望了,刚好那会差不多又要分班了,一切结束得很恰当。我一个人知道的开始。
初三,我们不在一个班,内心抱着的那点希望都破碎了。那就算了吧。可是他的留言板里已经看不见女孩的留言,是分手了吗?听说他现在很消极。我重新联系他,他会回复了,只是有点慢。我让他好好加油,考个不错的中学呀!我没说出口的是,说不定我们会同校呢。他说他语文很差,没办法考上理想的学校了。我知道,他最不喜欢写作文,有时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我想跟他说,我教你写作文,你教我物理呀!可是,他重新在空间撒糖了,我不敢说了,怕他知道我有非分之想。
5.20那天,他的空间发表了一张截图,他为女朋友发了个52的红包。我在下面恶狠狠地评论:可以呀!炫富又虐狗,天理难容。好像说了以后我删除他就显得不会那么突兀,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发现。
高中,我们居然真的是同个学校,但是从未同班,中间还隔了两层楼,他遇见我的机会很少。我倒是挺频繁的,吃饭的时候,上体育课的时候,逛校门口的店铺的时候,全校升旗仪式的时候,那个声音是他,那个身影也是他,很蠢,可是忽视不了。
他见到我两次。第一次,在楼梯口,我和朋友正在叽里呱啦地说话,他刚好下楼,停住,看了我几秒,然后叫出我的名字。我紧张到忘记叫他的名字只说了:嗨。就匆匆上楼了。好在我这次掩饰地很好,他只会当我是疏远了吧,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我总是逃开。
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我总是逃开。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见到我,是在高三,当时压力大,我们都爱在放学后到操场宣泄。我在跑最后一圈的时候,他刚好在我右边,他的旁边是个女孩。他叫我,我挥挥手问好后就跑了,依旧不敢叫他的名字。我觉得当时跑步的我模样很丑。不知出于什么念头,我又跑了一圈,以很快的速度超过他,低着头,没再打招呼。
从此,他再也没见到我了。
之前写了一篇文章关于青春,提到我的高中暗恋对象,我说我对某个物理学得很好的美男子完全拒绝无能。不是的,让我记住物理成绩的人,只有他。我暗恋的那个人,也不是美男子,还有点邋遢。只是当时想到那篇文章会被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看到,那个同学以前和男孩很要好,谨慎起见,我笔下的暗恋对象变成他的影子。
或许夜色太温柔,把我的回忆都蒙上月光。回忆一个人原来就这么久这么累了,算了,就到这里吧。
七夕也过了,七夕快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