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私定终身
1.
李想回来了，我们一伙人兵分两路去接她，几乎同时到了火车站。
我和李广茂站在一起，陈然、夏雪、韩佳倩、杨琳、憋哥、韩鑫、陆羽、黄俊等一堆人嬉皮笑脸地围在一起聊天，憋哥竟然还嗑着瓜子，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我从心里面就觉得来气。
“瞧韩佳倩她哥那副轻浮样儿，真恶心，妈蛋，气死我了。”
“他就那样，你心态不好，所以才看不惯！”
“卧槽，你可真大度，这群姑娘本来都该围着咱俩的，这口气你能忍得下去？”
“昨晚你不还开导说陈然是在帮我吗，现在怎么，心里受不了了？”
“说是一回事儿，可你怎么就敢心平气和地照做了，而且还能如此淡定？”
“我淡定吗，哥们儿肺都要炸了！”
“呦，这才对，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这伙人？”
“我能把他们全都瓦解了，你信不信？”
“不信！”李广茂脸上挂着极为不确定的神情。
“赌一把吧？”
“好，如果我输了，请你和李想吃顿大餐。”
“那哪儿行，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别缠着我。”
“操，我哪儿点得罪你了，咱俩一见如故，才这么几天你就厌恶了，还是哥们儿吗？”
2.
“你准备好了吗？”我笑嘻嘻地提醒李广茂。
“有什么招你就尽情地使出来吧，反正现在他们也是在故意装着没看到咱俩。”
“你真的准备好了？”
“费什么话，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招数？”
李广茂这话没说完，我就吹了一个巨响的口哨，直接把他脑袋都给整蒙了，一瞬间他竟没缓过神。
“卧槽，你丫疯啦，流氓哨吹这么响，耳膜都被你震坏了，你提醒一下会死啊？”
“我提醒你两次，你都不在意，事不过三，过犹不及懂吗？”
“我不懂，不行，你必须教我这个！”李广茂无赖的本性又冒出来了。
“看到没，他们现在装不下去了！”我示意李广茂去看这群受了惊吓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算你狠，接下来怎么办？”
“憋哥，憋哥，韩风，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
“卧槽，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猥琐？”
“看看，他不是过来了吗？”
“憋哥你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哥们儿了，你可真无情。”我一脸坦然地调侃道。
“操，我他么做了第一个叛徒。”
“我以为你永远都看不到哥们儿呢，哎，伤心，韩佳倩从此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你——我，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你就老实在这儿站着，看我怎么瓦解他们这个看似固若金汤的联盟。”
“下一个打算让谁过来？”
“陆羽，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李广茂大言不惭地说道。
“憋哥，你去把陆羽喊过来，你就说我喊他的！”
“卧槽，凭什么，他就听我的话吗？”
“你去就行了，他不敢不过来。”
“好吧，你到底有多少人的把柄？”憋哥又开始生闷气了。
“你到底，不是，你这什么招数，我得学学，我还就不信了！”李广茂又开始怀疑我了。
陆羽乖乖地过来了，看到我他很是不好意思，眼睛都不大敢看我，李广茂顿时对我膜拜地犹如天人。
“陆羽，考的怎么样啊？”
“你丫别说了，我去把韩鑫喊过来。”陆羽掉头就去拽韩鑫，韩鑫一开始死活不同意，陆羽贴着他耳边嘀咕了几声，韩鑫就特别顺从地过来了。
“卧槽，韩鑫，你丫平日里是被梁衡欺凌怕了吗？”
“滚蛋，你丫知道什么，懒得理你。”憋哥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骂道。
3.
“下一个杨琳怎么样？”
“你要是能把杨琳给骗过来，我就彻底服了你。”李广茂赌气地说道。
我去车里拿了纸笔，刷刷写了一句“想知道陈然去哪所学校吗”，然后叠好交给了韩鑫，他垂头丧气地又返了回去。
“妈蛋，感情我们都成了你的专用信差了！”憋哥这话一说，李广茂就忍不住笑了，我依旧面无表情，这个时候我要保持足够的淡定。
“杨琳真的过来了，真他么见了鬼了！”憋哥他们都疯了一般，李广茂第一次从心底开始敬畏我。
“杨琳同学，真的打算不理我了？”
“混蛋，你确定知道？”
“就你那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你明白什么，一看到李想魂都丢了，说吧，让我把谁喊过来？”杨琳倒是很爽快，竟然直奔主题。
“喊不动了，你们谁去都没用，就是我估计也没戏，没看到陈然正虎视眈眈的吗？”
“哎，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就上前一步，看她俩一眼，估计她们就飞奔着过来了！”
“怎么会，昨天都把她们给得罪了？”
“昨晚她们一直都没精打采的，晚上我们仨挤在一起睡觉时，这俩丫头都哭了！”杨琳动情地说道。
“你也哭了吧？”
“我哭什么，我又不喜欢你，真当自己多好一样。”
“广茂兄，觉得杨琳怎样，她是铁了心地要去南京了，要不你也去南大得了？”我开玩笑道。
“南大，梁衡你不会开玩笑的吧，就他——打死我都不信！”陆羽立刻就炸裂了，一脸担忧之色看着让人心疼。
“再过二十来天就见分晓了，其实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我看着陆羽说道。
“我的事儿不要你管，李广茂，你以后离梁衡远一点，他这人最好少接触。”
“没事儿，反正我也不是个好人。”
4.
“梁兄，要不要我去把韩佳倩和蕙子喊过来，说实话，看陈然跟他俩腻在一起真别扭。”李广茂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你别自找没趣了，黄俊该过来了。”
“卧槽，你是算命的吗，你说来他就——他还真过来了，没出息。”李广茂这话仿佛不是在说黄俊，因为憋哥他们仨瞬间把头低了下来。
“你为何不让我过来，是看不起我吗？”黄俊气的脸都绿了。
“看到没，我说的没错吧？”
“他可真够贱的，人梁衡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你过来，自作多情！”李广茂口无遮拦地揶揄道。
“你丫嘴才贱！”李广茂脖子上挨了黄俊一巴掌，顿时他就蒙了，等反应过来黄俊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梁衡，你丫过来帮我——帮我，他弱点在哪儿？”李广茂一边闪躲一边向我求救。
“攻其下盘，其腿断过。”韩鑫一脸的幸灾乐祸。
“韩鑫——你是想，卧槽，你丫还真踢啊！”
“梁衡，你赶快把他俩拉开啊，出事儿了怎么办？”
“你别管，让他俩自生自灭得了！”我装作很不在意的口气回道。
“夏雪、佳倩你俩快过来劝一下，这样打下去会出事儿的。”杨琳一脸焦急地呼喊着，韩鑫一脸阴沉地盯着我，陆羽满腹心事，见我微笑直接骂道：“这下遂心了吧，这俩傻帽为你还真舍得卖力。”
“你好，夏雪同学！”我率先伸出罪恶之手，夏雪没搭理我。
“那个——佳倩同学，好久不见！”我再次伸出右手。
“又想占我俩便宜，想得美。”
“佳倩，你劝一下，他俩灰头土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没事儿，让他俩使劲打，梁衡，你用这招数骗我俩过来也不会原谅你，我恨死你了。”韩佳倩赌气的说道。
“真的不会原谅了？好吧，今天以后，我绝不再缠着你。”我一脸冷冷地盯着他，憋哥顿时就慌了，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便把韩佳倩给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能这么说佳倩，她——”
“我该怎么说，夏雪，非得让我低着头跟你们道歉才行吗，你们看我这样心里就会舒坦？”我顿时来了脾气。
“我哪里招你了，你干嘛跟我说这些，谁让你道歉了，谁心里就舒服了，你——”夏雪顿时就哭了，陈然立刻跑过来了，他轻轻把夏雪拉到一边，都没主动看我一眼。
“咱俩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李广茂喘着粗气问道。
“随你便，爱打就打，关我半毛钱关系。”
“别他么打了，咱俩就是个傻叉！”
“你才是傻叉，都他么怪你，还真往我腿上踢，疼死我了。”黄俊骂骂咧咧的整理衣服，看得出他俩都挺卖力的。
5.
李想从车站出来时，我们这伙人竟没一人想起主动去接她，李广茂气不过独自一人在人潮涌动的出站口大声呼喊“李想”，一度搞得周围的人都翻起了白眼。
“梁衡，你怎么不去接一下？”杨琳话里有话地问道。
“我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她俩吧？”我盯着重回陈然身边的夏雪和韩佳倩。
“刚才你是真的伤她俩的心了？”
“李想过来了，她俩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李广茂像丢了魂一样，咬牙切齿地提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一路喘着粗气，仿佛耗尽了浑身的气力一般。
“梁衡，好久不见！”李想上来就跟我说话，自始至终她都仿佛没看到陈然一样。
“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吧？”一时间我竟不知该说什么。
“填志愿时还是要回去一趟，嗯，大概呆个二十来天吧！”李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才对杨琳她们笑了笑，李广茂似乎对李想的笑容一点免疫力都没有，脸上一直挂着很傻的笑容。
“李想，你考的怎么样，你真的像变了个人一样，我都不大敢认你了。”杨琳说的一点没错，李想穿了一条粉色的七分裤，一件黑色的T恤越发衬托出其曼妙动人的身材，笑起来浅浅的酒窝，连眼眉里都是笑容，再坏的心情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会好起来。
“考的还行，你们状态都也蛮好的，看的出来哦。”李想笑嘻嘻的，然而也不知怎么了，我总感觉我们之间有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感，连韩鑫他们都不大敢主动上前搭讪了，这几个家伙跟哑巴一样，脸上都是很淡定的表情。
“李想，你打算报考哪所学校？”李广茂替我问了这个问题。
“干嘛，李广茂，这个名字真奇怪。”李想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你是在北京的吧？”李广茂穷追不舍。
“嗯，你要是到北京来，我也接你去，只是你的行李要自己提。”李想示意我帮她把行李搬上车，我还没动手，韩鑫他们就主动抢过去了，李想这才跑过去跟韩佳倩和夏雪说话，因为距离太远，我也没听清她们具体说的啥，然而，陈然受伤的手还是让她紧张了。
“梁衡，你丫快点把后备箱打开，李想也是的，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上火车的。”
“这还用问，肯定有无数个学雷锋的人呗！”
6.
“累不累？”我一脸关切地问道。
“别废话了，赶快，哥们儿胳膊都要断了。”
“李想肯定是给你们带了礼物，这点心思都猜不着。”
“真的啊？”其他人都雀跃起来，只有李广茂很伤感。
“别难过，大不了把我那份儿给你就行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们都要给我作证。”
然而到底还是让李广茂失望了，李想给包括陈然在内的所有人都买了礼物，唯独我没有，当时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盯着李想，想看她送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李广茂更是莫名的心慌，看着特像一只受了惊讶的猴子。
“李想，梁衡的礼物呢？”
“箱子都空了。”黄俊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懂个毛线，肤浅！”陈然直接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夏雪，你说我肤浅吗，真是的，梁衡没收到礼物，他心里肯定会很失落。”黄俊对我喜欢李想这件事儿比谁都清楚，他这样一说，我瞬间想到第一次看到李想时的情形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三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梁衡的我单独准备好了！”李想为了不让我难堪故意这样说道。
“直接给我就行了，他们都是证人。”李广茂立刻抓住这个能把东西据为己有的机会。
“好，给你，反正梁衡也不大在乎。”李想的口气有些冰冷，大家似乎都感觉到了，一时间竟都沉默起来。
“我走了，你们慢慢聊吧。”说着我就从憋哥家里开溜了，李广茂很识趣地跟了上来。
“你不用管我，跟他们好好交流交流。”
“我才懒得和他们费口舌呢，都是一帮低级趣味的家伙，能干出什么好事儿？”
“你这话可是把李想、韩佳倩、夏雪都给说进去了，你说我要是告诉李想你说她低级趣味，以后你——”
“你是我哥，我欠你两顿饭了。”李广茂立刻讨饶，我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我把车停在李想家的楼下，李广茂着急忙慌地想要上楼，我立刻制止了他这种看上去就很愚蠢的行为。
“怎么，钥匙没带？”
“主人回来了，客人就不能太随便，懂吗？”
“有点明白了。”李广茂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停地抓耳挠腮，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窗外。
“李想来了。”我推开车门，李广茂也着急忙慌地跟了出来了。
“怎么不上去？”
“钥匙该完璧归赵了，你都回来了，我也不好——”
“跟我还客气，赶快给我开门，我给出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见我收回来过？”
“你俩这是在私定终身了吗，老天，你瞎了眼了吗，下把刀子把我给砍死吧！”李广茂开始仰天长叹了。
进了屋，我就想把李广茂给支开，李想一直忍着笑，后来咬着嘴唇一脸抱歉地说道：“李广茂，真对不起了，这次我真的没给梁衡带礼物。”
“我早就知道了，你俩的关系还要礼物这个很俗套的事情来证明吗？”
“其实我俩真的是清白的。”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骗鬼呢，李想，反正我是铁定要跟着梁衡去北京了，你就先送我一样东西，不然我肯定会抑郁而终。”李广茂的脸皮简直厚得令人发指。
“那你就抑郁而终吧，现在你坐在这儿别动，我跟李想有话要谈。”
说着我俩就进了卧室，李想轻轻把门关上，我直接反锁住了，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李想娇美的脸上顿时浮现一片红晕。
“干嘛把门给关上！”
“因为李广茂在外面，这家伙不老实。”
“你也挺不老实的，跟我还来欲擒故纵这一套，我要是真把钥匙收回来，你心里就好受了？”
“我会抑郁而终。”我直接照着李广茂的话重复了一遍。
7.
我俩从卧室出来时，李广茂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容憔悴仿佛受尽了无限折磨。
“你俩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谈谈理想，聊聊人生，怎么，这你也要管？”
“梁衡，我觉得李广茂去了北京，你也不会太寂寞了。”
“你是打算离开了吗？”我浑身突然打了个激灵。
“我还能去哪儿，钥匙都给你了。”
“卧槽，我的心情刚好一点，又来这么一下，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家伙这几天就这样黏着你吗？”李想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知道我的不容易了吧，其实我俩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
“还行，这人其实有时候蛮可爱的！”
“听到没，李想夸你可爱，这下心情好点了吧？”
“为何前面要加个可，不能直接爱吗？”
“哎，我要是有你脸皮这么厚，还有陈然什么事儿？”我莫名地叹了口气。
“就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不要脸，你懂不懂？”李广茂又开始说教了。
“你要是像他和陈然那样，我才不会把钥匙给你！”
“你俩能不能别提钥匙这俩字，我受不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有完没完，背着我秀恩爱不行吗？”
“李广茂，你能不能先出去，就到小区下面遛个弯也行，我和李想有话要说。”
“又有话要说，好，我下去，你们慢慢聊，有什么好聊的，理想和人生越聊越没意思，哎，活该自己单身！”李广茂像喝醉了一样晃晃荡荡地下了楼，这个瞬间，我竟莫名地紧张起来。
“李想，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我一脸纠结地看着她。
“你是说没给蕙子准备礼物这件事儿？”
“恩。”
“忘了我把最珍贵的项链都给她这件事儿了？”
“没忘，就是突然，我也就随便问问。”
“又在说谎，其实蕙子知道那是我送给她的，她一直都装着不知道。”
“不会吧，这丫头竟然学会藏心事儿了！”
“认识你以前或许还没有，你俩确定关系了或许就一点点学着掩饰了，人大概都是这样，其实，你俩真的不像情侣，梁衡，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是该到了了断的时候了。”
“你还知道啊，知道我喜欢谁吗？”
“李广茂说你喜欢的人是我。”我心里开始不断打着退堂鼓。
“你怎么想？”
“我——”
“梁衡，什么时候你能一心一意地喜欢一个人哦。”李想微微叹了口气，我俩相对无言，沉默的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的哀愁与伤感，彼此缠绕着，而且一刻都无法分开。
8.
李想回来后，一直到分数出来前我都没和韩佳倩、夏雪、蕙子联系，她们也仿佛很有默契一般，虽然我时常牵挂她们，然而却总也无法克服心里的犹豫，尤其是和李想谈过以后，我俩几乎日夜腻在一起，李广茂更是如此，和李想相处几天后，他就彻底沦丧了，有时看不得我俩打暗语，就发疯一般地跑出去，每次回来总会给我提供韩佳倩他们最新的消息。
“你打算报考什么专业？”李广茂看不得我和李想用眼神在交流。
“还没想好，这不分数还没出来吗，着什么急？”
“得了吧，你早就板上钉钉了，在我面前还装，有意思吗，快点说，你的决定直接影响我的下一步动作。”
“李想，你说呢？”
“我还没想好，应该是语言类的吧，具体得看能上哪个学校。”李想笑嘻嘻地看了李广茂一眼，他整个人又开始沦丧了。
“我还是打算选‘化学工程与技术’！”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都行，反正也不一定指着这个专业吃饭，以后的事儿再说，反正现在也看不清。”李想想了一下才回道。
“不是，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随便，什么叫做不一定指着这个专业吃饭，难道还有别的谋生手段？”李广茂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俩。
“我要是穷困潦倒流落街头了，就到李想家搬砖去。”
“那就现在去，正好我爸缺人，我看你当个工头蛮不错的。”
“要不你选择建筑学或者土木工程专业算了，以后你帮我爸——那个，你懂的。”李想忽然害羞了，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异于又是一次含蓄的“表白”。
“那也行，我再考虑一下，你真想好了，打算让我给你打工？”
“早就想好了，就怕你不乐意？”
“不是，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很累知道吗，都是自己人，打什么哑谜？”
“李想家是做房地产的，要不你还是选择土木工程吧，毕业了正好去她家打工去，我觉得你做个项目监理蛮不错的。”我开始调侃李广茂。
“就这么定了，我就选土木工程，谁让我换专业我跟谁急！”我的一句玩笑话，却真的让李广茂一条道走到黑了，毕业后他真的去了李想家的公司，在李想和我的大力举荐下，他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怎么样，工作还算满意吧，我听说你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比我强，我现在还只是个工程师。”我和李想确定关系后，经常过去找李广茂聊天，并顺带鼓励他好好给我俩赚钱。
“滚蛋，当初选专业时，为何不告诉我公司里也有你家的股份，妈蛋，我算是被你给害惨了，还穷困潦倒，流落街头，我呸，真想抽你丫几个大嘴巴子！”李广茂看来这口气憋了很久了。
“这我怎么知道，我爸一直跟李想她爸合作，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儿。”
“你是不过问，可李想这丫头，算了，我不能跟她发脾气，我喜欢她，不像你，滥情，简直无可救药！”
“李想现在可不一定是个丫头了哦！”我一脸坏笑道。
“操，你俩——妈的，今晚我要举行个告别仪式，祭奠消失的青春,你必须参加。”
“是不是很绝望，这么多年你一直单着，哥们儿看着心里不落忍！”我无来由地叹了一声长气。
“别假慈悲了，这么多年，就当你多好过似的，我他么算是想明白了，我得给你俩打一辈子工，这都叫什么事儿？”李广茂说着又开始吐槽了。
“你俩聊什么呢？”李想来了，最近她的脸上都挂着暖人的春风。
“他说今晚要祭奠一下青春，第一个邀请我参加。”
“那我也得去。”
“你去干嘛，看到你我又该如何祭奠，算了，让我自己买醉去吧？”李广茂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不同意我就让我爸安排你加班，加到第二天凌晨。”
“看看，我早就说了吧，我得给你俩打一辈子工，万恶的资本家也没这么剥削人的。”
“说正经的，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
“不就是送请帖的吗，我装作没看见，你俩婚礼我绝对不会去。”李广茂立刻就炸窝了。
“爱去不去，你可想好了，这是你为数不多的能够光明正大看李想的机会了，以后见面得要叫嫂子。”
“我靠，今晚我必须要祭奠一下，你俩——的婚礼什么时候？”
“你猜？”
“猜你大爷的，李想，好好管管你家梁衡，结婚后使劲折腾他，最好让他体力不支，不然他肯定还会勾搭其他姑娘。”
“李想，你信李广茂说的吗？”
“信。”
“我现在就挥刀自宫去！”
“我去拿刀！”
李广茂真的拿了把水果刀，闪闪发光的刀锋让我由不得地裤裆里发凉。
9.
高考成绩出来了，一本线572，二本线542。
韩鑫考了540分，陈然比他多一分，陆羽差点，但也考了520多分，对此他非常满意，查完成绩后就给我来了电话。
“梁衡，我考了520分。”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和杨琳耗到底了，520，这分数不错。”
“都是拜你所赐，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咱俩还客气啥，杨琳考了多少分知道吗？”
“不知道，查完成绩我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哥们儿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我得查成绩了，你别打扰我。”
“你还查个毛线，早就出来了，老刘都在班级群里发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卧槽，怎么没人通知我，我看看，先挂了啊。”
“你考了多少？”我爸和我妈俩人像个小孩一样一脸期盼地盯着我。
“我还没查，听同学说老刘帮我查了，我看一下QQ。”
“快看，手机拿来，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我正在看，你别——等一下，出来了！”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多少？”
“688分！”
“能上清华吗？”我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
“你看看每一科成绩！”
我强忍着紧张使劲往前翻看聊天记录，终于在最前面看到了老刘发的信息：
语文：130 数学：140 外语：136 物理140： 化学：142，总分688分，S中最高分，恭喜梁衡进入梦寐以求的理想学府。
语文：138 数学：135 外语：140 历史135： 政治：130，总分678分，S中文科最高分，恭喜夏雪进入梦寐以求的理想学府。
语文：136 数学：120 外语：138物理120： 化学：130，总分644分, 19班总分第二名，恭喜杨琳进入梦寐以求的理想学府。
语文：120 数学：127 外语：130物理119： 化学：135，总分631分, 19班总分第三名，恭喜孙大海进入梦寐以求的理想想学府。
“看老刘这次怎么说！”我爸看了信息后，冷静了半天竟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妈满脸都是喜色。
“儿子，现在你可以找你喜欢的李想去了。”
然而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管，拿起钥匙就往外冲，我很担心蕙子和韩佳倩，现在，这一刻我必须要见到她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