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荆棘鸟

周末清晨六点,四周一片宁静,家人鼾声起伏,仍然亨受在周末难得的慵懒中。而我的生物钟小哨兵却极负责任的准时把主人唤醒。不想打扰家人甜美的梦境,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独自为家人准备早餐。

        "早上好"窗外传来一阵声音,在这安静的早晨显得十分亲切。这熟悉的声音来自小区里的一只鹩哥。每天清晨上班时,当其它鸟儿在唧唧喳喳时,它总是跟匆匆忙忙赶着上班的人们,用它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打招呼,"早上好""您好",人们也莞尔一笑友好的回应它一句,这些路人中也包括了我。

        可是就在这个周末宁静的清晨,有一总想法忽然不断质问我,这只可爱的鹩哥是否忘记了自己是谁,是鸟是人,还是人们眼中的鸟,鸟儿眼中的人?当它叫出"早上好”时却不知这些词的情感,同时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叫声,在人们日复一日在它耳边的念叨中,它迷失了自己,而沉沦于人类的笼中,成为人的庞物,与它的同类越行越远,当其它鸟儿在大自然中自由歌唱时,它却叫着人类的语言去迎合人的欢喜?也许它的叫声确实不如画眉般的清脆悦耳,也不如黄鹂一样婉转动听,但那声音是属于它做为鸟类真实的声音。乌鸦的叫声不好听,但那是他独有的标签。百鸟的叫声因为各有不同,自然界才有了动听的鸟儿的奏鸣曲。曾经看过一本书中写过一种叫荊棘鸟的禽类,这种鸟一生都在苦苦寻求属于自己的叫声,在没有寻找到之前,他的叫声沙哑干涩,为人所耻,直到最后它找到了如何扯掉蒙在他喉咙上的罩子,还原它真正的歌喉。这是一种需以生命为代价的付出,但它知道自己是谁,即便失去生命,也不愿苟且地生活在没有自我的世界中。为了寻求真正的自我,它的一生都在执着的寻找那根最长最尖的荆棘,最后如飞蛾扑火般,无丝毫犹豫地扑向那根锐利的刺,让它穿透自己胸膛,和着血与泪,向世人鸣叫出自己最动听的歌声。这是胜过世间所有鸟类的鸣叫,是泣血的鸣叫,是寻求真我的鸣叫。

        周末清晨,我同情这只迷失自我的鹩哥,我追寻荆棘鸟最后悲怆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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