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白鹿原》

2017年12月25日开读的 ,2018年1月14日一读完毕。跨了一个年,历时大半个月。

读这本书稍累。一来书厚,翻来翻去,摸一摸,还剩下很厚;二来陈忠实老先生用词用句虽洗白却凝练,需细细用心理解、琢磨和消化。等到书翻完时,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书是在铺上读完的。我仍不改圈圈划划写写的习惯,一支铅笔,一块橡皮,双腿盘着打坐样在铺上坐着,将一床被子叠成三层的长方形,书摊开放上面,我就这样艰苦地“学起习”来。

听说《白鹿原》这本书已经很久,但细想,又锁定不了大致的时间。在看了几次改编的同名电影,且于不久前在一家书店偶然看到此书时,我终究是抵制不了纯文学作品的“诱惑”,遂网购了它。

有这样几个人给我印象深刻,或者说我因为认可他们,所以才想在这里写写他们。

白嘉轩    一提起白嘉轩,给我的印象便是挺直的身板、端庄严肃的态度、正直不阿的品格。这个虽有些守旧,且因了这守旧同黑娃、田小娥、鹿兆鹏等年轻主角色在立场上尖锐地对立起来,但因其维护的是传统的正义阵地,亦使人说不出他什么来。严于律己,家风严谨,勤于劳作,宽容明智,最终使得他长寿,且站着长寿。

黑娃    一开始以为黑娃会像电影那样,最终成为一个强大的土匪头子然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当然那时的他一定是成熟的、果敢的、甚至是狠角色的人。而原著中黑娃却命丧于对所谓的“兄弟”、"同志”白孝文的单纯幻想里,我想一个执拗的有正义感的人,总也做不到怀疑和伤害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而这点善,这点仗义,有时也真的是会错付他人,从而造成自我的重大悲剧。但后来向朱先生学读书、勤练兵、做好人的浪子回头,着实让人感动。

田小娥    她的美色终究是毁灭了她。在男权世界里,在人性本质下,在大时代洪流中,她只是一颗沙,来去不由己。也许跟黑娃在窑洞的那段自给自足的贫寒日子,才是她最快乐充实的一段生活。“农协”失败,黑娃逃走,她的厄运也就开始了。我对她只有怜惜和同情,还有一点为她因祸得“福”的庆幸。虽然这福气短暂,接踵而来的是更深更广的悲剧,但她终究是走出了封闭的压抑的无希望的郭家院子,在白鹿原的小千世界里,体验了另一番幸福痛苦的生活。

鹿兆鹏    首先是鹿子霖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殷实的家底,送孩子去省城念书,本是为谋个好前程,光耀门楣。到头来,不仅见不上儿子,还因儿子带来了一生的祸患。父亲坑害别人,儿子坑害父亲,德怨守恒。至于鹿兆鹏本身,积极革命,致力推翻腐朽政权,自然可赞。但其为追求个人自由和个人理想,数年不顾新婚妻子和年迈父亲,似也过于决绝了些。而他与百灵志同道合,结为伉俪,亦是水到渠成的事。

朱先生    白鹿原上的“圣人”,扎根于现实的浪漫主义者与明智者。

鹿三    白嘉轩家的长工,白鹿原最好的长工。他同白嘉轩的主仆情谊、兄弟情义令人感动,他勤劳、要脸面、知恩图报的个人特质也使他整个人都闪亮起来。作为杀儿媳田小娥的凶手,因其是出自不想田小娥继续害人的缘由,倒也不太能使人恨起他来。悲剧终究是悲剧。

我突然感到,能写出这样作品的陈忠实先生,曾经是怎样地苦心经营,呕心沥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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