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光,1951年生于天津,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现为天津市美术家协会人物画专业委员会会员、荣宝斋(天津)艺术顾问、天津美术学院客座教授。作品在全国大型展览展出,广获好评。在国内大型拍卖会多有作品上拍并被广大藏家收藏。2016年作品入选天津夏季达沃斯论坛全国名家邀请展。
张亚光:中国画人物画的入手比较难,花鸟画相对入手容易一点,画一段时间能够出来效果,但画好也难。人物相对就比较复杂一点,从解放初期到解放后我们都是按照徐悲鸿那种教学体系以及留学到苏联的教学体系走的,注重画面的科学性,讲求透视、结构、解剖、色彩、光影。我那个时候非常喜欢西画,到了退了休这几年开始画国画,一方面是一种娱乐,另一方面感觉到画国画的用具很方便。那么也感觉到中国画比西画要难得多,画西画是科学的,需要懂得解剖学、透视学、色彩学多训练就很容易能够达到。画国画需要的是哲理,文化方面的修养必须要有,再有就是国画传统的基本功,这是很难的。西画靠光影靠体面,而国画提炼成线,国画的用线是很讲究的。用线的节奏、用线的速度有急有缓,有干有湿,有浓有淡,有开有合,有疏有密这些都是辩证的。用中国特有的宣纸、毛笔、水墨表现的东西比西画要丰富,我感觉是很难的。国画的境界是画国画的人一辈子追求的东西,这条路是始终要走的。当然西画也有很难的,也画超现实超写实的,但是有照相技术了,这点上就不如国画包含“意”。中国画中的线需要组织,安排疏密,同样也需要提炼,西画只要照着实景画就可以了,经过很多年的训练,颜色感觉如果好的话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因为我画过西画,所以我觉得还是比国画简单一些。
张亚光:上学的时候,西画的教学就是主要以人物为主。人物素描,静物训练锻炼的是造型基础,人物从整体的结构来讲是比万物都要复杂的。人是活的,绘画要表现人物就要从各方面了解,包括人物的衣着的结构以及解刨学的知识。画人物就要对画中人有个进一步的了解,了解了他的性格和状态才能很好的在画面上反映出来。我上学的时候也是极左的年代,花鸟、山水被作为封建文化的糟粕已经都被取消了。人物画能够反映现实题材,同时也能迎合当时社会。画人物是充满人文关怀的“叙事”,一幅画让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小人物不至于灭顶于芸芸众生之中。让那现实中的一个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生命个体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物”。他们并不“大”,仍然是“小”,但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是“一个人物”了。当然,我无法让小人物变成“强势”,他们没有柔弱的生活在“别处”,他们就坚韧的生活在“这里”。
张亚光:创新一直困扰着画家,可以说是谈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感觉没有传统的东西很难谈到创新,我感觉到自己传统的功底不是很扎实,需要进一步的努力,进一步读懂古人,多画。要实现自己的风格,要创新,我觉得这是有了一定功底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要刻意。我现在是用自己的感受去表现我自己,也谈不到自己的风格,我也吸收了从古代到现代很多优秀的画家的好东西,充实自己。尤其是笔墨。造型方面我上学以及上学以前都受过严格的训练。造型方面也要突破,追求“似与不似”,不能画的与我的模特一摸一样。笔墨上要多探索、实践,多听听其他画家的意见。在这个方面马寒松和刘皓二位兄长,刚刚我也讲了对我的帮助很大,当然他们对我也有过褒奖和鼓励,我也都听在心里了,我们是从画结的缘。他们对我提高我也是一直铭记在心,我是从画西画转为画国画的。刘皓先生说过,五四以后打开国门以后西画带给我们很多新的东西,尤其是在人物画关于造型的提升这方面,可是作为中国人,我所钟爱的还是中国画,中国的文化。现在我们讲文化回归,渐渐的发现自己丢了很多东西,作为画画的人爱自己国家的文化是应该的。二位老师在画坛的影响很大,一直以来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和目标。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还是学生,这也不是谦虚。通过画国画我也感受到了西画和国画的理念是不一样的,刘老师说的,黑白即是阴阳,画面的疏密,这都是矛盾的两级,就是哲学。
张亚光:国画在色彩上也讲求雅,我的画中男人、女人、小孩的皮肤颜色都应该有区别,脱离了传统的画仕女的三白(指人物的额、鼻,下颏用较厚的白粉染出),也是吸收了近代一些大家的用色技巧。皮肤的着色方面要有真实性,与人的皮肤的颜色要有一致性,有很多前人画出来画给我们看,比如齐白石的画颜色很鲜艳,但是他用墨能把颜色压住了。关于人物画脸的颜色和手的颜色,何家英先生用的就特别好,小女孩手的水嫩劲儿、血色用的特别好。笔墨颜色也是跟着时代的,也在进步。
张亚光:我认为画画还是要贴近生活,我也没有往外走,就是画一些身边的人对自己了解的人,比如城市的少女题材、儿童题材,还有一些认识的人的肖像,以这些为主。我没去过云南,我如果画云南人那肯定是苍白的,表现的肯定不深刻。过去上学的时候老师也讲,到一个地方写生就要深入进去,了解当地的民情、风俗。人的冷、暖、繁忙、休闲都有不同的动作和神态,必须要了解才能画的生动。人的手脚的变化、脸的变化都与透视变化有关系,还有体面、光影这些都有关系。我现在画的画有西画的影子,当然最高的境界是将笔放开,把这些东西都抛在脑后,重新把画人物的重点放在用笔用墨上。不能把人像照搬到画面上,怎么去夸张人物,如何突出画意的韵味,这都是我将来慢慢努力的方向。
张亚光:线、点、皴、染都是中国画的表现技法,线在中国画人物画中占主导地位。刘皓先生在我的画上尤其在线这个方面给了我极大的帮助,一开始用毛笔,感觉画的线浮、飘。用线和写字的道理一样,也有提按,线的变化也应该丰富不能平淡,尤其是小写意,要有节奏,要有干湿的变化。我们现在人穿的衣服的织物非常复杂,我们传统的画衣服褶纹的十八描的东西无法体现,因此我们就要吸收一些别的画种的技法,有皴也得有擦,这样就揉进去了。“笔墨当随时代”,尽量用自己的方法把想要画的东西表达的丰富、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