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食| 爱如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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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一阵,陈沫沫很喜欢八姑娘说的一段话,她说,过得不顺,孤独无依的时候,无以寄情,何妨鼓励鼓励自己做到内心的强大。

然而,内心的强大,到底落点在哪?

初级的内心强大,大抵是要将自己曾经柔软的心,一点点用狱火淬炼得坚硬如磐石。

中级的内心强大,才发现,其实应是主动地寻找适合自己幸福活下去的生活方式。

而高级的内心强大,是不是就该投入地再去爱一次,就像曾经没有受过伤一样。

今天又想起来,是因为陈沫沫下午惊魂地接到她大学室友苏六的电话。

当然,苏六与陈沫沫当年是上下铺姐妹,交情甚笃,电话时常打,这一通电话之所以惊魂,是因为苏六在电话里提到了朱介的消息。

朱介是苏六的江西同乡,却是陈沫沫的大学恋人,是陈沫沫青春时光里最大的一坨芥末。

因着苏六带来的消息,有那么一瞬,陈沫沫觉得办公室的百十平米内,烟波浩淼,水气森森,差点雾失前台。

幸而失态的时间非常短促,并且自始至终,金刚少女陈沫沫一如既往地端庄,即便对着电话那头知她宠她的挚友,也没有嘤嘤嘤。

这就很好,很强大。陈沫沫心里说,芥末终究也会过期,变成一坨绿豆沙,趴在那里,绿了吧唧,却不再有当初动辄逼人眼泪滂沱的凛冽辣意。

然而想当初,陈沫沫可没少被这坨芥末辣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2

陈沫沫跟朱介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打情骂俏的时候,爱把朱介叫做朱八介。

陈沫沫咬着朱介的耳朵说,徐峥是陶虹的春光灿烂猪八戒,你,就是我的黯然销魂朱八介。

朱介闻言一把将陈沫沫揪过来按倒,毫不客气地让陈沫沫好好地领教一下什么叫黯然销魂。

两个人于是就像橡皮糖一样粘到一起,互喂半天口水,甜得头顶天空上的云朵都被齁到,皱成一团,把午后两点的阳光遮了一半。

那个时候,真的是看花花香,看天天蓝,如果有一阵风拂过,都像是情人的抚摸。

谁知道时间会过得那么快。一转眼临近毕业,陈沫沫同一个宿舍里的八朵爱情之花,倒蔫儿了七朵,只有陈沫沫和朱介这一朵,还在顽强地开着。

“嬷嬷啊,你一定要和朱八介将爱情进行到底!”

喝过散伙酒,吃罢散伙饭,姐妹们一个个收拾行囊,南下的南下,北上的北上,回家的回家,闯荡的闯荡,临行前,一个个都这么叫着她们对老幺陈沫沫的爱称,殷殷叮嘱她,好像把她们的爱情信仰都寄托到了陈沫沫身上。

陈沫沫把这话跟朱介学舌,朱介听完给了她一个大力得令人快要窒息的拥抱,然后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你放心。陈沫沫想起《红楼梦》里面,贾宝玉对林黛玉也说过,你放心。

他让她放心什么?

陈沫沫甩了甩头,似要把心里莫名不详的预感从头脑里甩掉。

3

毕了业的陈沫沫在东六环与人合租了一套两居室,她住主卧,带一个阳台,房租1200,一起合租的那个妹子住次卧,次卧没有阳台,房租1000。

尽管手头捉襟见肘,但少女陈沫沫还是愿意每个月多花两百块,为自己兵荒马乱的生活添一个阳台。

陈沫沫毕业前后半年投了百十份简历,面试到想吐,却仍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又没有脸问家里讨救济金,最后陈沫沫只好病急乱投医一般,暂时进了一家做企管培训的小型机构做咨询。

毕竟,月月房租水电交通费伙食费,睁眼就要花钱。

在那个小公司里,说是做咨询,其实就是卖课程。机构里有几位讲师,各有几套赖以成名的企管培训课程,要靠陈沫沫他们去卖给一些愿意掏钱用这些课程来培训员工的企业单位。

陈沫沫大学学了四年经济管理,最后轮不到她去管理经济,她坐在西直门一幢巍峨的写字楼中,在第16层的一个逼仄的格子间里,整天琢磨的,是怎么让那些兜里有闲钱的企业老板们,认可她们公司里那几个整天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的所谓培训师们的课程。

那些课程,说是讲师们多年的心血熬成的品牌课程,其实翻来覆去,多是老生常谈,老调重弹,她自己内心都很嗤之以鼻,所以只能瞄准一些理论武装比较薄弱的小企业兜售。企业要小,思想武装要弱,却还又要闲钱多,真真是难煞陈沫沫她们。

就业形势严峻啊!市场不景气啊!新人的薪资惨淡得真正让人黯然销魂。

从前上学时候,陈沫沫偶尔兼职挣了外块,爱跑去东三环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吃寿司,美其名曰犒劳自己。

陈沫沫爱吃芥末,青青绿绿的芥末一小堆码在陶碟一侧,往其间慢慢添注寿司专用酱油,再以手指捏起寿司入碟轻蘸,入得嘴来,鱼生的肥美,米饭的熨贴,酱油的香咸和芥末凛冽的辣意一起,经由味蕾瞬间传至全身,真的是通体舒泰,让人销魂,

自打毕业之后,陈沫沫已经久不光顾该店了。

别说寿司,陈沫沫觉得不久的将来,她可能连几十块一锅的麻辣香锅都不能放肆吃了,只能去街边小吃店点几串一块钱一串的麻辣烫取而代之了。

4

此时朱介在哪呢?其实也不远,毕业后朱介进了一家软件公司,与陈沫沫同城,不过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

陈沫沫想过叫朱介搬来与她住一起。但朱介说住东边天天翻越半个城跑西边上下班,本城路况又是宇宙最差,花在路上的时间估计都快赶上一半的工作时间,这样未免不明智。

“而且,我们公司为员工提供宿舍。两人一间,每月只需象征性地交50块钱即可。这等福利,多么难得。”朱介为了让自己更站得住脚,补充说。

陈沫沫有点不相信朱介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大二暑假结束从江西吉安坐20多小时火车,辗转到山西接上她一同回北京上学的朱介,那个花了大半个暑假在老家代别人授电脑培训课拿到的课时费,给她买一条裙子的朱介。

陈沫沫知道人们都说,一离开大学的象牙塔,校园恋情就会蒙尘,就会耐不住生活对它的磨砺与冲击,随后在现实的风霜刀剑之下,多半溃不成军。

她想,这一天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那天忍着内心的失落,跟朱介一起去“重庆小面”吃饭的时候,陈沫沫仿佛是为了跟自己赌一把,做个验证一样,她对朱介说:

“我突然不想吃面了。我,想吃寿司。”

朱介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陈沫沫,蹙了一下眉,但是很快展开,他说,“好!我们找一家回转寿司吃去。”

坐在一家购物中心地下一层名叫“禾绿”的寿司回转台前,看着朱介用小勺从放芥末的盒子里,轻轻挖出一小勺,给她放在味碟里,并很自然地为她往里注上酱油时,陈沫沫心里一时也不知是酸是甜。

“沫沫,我这个月领的还是实习工资,”朱介看陈沫沫好像若有所思,一边吃着一边安慰陈沫沫说,“暂时只能请你吃回转寿司呢。不过你别担心,我很快转正,涨了工资我必定请你好好吃顿日本料理。”

“嗯呢!”陈沫沫一边吃一边点头回应。不小心蘸的芥末多了点,辣得她差点流眼泪。

“…… 你是爱我的,就不怕缝隙 ……”

陈沫沫想起一句歌词。她决定不要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要那么玻璃心,好好跟朱介恋下去,按姐妹们的嘱咐,将他们的爱情进行到底。

仿佛被口中蔓延开的芥末治愈到了,陈沫沫在心底暗暗地为自己打强心针。

5

这一剂强心针管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里,朱介刚开始每到周末都会从西边赶到东边,与陈沫沫一起过周末。

他们有时候会去看看电影。看完了去吃个回转寿司,或者麻辣香锅。

但渐渐地,他们出去看电影的时候越来越少,朱介觉得出门总归车马劳顿,建议不如在家里电脑上看,饿了吃,累了睡,更悠闲自在。

陈沫沫想朱介可能是上班一周下来比较劳累,想呆在家中好好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

于是相应的,回转寿司与麻辣香锅也渐渐变成了就近叫外卖果腹。

外卖的饭菜,到得手上总是已经不是那么热乎,而且其用油用料吃多了总觉得有点可疑。

陈沫沫试了几次下厨房,想着一来节约开支,二来为她爱的人洗手作羹汤,也是一种浪漫。

但从小没有近过炉灶的陈沫沫,实在没有煎炸炖煮的慧根,切伤了一次手指头,被热油溅出烫伤了两次,打翻了两次调料瓶之后,连朱介都劝她,“算了算了,我看你还是做个君子,远庖厨吧!”

陈沫沫心里有些沮丧,也有点委屈。

爱情啊,不是你低到尘埃里,就一定能开出花来。

陈沫沫的委屈,朱介没有看见。他转头打游戏去了。

是的,渐渐的,他们相偎着在电脑上看电影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因为朱介喜欢上了玩游戏。

6

陈沫沫刚开始想陪朱介一起玩。

可惜陈沫沫玩游戏也没有慧根。一进入光怪陆离的游戏界面,她便连自己在哪儿都要定神找半天。

于是他俩的周末渐渐变成了朱介坐在电脑前英雄盖世,冲锋陷阵,陈沫沫在一旁捧着一本经管书籍,有一搭没一搭地翻来翻去。

后来陈沫沫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公司里有的讲师让她帮忙准备些讲稿等课程资料时,她也不再推辞,一口应承下来。

陈沫沫渐渐成了公司里既卖得了课程,又集得了资料,还写得了讲稿的多功能少女。

有一个冬天的周末,陈沫沫买好了朱介爱吃的零食,现炒板栗,和一种很少见的怪味豆,也早早把电脑空了出来,但却没等来朱介本人。

她的朱八介在电话里说,“你那个旧惠普玩游戏太慢了,今天有网友约了一起通关,我就留在宿舍里用同事的电脑玩了。下周再过去找你。乖。”

从还是大一新生就开始跟朱介恋爱的陈沫沫,第一次被恋人爽约,理由只是因为她的旧电脑用来打游戏速度不够快。

23岁的大少女陈沫沫一个人吃着专门给她的朱八介买的怪味豆,心里的滋味也难以言状,比口中的怪味豆还怪,并且酸,并且凉。

陈沫沫突然特别想念芥末入口那种清新凛冽、绵密且轰然的辣意。

于是她在朱介第一次爽约的周末,一个人跑去了东三环团结湖公园旁边那家久违的日料店,一个人点了寿司,蘸着芥末吃了个痛快。

她原想等朱介过来了告诉他,她最近拿了两笔可观的奖金。她本来打算让朱介挑一款他中意的电脑,她买来送给他当纪念日礼物。

这个周末是他们相恋五周年的纪念日。

然而朱介已经忘记了。

曾经每个相恋纪念日,朱介都会陪她吃一顿寿司。因为在她答应做朱介女朋友的那天,是他带她第一次吃寿司。几乎第一口,她就爱上了寿司蘸着的芥末味道。那么清新,明快,提神醒脑,令人振奋欢欣。就像少女陈沫沫与她的朱八介的青春爱情。

那么明快,那么令人雀跃欢欣的爱情,怎么就开始渐渐的变得疏离沉闷了呢?

7

那个纪念日朱介的爽约,当然只是个开头。

后来朱介爽约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有时还一爽再爽,下个周末,变成了下下个周末,变成了月末。

山不来就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可以去就山呀。

陈沫沫拎着朱介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怪味豆,坐地铁穿越半个城,去朱介位于西二旗的公司宿舍找过朱介几次。

但是陈沫沫去了也无非是坐一边,看着朱介坐在电脑面前,在光怪陆离的游戏里英雄盖世,征战厮杀。而且在一票男性的宿舍楼里,陈沫沫也觉得格格不入,诸多不便。

一来二去,陈沫沫也就不怎么去找朱介了。

后来有一个周末,陈沫沫跟一个同事在西单逛街的时候,突然接到朱介的电话,她竟然有点恍惚,才想起,她有多久没有见到朱介了?上一次他们 见面是什么时候?

朱介在电话里有半晌的沉默。

陈沫沫耐心地等着他开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又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要回江西了。”朱介在那头说,“家里给我在市里找了份公差,催我回去。我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陈沫沫虽然凭直觉已然感受到,朱介这通电话于她必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从贴着耳朵的听筒里,清清楚楚听到朱介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那一刻,在西单熙来攘往、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她的心里瞬间感到酸楚无比,眼睛里也一下子变得氤氲模糊,不受控制地浮上一层水雾。

“嗯。我知道了。”陈沫沫压住心里的酸楚,对着手机说。

考虑了一下?他说他考虑了一下,考虑什么了?他考虑的内容里,有没有她?

“我在这里的工作也是没有什么起色。回去离我父母近,也便于照顾他们,毕竟我是独子……”朱介在电话里喃喃地说,也不知是说给陈沫沫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陈沫沫的心思却已经散了。她不禁想起,那一日,她把宿舍里姐妹们的话学给朱介听,朱介大力抱她到几欲令她窒息,他那时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朱介看着陈沫沫的眼睛,对她说,你放心。

8

朱介走后不久,陈沫沫租住的房子从东六环搬到了东三环,就在团结湖公园附近,她最爱光顾的那家日本料理店旁边。

陈沫沫从就职的那家小培训机构跳槽到了一家规模较大、实力也更为雄厚的专做培训的公司,并且,陈沫沫自己变成了一名企管培训师。

陈沫沫本来就是科班出身,这几年经由向大大小小的企业卖力兜售课程,结识了不少求贤若渴、企待接受专业知识洗礼的草根企业家,人脉亦有,再加上平日里没少给机构里各位培训师打课程草稿,陈沫沫不知不觉已经积累了学校里学不来的铁打的实战经验,几相结合,美女培训师陈沫沫就出道了。

走出象牙塔三四年,在人海车流中穿梭奔忙,摔打,浮沉,足够让一个意气少年被磨光雄心,足够令一段飞扬明快的爱情渐离渐远,无疾而终,也足够使一个烂漫少女日益成长,练成金刚。

金刚少女陈沫沫还是爱吃芥末。

每次吃到芥末,当那跳脱、清冽的辣意在味蕾上绽放开来的时候,陈沫沫还是会有想起她最青春时候相遇的爱情与恋人。

关于朱介的最近的消息,便是开头苏六在电话里告诉陈沫沫的,说朱介已经与当年他回去相亲的女孩成了婚,就快要当爸爸了。

虽然尘事早远,中间风云已经万千变幻,但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陈沫沫还是没有本事心跳如常,甚至一瞬间回到幼稚拙劣,酸楚莫名,险些要落泪。

正当青春里爱过的那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完全抹去。

然后在接下去的十分钟里,她十分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安慰自己,显然,这就像是你生命中的一坨芥末,冷不丁吃到,难免会有点刺激,会舌根辣,鼻子酸,眼角涩。正好,素日里金刚上身,诚然也蛮累,有机会软弱一下,自己跟自己撒个娇,宣泄下黯然、委屈、怨愤、不甘等平时所谓不良情绪,也于身心有益。

何况,这些年你还不是照旧在玩,为别人哭,和人说笑,听过情话,唱过歌,装过傻。陈沫沫最后对自己说。

是啊,谁也无心费时费力去演绎寂寞情深,旧爱销魂的戏码了,现代人什么都快,转身亦快,都在马不停蹄地找寻各自的真命,在那之前,大家可能都是调味品罢。

只是,有时调过头了一点,就成了杵在那儿的一坨芥末,思之销魂,不思失魂,入口辛辣,直冲头顶,让人一瞬之间几乎忍不住要落泪。

可是,一生之中,谁又没有两坨爱情芥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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