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总是先落在书桌的空白处,像一枚未盖邮戳的邀请。你伸手去触,却只摸到玻璃的凉——原来世界被一层薄薄的惰性隔开。于是你想起那句话:你不走出去,家就是你的世界;走出去,世界就是你的家。
走出去,不是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的仓皇,而是把心脏从胸腔里轻轻取,出,放进更大的胸腔里。你看见街角的,梧桐把影子铺成一条河,看见老人在河面上撒网,捞起一尾尾闪着光的往事。你忽然明白,所谓生活,从来不是屋檐下的回声,而是旷野里的合唱。
若不亲手种下玫瑰,便只能终日拔除荆棘。许多人把一生耗在修剪荒芜上,却从。。未在春天埋下一粒种子。他们用抱怨代替锄犁,用叹息浇灌尘土,最后惊讶于庭院里长不出月亮。而你,若肯在晨光里弯下腰,把愿望一粒粒按进土壤,便会发现时间是最温柔的农夫,它从不辜负任何一滴汗水。
深夜的台灯下,你与自己谈判。左边是柔软的床,右边是未写完的诗;一边是体温,一边是灵魂。没有人敲你的门,没有人替你按下闹钟,甚至窗外的风也只是路过。你必须做自己的更夫,在万籁俱寂时为自己点一盏灯,让影子成为最严厉的监工,让心跳成为最铿锵的鼓点。每一次自我突破,都是旧我与新我的生死契——输的人留在昨天,赢的人带着伤疤继续远行。
别把“不可能”说成母语。人的潜能像深海,安于岸边的贝壳,永远听不见鲸落的回声。那些被历史称为奇迹的,不过是普通人在逼仄处凿出的光。就像悬崖上的松,风决定它的姿态,却决定不了它的根须——根须说:我要在岩石里写诗。
树的方向,风决定;人的方向,自己决定。而运的方向呢?是你在暴雨中撑伞的姿势,是你在荒漠里寻找绿洲的脚印,是你与世界交手时,环境在你身上折射出的光。所谓好运,不过是环境对勇敢者的偏心。
所以,当暮色爬上窗台,请把昨日的自己折叠成纸船,放进河流。让它漂向远方,而你转身,在更深的夜色里点燃篝火。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但那个走出家门的你,已不再是昨日的囚徒。世界很大,大得能装下你所有的野心;世界也很小,小得能被一颗滚烫的心完整收藏。
此刻,风从远山吹来,带着草木的耳语。你听见它说:别怕,路在脚下,也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