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的人生还像一张白纸,那我想不防把全部涂黑,再挂上月亮,然后画上星星。
(你是星辰,是月亮,却不是我的北斗七星)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简单。你愿意跟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分享你的故事,而我愿意为你记录。
方沐联系我那天,时间已经很迟了。我急着赶一些资料,一直忙到夜里两点。这个小姑娘开始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后来就提及到了她的情感方面。我的视线离开了电脑,开始专注的听她讲故事。我不喜欢贸然的闯入别人的感情世界,但对于她的这份信任,我感到很温暖。
方沐说,她很难过。她牵挂了五年的人跟她说,他高估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发现其实她不懂他。五年了,接近两千个日夜,两人相距将近一千公里。他生病时会找她,他开心时会与她分享,难过时打电话跟她痛哭,心情不好时会跟她发脾气……
可两人却不是男女朋友。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
方沐遇见楚池,是在初二那年。当时的方沐是一个高冷的学霸型女孩子,不苟言笑,平时都不跟男生讲话。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大概是大多数人都觉得学霸有距离感。那时的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男孩子了。第一次见到楚池是在物理课上,老师领着他进来说这是转校来的,希望大家多照顾他。方沐心里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个敷衍的介绍。当方沐正想要抬头抄黑板上的笔记时,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眸中。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此时的他并没有因为老师尴尬的介绍而不好意思,反倒是笑盈盈的看着他面前的五十多个陌生人。“他笑起来那眼睛真像天上的星星……”,“他好帅呀,怎么还有点像权志龙?!”,女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每当看到他那双笑眼时,方沐还是会觉得心跳漏了拍。
初中,大概是个青黄不接的时期,懵懂,冲动,叛逆。褪去了小时候的稚嫩,却没有大孩子的成熟。第一次交集是在那个下午,方沐绑了一个马尾,一群男生闲来无聊便在教室里讨论谁的发型最好看。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方沐听到他说:“我觉得绑了马尾的那个最好看。”。方沐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突然红了,转身看过去时,楚池吐了吐舌头说没说她坏话。方沐说那个表情足够在她心里留一辈子。两个人就这样熟络起来,楚池在这个学校没有什么朋友,方沐算一个。方沐也没啥朋友,楚池算一个。她帮他抄作业,当值日,复习功课;生病时他背她去医院,给她拧水盖儿……方沐心里清楚,自己喜欢上了楚池,所以才会那么在意他跟其他女生的一举一动。每当楚池主动来找她聊天儿时,方沐就会觉得很开心。她问他为什么会区别对待她跟其他人,楚池告诉她在他眼里方沐很真实,也很善良。
在快到他生日的时候,方沐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在他生日那天跟他要电话号码,并且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可就在那天,方沐等来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课桌以及楚池转学了的消息。方沐告诉我,她在他们两常去的那个操场坐着哭了一个下午。那天没有一丝风,烈日让她眼睛刺疼,汗水跟眼泪流过她的眉眼,热得手心直冒汗,可却未能温暖她冰冷的心。可没想到几天后,楚池主动联系了她,跟她道歉他的不告而别。方沐原谅了他,不久后两颗孤独的心又依偎在了一起。之后的几年里,两人一直保持联系。每天问好,快乐的难过的期许的遗憾的都跟对方分享。方沐没有再喜欢上任何人,而楚池却一直不断的换女朋友,还常跟方沐说,桃花劫是躲不过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些年来对方过得怎么样,假期楚池还是会回来见一两次方沐。高三毕业那天晚上,教室里乱麻麻的,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唱《十年》,有人唱《再见》,角落里的方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楚池走调地唱着《思念是一种病》。可关于错过的爱情,方沐再也没有跟楚池提起。
(不甜,很苦,微涩)
这一过就是五年,方沐如愿以偿的进入到了自己喜欢的大学。而楚池早就被父母规划好了未来,去澳大利亚学习完以后回国继承家业。上个月,楚池突然给方沐打了个电话,问她为什么他跟她不是男女朋友,电话这头的方沐沉默了,许久之后,楚池说“方沐,我不知不觉依赖了你五年。”,方沐眼角湿润了,在心里默念:我竟爱了你五年。楚池接着说:“我下个月要出国了”,“去哪?”,“澳大利亚,可沐沐你应该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去……”,方沐心里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沐沐。之后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楚池,你该去的。”“方沐!我以为那么多年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我了!可你为什么也跟别人一样不懂我到底想要什么。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并没有想象中的了解我……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嘟嘟嘟----”。电话那边响起了挂断的声音,方沐手中的手机掉落到了地上,但她却没有丝毫反应。方沐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突然想到了五年前他第一次的不告而别。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用了五年时间去印证他们真的不会在一起这件事情。闭上眼睛,捏紧了拳头,方沐心里默念:没事的,又不是非要圆满。
(从此所爱之人皆有你的影子)
再后来,方沐遇到了一个男生,阳光帅气,落落大方,对方沐很好,但她说总是觉得他两的眉眼像极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别人说过的一句话: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所爱之人都像你。方沐突然问我有没有在听一首歌时会想到一个人,我想每个人都有吧。既然忘不了,就把他(她)嵌进那首歌曲里,往后余生,只要一听到就能想起来。
每当一个故事写完,我仿佛与她们一起经历了一遍,我感激且珍惜每一位跟我讲故事的人。方沐,张震岳说过:“她太年轻了,应该给她更多的自由。我真的很不舍,我本来就是孤独的人。我可能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平复,我一定会为她写一首歌,但不是现在,我以后不要再写要死不活的歌了,要多作鼓励年轻人面对人生困境的歌。”
于是,就诞生了《思念是一种病》。
言小九/笔
2018/7/23 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