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社会时代怎样变化,生儿育女的思想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他要传宗接代,留住家里的香火,这样他才有脸面去见老祖宗,不至于自己的后事无人料理。
他生的丑陋,唯一的老娘也早早的去世,留他孤独一人,孑然一身。他用了大半辈子盖了三间红瓦房,年少时就出外打工,攒的几万块的存款,那一年他四十八岁。
不知是哪个管闲事的给他介绍了一个寡妇,与他年龄相当,算是门当户对。他给了那个管闲事的一千块钱,与寡妇不日完婚。那一天他很高兴,喝了很多酒,他到老娘的坟前磕头祭拜,大声的喊着我有媳妇了,咱家有后了……他回到家中,把自己攒了半辈子的积蓄交给了寡妇,一时兴起便使酒意涌入脑海,鼾鼾入睡了。
随着清晨的一声鸡叫,整个村子醒了。他打了声哈欠,刚一翻身,发现寡妇不见了,自己的存款也不翼而飞。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爬起身来去寡妇说的那个村子,结果根本没有这个人,他又转身去那个介绍寡妇的人家,结果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从那天起,他白了头,脸上也有了几道深深地皱纹,眼神中散发出一种悲哀中夹杂着可怜,凶狠中透漏处几分柔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那天。
转眼就是数十个年头,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头,岁月的痕迹使得他丑陋的脸不再那样令人反感,反到是有一种和蔼。那天夜里,村里的狗一直叫个不停,但是没有人理会,他背着一个麻袋,费力的扛回家中,他像个野兽般蹂躏着麻袋,那天晚上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与狗叫声,格外凄凉。一天天的过去,村里的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慢慢习惯了。第二年春天,他抱着一个孩子开心的坐在家中,一会喂奶粉一会换尿布的,忙碌中看着即将见底的奶粉罐和为数不多的几张票子不由叹息,屋里的女人被绑在床上喊叫。突然门被踹开了,一群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来给他戴上了手铐,女人的家属哭着骂他,还把自己鞋脱下来抽他,他一言不发。在被警察带到车上时,他大声的喊着,我有孩子了,他和我长的多像啊,我这辈子知足了……
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没有人会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在一片荒地上孤零零的凸出两个坟包,一个疯癫的女人和一个小孩在这里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