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她因为成绩不理想又加上假期百无聊赖,便申请了人生第一个QQ号排遣。有了QQ号开始添加好友,他便是他好友中的其中一个。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他:你是?
你加我的,怎么不说话?
?
她: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
这就是他和她最初的对话。后来,在2010年那个夏天,他们开始偶尔聊天。通过聊天和翻看QQ空间,她知道他也是一名大学生,在江西上学,大二,家乡在西安,妈妈是老师,喜欢看书,有个暗恋很多年的初中同女学。而他知道她刚高考完,即将上大学。
2
那时候聊天仅限于聊聊各自的爱好和生活,两个人应该都不知道之后会变成另外一种网友之外的关系。是的,后来他们见面,变成了情侣。
暑假很快过去,她开始去大学报道,成为了大一新生,大学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是新奇和落寞的。新奇很自然,而落寞是因为,这个大学不是她理想中的学校。
3
大学的宿舍生活很精彩,姑娘们在晚上总习惯开卧谈会。每天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但是总是会聊着聊着就聊到彼此的感情经历,她们寝室六个人,有两个已经有男朋友,都是高中的时候就谈好的。有一个南京的胖胖的姑娘暗恋自己的老师,另外三个也有喜欢的人,包括她。对,那个时候她心里也是有喜欢的人的。是她初中同学,她一直把放在心里很多年,从来没主动表白过。也从来不知道那个男生喜不喜欢她。虽然这个结果在她心里好奇了很久很久,也折磨她很久。因为总有些事情像她表示他是喜欢她的,比如主动问她要手机号,给她发信息 ,但是又有一些蛛丝马迹,表示他不喜欢她,回信息总是很慢,而且在她高考前一直期待他会给她发条鼓励的消息,却始终也没有等到。
4
一直到有一天,或许是在整个大学自由氛围的渲染下,又或许是在室友的怂恿下,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一个通话时长3小时的电话。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到学校的西清河边,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她问了句,你现在在干嘛方便吗?然后他那边比较吵,他说,方便,在宿舍和室友做俯卧撑……
然后她开始说话,说了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路历程,过程中,他说了句,终于等到你主动承认喜欢我了。她忍住蹦蹦的心跳问他,那你喜欢我吗?然后一阵沉默之后,他说,如果开玩笑的话,肯定说喜欢,她说,那你认真说,然后他说,不喜欢,我有女朋友,那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和我聊天?她接着问,想问忍了这么多年的疑惑都说出来,他说,
“是欣赏,欣赏和喜欢不一样。”
然后她又说了很多,期间,他一直沉默的听她说,她听到他的室友跑过来问他,你怎么了?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拿着电话半天不说话。他说没想到她喜欢他这么久,也想没过,他会给她带来这么多疑惑和误解。他感到很幸福,有个女孩这样对自己。然后过了很久,她说完了,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忍了整整六年的话,想知道的结果也知道了,所以当她挂完电话之后发现,通话时间显示的是3小时28分。吹着西清河的风,她有些不甘心,但微笑地告诉自己,没关系。
即使他的一句喜欢,会让那时的她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开阔明亮。
5
后来她便决定跟暗恋划清界线,把他忘记。可是心情一直比较低落,虽然是暗恋,这也算是失恋了,失恋加上高考失意让她整个人的的大学生活的基调是以低落开始的。
6
后来不知哪一天她和他又开始了联系,她告诉他,跟暗恋对象表白失败了。六年呀,突然一下子没了寄托。他安慰她说,没关系,我喜欢一个女孩八年呢。为了她日记都写了八本,后来都当废品卖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就这样他们好像两个惺惺相惜的人开始每天聊天,通话。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气氛开始慢慢变得暧昧和异样起来。国庆节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陪着她聊天。第二天早上他问她,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她说,不愿意……我想想……第二天她看到他在空间写的一篇日志。文字语句很美,大意是喜欢她因为她的声音很好听,让他觉得很天真,很美好,容貌会骗人,声音不会。有着甜美声音的人肯定心灵也是很美好的。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那个时候她觉得他很懂她,于是就给他发消息,“我愿意”……
他:什么愿意?
她:愿意做你女朋友……
就这样她人生第一次恋爱仿佛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而直到目前为止他没见过她,照片也没看过。她一直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空间相册有放很多照片。
因为确定了恋爱关系,他们的国庆假期过得很愉快,每天都在粉色泡泡中浸泡着。他跟她说,等元旦就去她的学校看她,那个时候不管她长什么样子,哪怕真的如她所说很胖很丑,他也不会介意。她觉得他傻,一般网恋不都是看漂亮才愿意骗小姑娘的吗?都不知道她什么样子就这么上心。
7
两个多月很快又很漫长地度过了,期间他们还分了好几次手。因为每次煲电话粥把她的生活费都几乎用光了,那时候每个月她平均要用六七百话费。加上单纯的她把恋爱的事告诉了父母,引起了父母的强烈担心和反对。她也时常觉得他们的恋爱关系不该继续,可是每次分手后又总是做不到彻底放弃。毕竟那个时候小啊……
8
元旦到了,他也真的如约而至。室友陪她去见的,说想见见她男朋友,如果是坏人,就帮着拉着她跑回来。他们在学校教学楼的广场前见面,据他说,见她第一面,觉得她好邋遢,头油油的,肯定很久没洗。想不通长得很白很漂亮的女孩怎么这么邋遢呢……
她把答应给他织的围巾送给了他,织的满是洞的围巾,他也没嫌弃,后来一直围着。她请他去他们食堂吃饺子,因为之前聊天中提到元旦一起吃饺子。吃完饭,她带着他在校园里逛,一直和他保持着一人的距离。她也一直害羞地没敢认真看他。保持沉默不好意思说话。
后来他拉了她的手,说帮她捂手,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拉手,可是她却没什么感觉,没有想象中的脸红心跳,没有触电的感觉。木木的,跟自己的左手拉右手一样。包括后来在图书馆的昏暗灯光下,他亲了她,她略微有些抵触之外还是没有任何感觉。那也是她的初吻,她不会,他好像也不会,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他们,略显尴尬的结束了电话中常常提到的愿望。所以,很久之后,她回忆初吻是什么感觉,对于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感觉。
9
后来她回到宿舍,室友开始八卦,问东问西。她只说了牵手的环节,隐瞒了接吻,虽然室友们比她外放很多,经常会说一些她没有听说过的名词,包括一个室友有一次说另外一个姑娘脖子上有草莓印,她很懵懂地问,什么是草莓印?但是她也很想知道室友们恋爱时,接吻都是什么感觉?在某次卧谈会她就趁机问了这个问题,有个室友说,一开始也是不会的,可后来就感觉很好,很舒服啊,多练练就好。后来,她真的学会了接吻,知道室友说的很对,真的多练练就好。牵手,接吻,拥抱,在她大一那年,她一下子经历了很多,虽然这些也是迟早都会经历的,但是和一个网友,她在心里觉得自己有些胆大妄为。而他们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之后也没有更加亲密的行为,这也是后来分手后,她一直比较感谢他的地方,感谢他说,“虽然别人或许都觉得没什么,可我在娶你之前,不会碰你。”那时候她虽然小 ,却隐约觉得这样很好。因为:
人可以糊涂犯错,但不能错的一塌糊涂。
那时候山楂树之恋热播,而他很像里面的男主角,对女主角有着深沉而又纯纯的爱。
10
后来他们一直很甜蜜地恋爱着,他给她唱学了一周的英文歌,给她做选修课学的手工丝袜花,把她发的每一条短信都认真抄在笔记本上。因为那时候手机最多只能存500条短信,他舍不得删。他给她写信,每周一封,寄到他们学校,后来他怕她每次拿信麻烦,就买了一个大大的笔记本,封面是信封,他把想对她说的话都记在里面。那些信的内容,曾经让她笃定地认为,他是真的爱她,他们会结婚,虽然很多年过去才知道那时候是还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的年纪……
11
第二年,她大二,他大四,打算考研,每天看书准备,而她还是百无聊赖,每天需要哄着,陪着,打电话,发消息给他,经常会联系不上,她开始频繁地提分手,经过一段时间地分手和好,他们终究还是分手了……他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她也赌气不再联系。只有一次,闹地震,晚上八点多,她正在宿舍看书,有个陌生号码打来,接通后,跟她说,“你在干嘛,我们这有轻微地震,你那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她一时傻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意外,后来她礼貌性得说了声,“没事,谢谢关心”。然后顺便问了一下他的情况,电话那头的他心情好像还不错说“我们寝室有个人藏了好多零食,今天地震什么没拿,拿了包零食跑下来了,然后被我们发现,全被抢光了,应该没什么事了,等会就可以回去了……我同学说我没良心,第一反应想到的居然是你,不是自己家里人……”她听着不知道说什么,这时他们已经四个多月没联系过了。电话挂了之后,室友说,他是真的挺关心你的。估计考研结束了就会来找你的……
12
一个月,两个月……她一直在等他,想等她考研结束,看看他们的结局终究如何……
后来,她没跟他说去了他的学校,那个之前在电话里,他常常跟她提到的学校,但她一直没去过。因为每次都是他来看她,说坐火车太幸苦,舍不得她奔波,而且一个女孩出门也比较危险。所以直到他们分手后几个月,她利用在暑假时打暑假工赚的钱做路费,想去看看,看看他学习生活的学校,看看曾经他电话里跟她提到无数次的学校。她想,或许会遇见他,或许不会遇见……不过都没关系,她只是想去看看
13
室友送她上了火车,五个多小时的路程,她一个人的确有点害怕。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还是在晚上。车上的人很少,她总感觉对面有个人总是盯着她。金秋时节,即使天气没那么冷,她还是把身上的长袖外套穿得严严实实。后来到站下车,有出租司机招呼她是不是去大学城,因为看她的样子就是学生,她鼓足勇气问了价钱就上了车,顺利到了之后,她下车的时候想,还好没遇见坏人,真是一次冒险。后来因为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她去问了两家宾馆都不接待客人了。最终她去了网吧,一直待到天亮。网吧里乱哄哄的,大多是包夜打游戏的大学生们。而她一直坐着听歌。天亮后,她去找了家住的地方,简单洗涑了一下,便去他的大学里逛。她凭着电话中他说过的印象,居然很神奇地走到了他的宿舍楼下,碰巧遇见他下楼去食堂吃早饭,他看见她很惊讶也有些生气,问她“你怎么来了?”她很委屈地说“来看看,不是来见你的”后来他带他去食堂吃早饭,点了她喜欢喝的豆浆,两个人一路没说什么话。后来他又带她去逛他们的图书馆,教室,请她吃了她人生中第一顿火锅和牛排……还记得很搞笑,吃火锅的时候,他问她你要什么锅底,她在之前没吃过火锅,不知道锅底是什么,就说了句,“不用锅底了,直接吃菜就行……”他们之间,好像总是有很多无比尴尬的桥段。后来他又请她吃了鱼,因为他知道她一直很喜欢吃鱼。而且他还记得她喜欢吃鱼背的部分,他就把鱼背的部分都夹给她吃。是的,他们在一起吃饭,他一直都是这么宠溺她,把好吃的全部都给她吃。她也一直理所应当,谁叫他比她大两岁呢,她有时是把他当哥的。她问他,我没想过会见到你,怎么这么巧,那么大的校园刚好走着走着就到你宿舍楼下,就碰到你了。他说,就说你很可怕啊,不过你站楼下的时候我同学看到你了,跟我说的,我才下来。她看着他好像刻意刮过的胡子,干净的衣服,刚刚洗的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她没再多问。后来他们去操场的阶梯上坐了会,聊了会天,她就要回学校了,他突然说,“怎么这么着急,要是多待几天,我可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玩,大四也没什么课了。”可她是利用周末过来的,回去还要上课,她才大二啊。临走的时候,他非要带她去逛街。他送她一只口红,那也是她人生中第一只口红,细细的一支,殷桃色,他说擦上好看。后来七八年过去了,她一直保存着。他又送她一个娃娃,是一个绿色的青蛙,后来她抱会寝室,室友以为是乌龟。她从不让别人抱那个青蛙,有时候室友故意逗她,抢走用来垫脚,她会特别生气。后来又买了些吃的给她带着,送她去火车站,分别时,两个人好像都很不舍,检票口,他想送她上火车,被安检拦下时,都快哭了,临走的刹那,他吻了她,后来她想,这就是正宗的“吻别”啊
14
回到学校后,一切照旧,虽然她总是会关注着手机,只要有手机振动,她就以为是他发来的消息,很多次失望后暗自赌气把手机放柜子里,去图书馆待半天,或者经常关机,想着,就算你找我,也让你找不到,或者是开机后,就像之前一样有很多条短信蹦出来。然而,也一直是失望的。虽然结果常常另她失望。她一直在等,等十二月份,考研结束的他……
他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