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时光轴上的点点滴滴,不禁想起来一个个暖心的故事,如涓涓细流,在心间缓缓流淌。
一
那是发生在孕期的一个故事。寒冬腊月,我与温暖撞了个满怀。
“明天出去玩吧。”我满怀期待地对老公说。
“不行,周一要考试。”他竟如此“绝情”地拒绝了我。
我并不觉得失落,反倒因为看到这样的态度而偷偷地沾沾自喜。他依旧是那个孜孜不倦的奋进青年。
于是,便开始循着旧有的计划开始了周末生活。
周六上午,他配合领导完成档案检查工作。至于结果,我问起时,他只一句:通过了。我根本无从知道,通过是否属实?更大的可能是,他只是为了安慰我,不想让我操心。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洗过衣服,收拾好卫生,便着手准备午饭。穿好羽绒服,戴好帽子手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准备去超市买食材。
“我跟你去,风太大了。”语气很是强硬。
“学你的习!我体重120斤,还有宝宝拽着我,不会被刮跑的。”我“警告”他,丝毫不留情面,还一边开着玩笑以便让他放心。
他还是不依不饶。于是,我便假装去卫生间,后又偷偷溜出家门,直奔向超市。
走进超市,匆忙选了几样菜,便急匆匆地往家赶。骑上电动车之后,车把摇摇晃晃,便觉得不对劲。我停下车,低头一看,原来是前轮胎已瘪了。如何是好?顶着风去学校后门的店铺内进行维修?
我决定,给他打电话。不急不慌地掏了一下口袋,竟没带手机!竟没带手机!哎,折返回去,问超市老板借一下电话吧。
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直生疼。加绒的棉帽也挡不住威力无比的寒风,直钻入帽里,耳朵也冷得生疼。
给他打电话,不行啊,他明天要考试。要不然打吧,顶着这么大的风,推着电动车,走一段远路,定是疲惫不堪,况且,自己还怀有身孕呢。我犹豫着。
到最后,我没有拨打电话,推着电动车便去了维修店。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目的地了。我知道,他定会着急,修好之后,便急忙往家赶。
骑行到小区门口时,他竟已经驱车到了小区门口。待我们放下车,我便遇到一场“狂轰滥炸”。“我以为你被风刮跑了!”……这玩笑开得过大了吧……
“你怎么不以为我是跟门卫大爷聊天去了呢!不好好学习,出来瞎转悠啥。”他不在家里好好学习,我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那一场“狂轰滥炸”来临时,内心是满满的感动。
人人都称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却不觉得。平平淡淡,有冷有热,互相扶持着,一起奔赴彼此想要的未来,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所以啊,我没有白白“牺牲”,我们互相迁就着,彼此都收获了温暖。
二
后来,孩子出生,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兴奋不已,把他视为手中的宝。
“果果睡了吗?”孩子睡下后,翻看微信,看到父亲发来的消息。
顿时,鼻子酸酸的。担心着,静谧的夜里,抽噎声会吵醒他。悄无声息地下床,走到镜子前,努力地瞪大眼睛,撑着眼皮,奋力地不让早已“酝酿”出的泪宝宝有现身的机会。
很突然地,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父亲站在病床前,双手撑着帽子,忙不迭地往我头上套,“没理理头发吗?”
往前上方看,不经意间,与父亲对视,眼神里满是焦灼,似乎,略有微微湿润。那种眼神,我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时,我还读高中,考试失利。
从长发及腰到齐耳短发,在父亲的概念里,我是没有理发吗?也许,那一刻,父亲是无话可说,却又觉得不得不说点什么来安抚我吧。
就这么回忆着……终究没有抵过内心的那份感动,温暖迎上心头,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着……
出产房时的一幕……已过多日,却似仍在眼前。
平复好心情。拿起手机,把手机里储存的孩子的近照发给了父亲。我知道的。父亲是想小家伙了。
就这样,借着为母之机会,深深读懂了“父爱无言,厚重如山”。
三
我虽已为人母,却不够称职。
那天早上,我的心蜷缩起来,藏匿在一个角落里,心跳开始加速,是担忧,又掺杂着一丝丝的歉意。
上完早读,天刚蒙蒙亮。回到家,推开屋门,果子和奶奶坐在炉前,两人逗乐着。我忙着收拾屋子,无意间瞥见果子的小手,胖乎乎的,喜人极了!竟不自觉地嘟哝起来:你看你的小手胖得哟!
奶奶说:“别在说我们胖了。这是我们的福气。”
我故意逗趣:“胖得都没脖子啦,等长大了,说不上媳妇喽!”
果子打小就胖,小手更是胖得像奶奶蒸的发面馒头。那时,屋里还是有些黑,并没有仔细地端详他的小手。
吃过早饭,我领着果子在屋里转悠,竟发觉:他的右手有些异常,硬硬的。我顺即抓起他的左手来比对,肿了,是真得。作为妈妈,我竟刚刚发现,很是失职。
“手有点肿呢,妈。”我喊着。
“真是有点不着辙(方言,不对劲的意思)呢。”婆婆一如既往地淡定。
“是不是冻了呀?”我问着。不过,内心却表示怀疑:这年头,哪还有冻手的啊。纵使如此,大脑还是快速运转了起来。有没有土方子?我得赶紧问一问我的小学同学,那个手脚和耳朵总是被冻伤的娇弱小姑娘。舅舅小时候对海鲜过敏,昨日,他吃了几块鱼,会不会是过敏了?
手忙脚乱地去口袋里翻找手机,忙不迭地开始翻微信,颤颤巍巍地发送着消息,给小姨,给小学同学,给做孕婴的哥哥姐姐。当然,照片也是少不得的。
等待回复的间隙,我用热水给他洗手。许是热水太烫,许是疼或痒,许是,两者兼而有之,果子嚎啕大哭。当自己真正处于焦躁状态之时,大概,智商也会下降的吧。疼与痒,怎么会没有异常的反应?
“嗡,嗡,嗡”,手机在振动。“你注意观察一下,他是否挠?如果没有,可能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的,用热水洗一下就好。”我竟有恍然大悟之感。
放下手机,再次审视果子的手,肿胀程度已经减轻了。“走吧,找奶奶去,妈妈上班去了。”
穿上棉衣,蹬上靴子,大刀阔斧地走向教学楼。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八年级五班教室前,同学们的朗诵声——“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拂去了前一秒的焦灼,冲刷了今日随早起而萌生的疲惫。
“呼——”,轻叹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并自言自语道:这一节课,好好上。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行走着,当时针翻山越岭行走到离终点仅有十二分之一的时段时,手机耐不住性子了,“嗡——”,振动着。
“梦雪,果子的手好了。”婆婆打来了电话。
是一副“安心贴”。果子出生以后,婆婆随我们来到学校。她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事事为我着想,尽可能地让我精心工作,不让家里的事扰了我的工作。在孩子的事上,也是如此。
放下手机,鼻子酸酸的,一股热流涌在心头,冲击了心底柔软的角落,逗留在眼眶中的泪花不甘示弱,随心而出……
柴米油盐的琐事中,潜藏着太多的温暖和美好,它们一直在我的心田,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