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看一个故事,心中都是盛满爱的,或喜极而泣或痛入骨髓,但无论情节如何,不管结局怎样,把握情绪的都是一份份或成就或未遂的温情。偶尔的发呆,神游物外,纵然怅惘,也坚守着心中一片小小的光芒圣地。
一样的开头,不一样的结尾。本以为是个驾轻就熟的故事,一样的走投无路,一样的冷情拯救,一样的意外之爱。
却偏偏在惯以的隽柔里盛开出一片腥红的彼岸之花,那是血,是模糊诡异,是织锦素女咯出的点点殷红。本就迷惑着,《裂锦》,为何要取如此凄厉惨烈的名字?也曾怀疑过,爱情与宿仇的天平倾轧的是否太过容易?而她,也曾怀疑着,喃喃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问郎云雪海,旧事三两知。他站在那里,漫天漫地的虞美人,他在笑,花也在笑,薄薄的四片花瓣扼住她的呼吸,他似乎记起什么来,淡淡的说“对啊,就是你父亲害的我家破人亡”偏识他的过去,偏知他滚滚的恨意,偏就耽于这淬毒的美,偏就受了这噬心的蛊。
作者自嘲自己是后妈,是啊,还真是!遗恨的遗恨,苟活的苟活,阴谋亦是黄雀在后。看得出咨意抛撒的铅文,却在字里行间透着几近绝情的冷静,像是经历千百轮回,早已岿然不动,可偏要捻百世里的冰山一角虐一虐你,唬一唬你。
读着读着心就凉了,冷了,最最伤人的永远不是无情,而是用情再深也抵不过身家性命,血海深仇。稚子永远都是真正痛了才懂了长者的教训,他给她的一刀太温柔让她忘了疼,但兜转着拔出匕首,她魂魄都痛的血肉模糊,她的水晶玻璃心还是碎了,带着对他那句“我爱你”的将信将疑摔的满地残渣。
很喜欢女主的名字起初让我联想到女音乐家顾圣婴,然后一阵寒噤,因为那个凄宛的女子最后自杀了。哥哥也是,人戏不分,几近疯魔,和光影中没脚的鸟一样,最后的降落。她也是如此,选了一条和父亲一样的路。
最仔细,白马依卢花,银碗盛雪羹。如果我的名字于你纤尘不染,如果我们的过去是干净纯白的,如果没有仇缰恨锁,我们之间会不会少了算不清的血与债,纠与葛,如果只是如果,我不曾看清你的心,不曾看清任何人的心,也包括我的心,她想。
她就那样轻轻飞了下去,抛出和爸爸一样的弧线。眼里的天窄窄的,有零星的暗芒,她的生命在流逝,骨与肉分崩离析,血像一双灵巧的触手,将她的一生织成一张妖红的锦,血冷,锦裂,在暗夜里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