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趣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我白天未曾思,却足足梦了一夜。梦中被一只小虫“折磨”,醒后想起,却颇为有趣。
这种虫子在不同地区称法也各异,“土元”、“土鳖虫”、“蟅虫”、“簸箕虫”等等。在我老家原上,人们习惯称其为“簸箕斑”,儿时家里盖房搬开砖堆子里常见,或同小娃儿们一块下沟畔逮蝎子撬开老墙土块时,也时常看到。
而实际,此虫为药材,其性寒、味咸,有毒,能入心肝脾三经,具有逐瘀、破积、通络、理伤以及接骨续筋、消肿止痛、下乳通经等功效,是理血伤科要药,首载于《神农本草经》,列为中品。《名医别录》载:“蟅虫,生河东川泽及沙中,人家墙壁下土中湿处。”《新修本草》载:“状似鼠妇,而大者寸余,形小似鳖无甲,但有鳞也。”《本草衍义》曰:“蛰虫,今人谓之簸箕虫,为其象形也。”
在梦中,我和几个小伙伴在祖父老屋原畔场里玩耍,无意中发现几米外的一只雄性“簸箕斑”,老人们曾说过其雄虫有翅,身上为灰黑色,除前胸背板前缘处有明显的淡色宽边外,身体其他部分无细碎斑纹,所以我便很容易区分其雌雄。虽外表怪异,甚至丑陋,但我却从不觉的害怕,跑过去蹲着看它,它却露着笑脸睁大眼睛盯着我,我后退一步,它前进一步,我跑它也跑,我停它也停,我向它伸开一只手,它跳到我的手里看着我,我小心翼翼的捧着它跑回家,将它放进了文具盒,每天吃饭时给里面放几块蒸馍,它用触角前的夹子将馍夹碎送进口中,如吃西餐般刀叉并用,甚为享受。
后来时间长了,出门时,我将他放进我校服的上衣兜里,扔几小疙瘩馍进去,便很安静的待着了。小家伙喜欢喝酸奶,尤其是如固体凝结物般的老酸奶,每次吃时,其触角前一端的夹子会迅速变为小勺,竟大口大口的舀着吃,一副甚是得意的神态。我放学回家写作业时,它也会待在一旁翻书写字,我睡觉时候,它也会趴在我枕头边……
突然,手机闹铃响了,大梦初醒,噢,原来是一场梦呵,《庄子》寓言典故“庄生晓梦迷蝴蝶”,庄周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
而今我却梦见自己与“簸箕虫”为伴,幸亏醒后不知此虫何往,若虫在,我该如何是好啊?梦意何为呢?难道是身在异乡的缘故吗?不解,不想解,也不敢解,后怕。
2017年3月23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