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个视频,视频里一个小孩因为偷摘别人家的柿子,被他母亲发现了,然后挨了一顿胖揍。多么熟悉的场景呀,看着看着俺的思绪飞跃过千山万水,回到了儿时的故乡,停留在那金灿灿的桔园里。这片梦中的桔园还保留着儿时快乐的景象,又保存着儿时经历恐怖的场景。
俺们村小学离这片桔园大概一千多米的距离,中间隔着大一片稻田,每年国庆节过后,蜜桔开始按品种成熟了,承包蜜桔圆的主人开始采摘,那个时候交通不便,摘下来的蜜桔只能靠人力挑到收购站(位于村委会,离小学四五百米),从蜜桔圆挑着蜜桔走我们学校门口比走大路要近一千多米。每次看到挑蜜桔的路过教室门口的时候,同学们都扭过头去看,安静的教室里能听到同学们吞咽口水的声音,正在讲课的老师狠狠地用教鞭敲打讲台,可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老师也无可奈何,对于六七岁的农村小孩,一般家境都比较贫穷,很少有人能吃到蜜桔,孩子们只能饱饱眼福。
看着一担担的蜜桔路过教室门口时,我们如坐针毡(尤其是男同学),那怕近距离看一眼也就满足了。在焦急的等待中,下课铃终于响了,同学们像脱缰的野马冲出教室,紧盯着挑蜜桔的人。心理期盼蜜桔筐坏了,或者挑蜜桔的人摔跤了。有些挑蜜桔的人看出孩子们的心思(不是蜜桔园的主人),故意把箩筐放下了,假装系鞋带,他看到没人行动,也着急特意用目光示意一下然后低头继续,胆大心细的孩子看到了,就伸手从箩筐里拿几个,一个框里拿走一二十个,他咳嗽一下,换个方向,示意孩子们不要在一个框子里拿。一会儿他站起来挑着蜜桔走了,老师走出教室刚开始骂人,机灵的同学(也是拿的多的),赶紧给老师几个,老师语气一下轻缓了,说这种习惯不好,然后拿着走开了。
慢慢滴老师默认学生们的行为了,就这样,整个二年级有五六十个男同学参与了(整个二年级男同学一共有七八十个,女同学共有八十多个,俺胆子小没参与,但是分到赃物了)。
最厉害的一次,八九个人挑着蜜桔从学校门口路过,其中有一个是园主,有同学开始抢,没想到园主放下箩筐一边骂一边追,抢蜜桔的同学吓得赶紧扔下蜜桔撒腿就跑,我们二年级的同学全吓住了,站在一边看着,三年级的同学恼来趁园主追二年级那位同学的空挡,一拥而上,去他的箩筐抓蜜桔,园主黑着脸又跑回来(俺一直没参与)。
同学们的嚣张行为马上得到惩罚了,快要放学的时候,其中一名同学提出去蜜桔圆摘蜜桔,说刚刚摘完的树上一定会有没被发现的蜜桔,摘这些蜜桔没人管的,我们听了感觉有道理,放学以后那位同学喊了五六十个人一起出发了,我们在他的带领下走进了蜜桔圆,让我们在一块刚摘完的园子里找找,自己说去方便一下,大家都没意识到一个阴谋已经笼罩在我们的头上(后来才知道下午跳蜜桔被抢而破口大骂的那个人是他老爹)。他告诉自己的老爹说下午在学校门口抢蜜桔的人都被带进来了,他老爹喊了好多园主,把同学们围起来了往桔园里赶,不少同学一边跑一边喊,没有偷蜜桔,园主说下午抢他们的蜜桔了,几个同学跑的慢被抓了,然后哭着说那是三年级的人抢的,跟他们没关系,哭也没用,抓住了就抢扣留书包,让家长来领,有三四个机灵的同学,他们直接冲进蜜桔圆里,不但没有被抓,还在里面大吃一顿,我也很倒霉,第一次参与,看到大家四处逃窜的时候,我也往外跑,跑出蜜桔林穿过枣树林,在田间小路上飞驰,我将近跑了两公里,后面追我的人一边跑一边威胁,才被抓住,因为跑的快,把抓我的人快累趴下了,他差点要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