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想往她那儿跑干嘛?”
“你不知道大家都不和她玩儿的吗?”
“我,刚转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跟她玩儿啊?”
教室后排靠窗,微风拍打着米白色窗帘,卷起她的乌发,阳光洒落在刚洗的白衬衫上,太阳的暖意烤的恰好的味道,并没有违和感。
“她老爱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画画,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厕所,而且她老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是个怪人......”
“一个人便是怪人吗?”(明明就很酷!)
“总之你不要和她一起玩儿,就对了,会招来厄运的。”
“厄运?”
这群女人拉着我的手往操场走去,并没有多做解释。
尽管我不太喜欢跳房子,但是课间的小游戏,能够缓解学习的疲惫,增进同学友谊,我也不得不去追逐,跑跳,融入这个新的学校里。一会儿的追逐就卸下了数学的未解之谜的烦恼,管他呢,不会就是不会。
抬头看到她正望向操场,眼神空洞游离,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寻找,我把目光递了过去,和她的视线缠绕,把她拽向我,给她做了个鬼脸。
也不知道她看不得清,只是看着她将头发撩到耳后,上课铃声响起,视线被扯断,同伴将我拽往教室。
恍恍惚惚的课程,通过老师的传述,从左耳通往了右耳,脑子是方形的槽,放不下圆周率的计算。没记住什么,倒是突然想看看她的反应。
一片乌云把她空荡荡的座位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去哪儿了?
“你在找她吗?”
“不是,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不趴在桌上了。”
“她好像被隔壁班的几个人叫到屋顶去了。”
“嗷,她也有朋友了?”
“应该不是吧。”
是啊,想一个人呆着就一个人呆着不用去敷衍社交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呢?去看看吧,什么人能和她做朋友。
锈蚀的门锁,根本就关不上调皮的学生,屋顶的门是半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的“朋友们”是什么样的呢?和她一样的吗?
“听说你很拽嘛,就你不肯加入我们绘画社?画的那么好,每次都不来我们组织那儿去帮忙,就知道一个人下课就跑了,你很拽嘛。”
一个貌似带头的大姐,将她推倒,从她兜里取出颜料盘,掀开盖子,反扣在地上,浓烈的色彩将灰色的水泥晕染,强烈的震动将颜色全部融合,一盘精心呵护的色彩,在此刻失去了色彩。
“玩够了吗?”
她还是面无表情的酷,好像不在乎这些坠落的颜色。
“班头,她还是那副德行,让人讨厌啊。”
身边的喽啰接茬,那个大姐,面子没地儿搁,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地上混合的颜料,扔在她的身上,那件阳光炙烤的恰好的白衬衣上,色彩将衣服毁尽,不留余地。
大姐作势还要进攻,她也不曾防守,任由大姐的拙劣手法拳脚相向。
“我也要玩!”
我从大姐身后窜出来,她也吃了一惊,表情微变。
我拿起地上的颜料。
“看吧,新来的同学都看不惯你了。”
这大姐还在接茬。
我将颜料涂在自己的身上,左一道,右一道,弯弯扭扭,撇捺横竖。
大姐和她的小弟都看待了,大脑宕机不知道我是哪边的人了。
“哎呀,哎呀,你刚才,干了什么啊,你为什么对新同学这样啊,你是校长的亲闺女吗?这么蛮横。”
“你......”大姐和小喽啰们脸吓得煞白。
“忘了说一句,刚才班主任说天台的锁坏了,要来修门锁了。”
喽啰们一窝蜂地往铁门方向跑去,大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也退出了屋顶。
......
我们两个大花猫相顾无言。
“不得不说,那个人的调色水平,真不行啊,难怪班级垫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