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或鸿毛,我只道长命百岁

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想必很多人对于这句名言耳熟能详,只是作为普通人的我,没有多么伟大的机会可以和泰山比肩,生命也到不至于轻飘如鸿毛。

如果世界上真有唐僧肉,那我一定是个小妖怪。

我只道长命百岁是作为平凡的我的追求。


1.

医生会因为看过太多的生死,而对生命保持淡定的态度,还是会更加珍爱生命?

如果是我,我会倍加珍惜。

早在半年前,我从我爸妈我七大姑八大姨口中得知,一个我不太熟的亲戚五婶患病,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癌症。“癌症”在这些年变成格外刺眼的字目,能够轻而易举地打败一片人。有时候我在黄昏的午后发呆:为什么这个字目在被检查出来的那一刻,总是恶性多于良性,晚期多于早期,多么令人猝不及防令人崩溃心生绝望。

初次拜访是在得知她病情后的一个月,我正好放假归来。五婶在市区小巷里开着一家麻将馆,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出来家人,再无他人。五婶还是很热情的召唤我们,丝毫没有没病情带来的糟糕情绪所染,她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两样,还是短短的染过栗色的头发,她见我还是拘泥地站着,直直地喊我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好像癌症于她而言是个遥远的词。

两大家子人,就这么坐着,偶尔抿一口五婶泡的茶,简单的嗑嗑家常,平静一如往常。谁都不知愿开门见山打破这个看似祥和的画面,拿家长里短的碎事拉扯起情绪。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仅仅是外表,她已经不想当初看上去那么正常了。粉色柔软的棉质帽子戴在她理过的平头上,五婶坐在麻将机面前吆五喝六,声音如雷贯耳,她见了我们,我竟觉得眼前的人除了外观,怎么在性情上也大有所改变。没有了当初的温柔平和,像是一头狮子,只自顾自地搓麻将,就连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也只是大喝一声:下次再来!

我走出他们家的玻璃门,心里慢慢地叹息,又有些愤,都生病了还不好好静修养病,混在一堆嘈杂不堪的环境里,消耗元气。

爸爸见我不能理解五婶的状态,告诉我:因为这个病,五婶的听觉下降很多,因此她自己说话的声音会不自觉地放大。有的人,一清净下来就胡思乱想,搓麻将她生来喜欢。这样也好,省得烦恼。

病魔是让人束手无策的东西,在短暂的时间内,可以迅速改变一个正常的、健康的,欣欣向荣的人。

后来,我经常从他们店面门口路过,常常是关着门的,我想起这个父母尚在,又有可爱儿子和美丽闺女的五婶,不说自己心疼了,就连她的家人一定为她憔悴极了。五岁的小儿子,从大人的神色中读懂生命的奥秘,一旦回家,他总是要陪在妈妈的身边,假期里小朋友约他外出玩耍,他就是要和妈妈一起。

不管怎样,这一些人还是要忍住悲痛,继续生活、吃饭、睡觉。责任尚在,没有人可以因为心情的糟糕想颓废便颓废,任性而为。温情上尚在,每个人都表现地积极乐观,为了不让心疼的人担忧。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身上的年轮逐渐增加一圈又一圈,会面临的生老病死也越来越多。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很深的爱,在安宁平和的社会环境下,不会涉及到牺牲,人一定会因为爱这件事而害怕死亡。爱一个人,怕爱不够,怕爱到了终点,怕死亡。

朋友的祖母去世,她突然告诉我,怕来不及,她还有研究生要念,二十多岁了都还没挣钱的能力。面对死亡,我们总会莫名心升忧虑,我的朋友,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是想能不能快点报答这些养育她的人。

朋友的祖母算是高寿的了,可谁都是希望这一天迟一点来啊迟一点。

现在很多年轻的人都开始注重养生了,这是一个好现象,谁说养生这事非得要中老年,可以说普遍的人都处于一种亚健康的状态,可以说,除了一些基因原因,很多疾病是缓慢积累而成的,最小小至一个感冒能够引起肺炎肺结核肺癌,饮食的不注意,睡眠的忽视等都是导致质变的量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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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和生病不同,意外的发生总是伴随着突发性,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就必须去接受噩耗般的结果,让承受的人顿时心之沉重。

我十岁的时候下过河,那种五十多米宽的河流,不会游泳,不带救生圈。那是在农村里,我随着表弟下河洗澡,而我永远只在河流浅区,脚刚好可以踩在河石上。

那是夏天,强烈的阳光整天向大地耀武扬威,惹得地上的人白天躲在房间里,傍晚跳入河流欢撒热情。

年轻的人是很爱水流的,尤其是夏天里的水流。

试想一下,夕阳深黄的光落在粼粼的河面上,河边的柳树大把大把的柳枝在夏风的吹拂下荡漾过湖面,知了总藏匿于繁枝茂叶间唱个不停,河流分上下流域,分界线是水坝,人儿很多,可以集一个大班级。表弟水性不错,总会结伴成群比赛条水坝,站在水坝上腾地跳到下游,溅起成片半空泛白的水花,他们还能够让自己的身体漂浮在水面上,如一叶舟。

只是,好景不长,这样欢快的夏天突兀急转而下成了悲伤的鸣奏。

表弟告诉我,一个姑娘淹死在下游的石洞里。我从来不敢靠近水坝,水流很急,人在水里使不出什么力气,最怕自己被冲到下游。下游很多大石块,我也是从来不去的,上游冲下来的水白花花的,看不真切更多的情况,易磕着。那个姑娘水性本也不怎么好,不幸落难。从此大姨禁止我们再下水,这条河也越来越清净了。

有时候我想,意外时可以通过理性的思考与分析从而避免的,又或者减小它发生的几率。

刚学会开车的时候,爸爸在我耳边循环了无数次:十次事故九次快。

我也看到高速公路上的宣传标语:司机朋友一滴酒,亲戚家人两行泪。

这些都是规避风险很好的措施,可实际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车祸,每个暑假都会听到溺水的讯息,大大小小人身安全事故不断上演,在意外的外表下披着不用心的罪源。

多一分思考,少一分贪念,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是件谨慎的事。


3.

你以为轻生是轻易地事,却错过了一生。

09年的班会上,班主任告诉我们,她念大学那会儿,有个暑假,公寓水龙头开出来的水流淌着奇怪的颜色,经过一番调查,某位女生在水塔自杀,鲜血浸染了所有的水。这件事闹得学校人心惶惶,女孩子再不敢用那些水龙头,甚至有面对水龙头都作呕的心理。

我听了不免有些惊讶,轻生的方式真是千奇百怪。

且不说这件事闹得整个学校战战兢兢,那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父母该多可惜,我班主任那个年代,能上大学都是件不容易的事了。再熬不过去的时候多忍耐一天,可能结局就不一样了。

轻生并非图一时激动一时快感又或者是一时时尚,学着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动不动就自杀的行为是不是太傻了。世界上难道真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儿么,有那么重要到放不过生命的事儿么。

世界上总会有一些爱你的人,比如长辈,比如朋友,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绝望到没有亲情爱情友情,未来还是可能会有的,一点点盈润起来。

黑白电视机有一天变成了彩色的,苍白的生命也终会鲜活。

窗台上的多肉已经很久没去照管了,突然发现他还是默默地长大,靠近根部的叶子已变色发烂,轻轻触碰便掉落下来,尖端的肉叶长势依旧完好,茎也更粗了,一根光茎和苗头的叶子,这造型反倒更有观赏价值。

生命的静默生长,便如窗台的绿植一般,有失有得,依旧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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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基因会导致人生病,但是早睡早起饮食洁净肯定不会是三高的导火索。

也许意外是不请自来的,但它就像从天而降的雨早就蓄势待发。

也许生命存在决堤的瞬间,但你见过洪水灭过一座城么抗日那么惨烈不都走过来了么。

生命的过程,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走这么一遭,要长命百岁嘛。

在唐僧还没路过本洞府之前,小妖怪还是不要死守了,要匆忙着体验一万种人生,毕竟打不过悟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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