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凤羽花开》下卷:青丘太晨终相守
第一章:
四海升平,八荒遂安,至今据神魔大战过去已有数十万年,仙魔均道:定四海平八荒的东华帝君仍是一位一直退居太晨宫中,不问他事,不赴宴会,除去四海八荒的大事,不给任何仙者面子,生活在三清幻境菩提净土,远离红尘,是个只适合挂在墙上的尊神。
可是只有近身服侍的掌案仙官长励才知道,东华帝君一直在寻找自己记忆中磨灭不去的额间带有红色凤羽花的红衣女子,一直在翻阅各族史籍,希望可以找到关于这位女子的任何蛛丝马迹,然,父神也做的十分彻底,天地间所有的史籍均毁去了一切关于她的痕迹,还给帝君坐下的七十二神将和所有知道凤羽玉溪的仙者施了禁言咒,所以无论帝君如何查找都是一无所获。
过了几年,青丘九尾白狐一族的狐帝白止的孙女诞生了,是青丘唯一的孙子辈,四海八荒唯一一只九尾红狐,青丘备受宠爱的小帝姬,青丘白凤九。
白凤九出生之时,硬是在临江的肚子里折腾了整整十日才降生下来,额间带有一朵火红的花钿,像一展开的凤翎,狐后清浔十分喜欢这个小帝姬,遂叫她白凤九。天君听闻青丘喜得千金,便备下薄礼派一天兵前去道喜,正巧撞上了太晨宫的掌案仙官长励,长励见他急匆匆的离去,遂拦下他问道:“阁下是遇到了何事,为何如此着急?”
天兵见是长励仙官,拱手行礼道:“小仙见过长励仙官,小仙奉天君之命,要去青丘为新生小帝姬白凤九道喜。”
长励问道:“可是那位额间带有红色凤羽花胎记的小帝姬?”
天兵说道:“正是,仙官知道这位帝姬?”
长励尴尬一笑道:“没有,没有,随口一问,你先去忙吧。”
天兵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立刻出了南天门念起御风诀向青丘飞去。
而长励仙官则是赶回太晨宫,在书房面见帝君,拱手行礼道:“小仙见过帝君。”
东华帝君半卧半躺的坐在书案后,见长励赶来,放下手中的佛经说道:“长励,你来见本帝君有何事?”
长励回答道:“回帝君,青丘诞下一位小帝姬。”
东华帝君却说道:“四海八荒都知道了,你又何必专门来向本帝君禀报。”
长励说道:“帝君,只是这位小帝姬有一点不同于寻常的仙者。”
东华帝君闻言挑了挑眉,问道:“何处不同?”
长励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道:“回帝君,这位小帝姬出生时额间带有一朵火红的凤羽花胎记,不知是否与帝君多年来寻找的仙者有关?”
东华帝君听到长励说出“额间带有红色的凤羽花胎记”一句,全身一震,挥手示意长励退下,喃喃道:“是她吗?不会,她才刚刚出生,应该会不是本帝君记忆中的女子,但是本帝君寻遍四海八荒,为何却始终寻不到她?”
当晚,东华帝君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的凤羽花化成一个女子,对他说道:“少阳,你为何不来寻我?你忘记我了吗?”
东华帝君说道:“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你到底在哪里?我该如何寻你,为何我始终看不清你的脸?”
女子笑道:“算了,少阳,忘了我吧,我们终究天涯相隔。”
东华帝君喊道“不要”,猛然惊醒,想到此梦,无论如何也没有了任何睡意,起身穿上外袍唤道:“长励。”
长励听到帝君唤他,立刻进殿行礼道:“小仙见过帝君,不知帝君有何吩咐?”
东华帝君说道:“本帝君要出门一趟,即日起太晨宫关闭宫门,对外宣称本帝君要闭关修养,长励,本帝君不在期间,太晨宫中一切大小事宜由你妥善安排。”
长励回答道:“是,小仙遵命,只是不知帝君何时回来?”
东华帝君伸手幻出一枚明珠说道:“明珠碎时便是本帝君回来之日。”
长励伸手接过帝君手中的明珠后便行礼退了下去,转身便去关上了宫门,而东华帝君则是念起御风诀,隐身去了青丘看望那位新诞生的小帝姬。
此时的青丘夜深人静,东华帝君敛去周身的仙泽,隐去自身的气息,没有惊动任何旁人的去看了看正在摇篮中安睡的小女孩,这不看还好,一看东华帝君立刻发现这女孩额间的凤羽花正和自己记忆中的凤羽花一模一样,而这时,小女孩醒了过来,看到站在自己摇篮前的一头银发的紫衣男子,不但没有哭闹,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东华帝君回过神来,轻轻地施了一个昏睡诀后就念起御风诀离开了青丘,向西天梵境飞去,他现在需要知晓世间万事的佛陀来解答心中的疑惑。
西天梵境佛陀住处
等东华帝君赶到西天梵境时,天光早已大亮,梵境中早已梵唱阵阵。佛陀正在静静地坐禅,突然对下方的小沙弥道:“今日有贵客来此,你前去迎接。”
小沙弥行佛礼道:“是,师傅。”说罢便退下前往梵境入口等待。
东华帝君看到梵境入口的小沙弥,问道:“佛陀可在?”
小沙弥立刻明白这东华帝君便是师傅口中的贵客,行佛礼道:“帝君,师傅正在坐禅,请帝君先行入内稍坐片刻。”
东华帝君点点头随小沙弥入内,来到他曾经住过的禅房,里面的摆设如旧,香鼎中染着白檀香,禅桌上依旧放着几本佛经,小沙弥入内奉茶后便退了出去,东华帝君见佛陀一时半会没空来见他,遂随手拿起桌上的佛经,开始细细的研读校对,时不时做点批注。
第二章:
一炷香后,佛陀已经完成了坐禅,慢慢的来到东华帝君所在的禅房,推门入内,东华帝君正好校对完一本佛经,佛陀笑道:“帝君已经多年不来梵境与本座辩经了,今日会来此梵境拜访本座可是为了辩经?”
东华帝君问道:“本帝君为何来此,佛陀真的不知?”
佛陀笑道:“帝君此日前来,其一无非是为了青丘刚诞生的小帝姬白凤九,其二就是问一问关于小帝姬额间的凤羽花的由来,至于其三嘛,本座可就猜不出来了,只有劳请帝君亲自说出来了。”
东华帝君喝了一口茶,没有理会佛陀的最后一句话,直接问道:“不错,不知佛陀可有什么答案?”
佛陀转着佛珠,缓缓说道:“帝君可知已经消失于世间,早已无迹可寻的幻境,凤铃幻境?”
东华帝君说道:“本帝君听父神说过,说此幻境早已消失,不复存在。”
佛陀却说:“帝君此言差矣,凤铃幻境依旧存于世间,只不过陪一层极为精纯的仙法隐匿了起来,此仙法也只有修炼了数百万年乃至数千万年的仙者才会有如此精纯的仙法,本座知道的,也只有曾经的凤羽花尊和佛铃帝尊才会有如此精纯的仙法。”
东华帝君问道:“这个幻境可与本帝君的疑问有何关联?”
佛陀说道:“帝君误急,本座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连应劫羽化的父神也不知道的事情,本座那时还是一个小沙弥,为了增长见闻而四处游历,无意间结识了一位额间带有蓝色凤羽花的男仙,他自称叫‘幻云绝懿’,是凤铃幻境中凤羽一族的帝君,当时他的佛法学的十分精道,本座便与他辩过一场佛经,后与他结拜为兄弟,当时绝懿兄就曾告诉本座,在凤铃幻境中漫山遍野开满了凤羽花和佛铃花,还告诉本座,凤铃幻境中的凤羽一族诞生的仙者额间均有凤羽花,最重要的是幻境的预言说过,如若日后幻境诞生了一位额间带有红色凤羽花胎记的仙者,那便是世间的唯一的凤羽花皇,按此来说,那位青丘诞生的小帝姬白凤九应该就是凤铃幻境中凤羽一族的血脉,也是这四海八荒中唯一的凤羽花皇,不知为何会投胎至青丘,成了狐帝白止的孙女。”
东华帝君略微颔首,想到佛陀之前说的“其三”,便开口说道:“佛陀,本帝君前来的确有三问,前两问佛陀已知且将答案告知了本帝君,至于这第三问,乃是本帝君从未见过凤铃幻境的仙者,在青丘帝姬诞生前也从未见过这四海八荒有一位女仙额间带有凤羽花,但是为何本帝君的记忆中会出现这一记忆?而青丘帝姬额间的花钿与本君记忆中的花钿极为相似?本帝君曾试着回想,但是只能隐约记起那火红的凤羽花,一袭红衣和她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脸。”
佛陀依旧转着手中的佛珠,开口问道:“传闻帝君化生与碧海苍灵,可记得碧海苍灵中有何不同之处?”
东华帝君见佛陀如此说,便闭上双目静静地回忆自己居住了几万年的碧海苍灵,突然一抹红色闪过,帝君睁开眼睛说道:“碧海苍灵中遍地都是紫色的佛铃花树,但是独独只有一种花是红色的,但是为何本帝君化生三万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此花?”
佛陀慢慢的说道:“帝君,这红色的花便是你所说的凤羽花,而你化生三万年后,此花已经化出仙体,以女仙的仙形一直陪伴着你成长,而这个女仙的额间就有一朵火红凤羽花,她也是这四海八荒中唯一的凤羽花皇,而在数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这位女仙为了四海八荒不变成炼狱,生祭了自己的元神,毁掉了绝仙剑,阻止了绝仙阵的开启,自己却羽化了。”
帝君问道:“那......为何这世间所有的史籍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载?”
佛陀说道:“能毁掉四海八荒史籍的仙者,帝君真的不知道吗?”
东华帝君沉思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父神?”
佛陀笑道:“确实是父神做的,难道帝君就不疑惑父神为何要毁史籍中去关于她的一切记载?而帝君就不疑惑为何会忘记这样一位为天下苍生的女仙?”
帝君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本帝君从来没有怀疑过父神说过的话,而本帝君的记忆似乎也被修改了,佛陀说的绝仙阵本帝君在神魔大战中没有见过,只记得那一战十分惨烈,神族士兵死伤无数,而本帝君的朋友魔族始祖少绾也被墨渊上神一剑穿心,佛陀,你可否告诉本帝君,那个女仙是谁?”
佛陀说道:“不可,本座只能告诉帝君这么多了,接下来事情的就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帝君既然已来梵境,不妨住些时日。”说着,转着手中的佛珠离开了帝君的禅房,而帝君则重新拿起桌上的佛经,一点一点的校对起来。
过了几个月,自那日佛陀的话后,东华帝君虽然照常处理答应佛陀的事意外,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时候,是那个挥之不去的凤羽花印,耳畔听到的则是一个温柔的声线发出的声音。
东华帝君收拾好手头的经书,起身走出了自己的禅房,径直去了佛陀的住处,却不想才到住处的院门前,便有佛陀座下的小沙弥拦住了去路。
“帝君请留步,佛尊不在。”小沙弥规矩地向东华帝君行礼说道。
“现在何处?”东华帝君向院内看了一眼,见里面的屋门确实紧闭。
“回帝君,佛尊外出远游。”小沙弥依旧恭敬的回答道。
“何时归?”东华帝君问道。
“禀帝君,不知归期,但佛尊有话交代,转告帝君知晓。”小沙弥说道。
“说。”东华眉头微皱,望着小沙弥。
小沙弥躬身行礼道:“佛尊说,事间一切皆有天注定,帝君不必过多忧心,因果循环,有问自有答,希望帝君可以早日寻回记忆。”
小沙弥拱手又是一个大礼道:“佛尊说若是帝君手头的事已了,便可自行离开。”小沙弥拱手退了出去,佛陀住处的大门缓缓关上了,估计这四海八荒,能这么对东华帝君的便是第一人了吧。
东华帝君见缓缓关上的大门,也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处,环顾了四周,将处理的佛经,整齐摞在案几上,走出禅房外,樱花树下,站立了许久,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樱花落下的花瓣,随着微微的风飞舞着,偶尔还会抬起手,接下一片落下的花瓣,嘴角微微上翘,许是想到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袭红衣,额间带有凤羽花的女仙。
“是时候,该回去了。”东华帝君自言自语到,抬手挥去掌心的一枚花瓣,伸手掐了一个诀让远在太晨宫掌案仙官长励手中的明珠碎裂,随后念起御风诀向九重天阙一十三天太晨宫飞去。
九重天阙一十三天太晨宫
长励仙官正在安排仙娥打扫前殿,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抬头一看正是帝君给自己的明珠碎了,明白帝君回来了,便立刻打开太晨宫宫门准备迎接帝君回来,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帝君迈进太晨宫大门,长励上前拱手行礼道:“小仙见过帝君。”
东华帝君问道:“长励,何事?”
长励说道:“帝君,明天就是五月初五,会有新的仙者飞升前来拜谒帝君。”
东华帝君说道:“知道了,无事你就先退下吧。”
长励行礼道:“是,小仙告退。”说着便退了下去。
东华帝君想到了佛陀对自己说的话,立刻千里传音唤折颜前来,而身在十里桃林的折颜正在和狐帝白止的四子白真下棋,收到帝君的传音后对白真说了一声便直奔太晨宫。
帝君等折颜来后问道:“折颜,你可知有什么药物可以封印记忆吗?”
折颜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有,是我百年前研制出来的锁忆丹,怎么?你想锁住自己的记忆?”
东华帝君说道:“折颜,可否为本帝君诊一次脉?看看有什么异常。”
折颜说道:“可以。”说完伸手幻出一根金丝,一头已经缠在帝君的手腕之上,另一头则在折颜的手中,折颜听了一会脉说道:“帝君,你有一段记忆被封印了,但是我看不出是被什么药物封印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我研制的锁忆丹造成的。”
帝君问道:“可有解法?”
折颜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按常理来说这四海八荒的所有药物我都认识,但是唯独锁住你记忆的药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更看不出是什么成分。帝君,你是有什么疑问吗?”
东华帝君说道:“自从神魔大战结束以后,本帝君脑中一直残留着一段零碎的记忆,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额间带有一朵红色的凤羽花,但是本帝君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脸,本帝君这万年来不断地寻找关于她的记载,但是一直没有结果,近日前去西天梵境的佛陀处才知道一点,本帝君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折颜一听就知道东华说的是曾经一直陪伴他成长的天外天的公主凤羽玉溪,但是他也被父神下了禁言咒,根本就说不出来,叹道:“帝君,不要多想了,说不定日后你会见到她的,现在见不到只是时机不到。”
东华帝君伸手倒了一杯清茶,看着茶杯中的茶色,淡淡的呢喃道:“时机......”
折颜见帝君陷入了沉思,叹了一口气后便向帝君辞行回了十里桃林。
第三章:
五月初五青云殿
青衣蓝袍的仙者跪于三十六大罗天的青云殿内,他已是今日前来求赐阶品的第十三位仙者了,高座上的东华帝君从身旁的长励手中随意取了一册此人凡间的命簿,只看了几眼便又合上放了回去,此人命簿共有一百七十六卷,记载着前世今生,数量之多,让在场的所有仙者都目瞪口呆。
长励望着底下跪着的仙者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这位仙者的来历,此仙者便是以前跟随帝君征战四方的将领,名唤重霖,但在一次战役中指挥失误到时神族兵将损失惨重,多亏帝君力挽狂澜才堪堪险胜,战役结束后重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便自请下凡,重新修炼,如今功德圆满飞升仙者,长励也算明白他家上司为何如此看重这一次的典礼。
“底下跪着的可是重霖仙者?”东华帝君依着惯例先要问上一句。
“是!”被唤了名讳的仙者虔诚一拜。
“你可有中意的官职?”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他们这些新来的小仙皆是帝君愿意给他们什么阶品便是什么阶品,哪还能由得自己挑?
“重霖只愿侍奉在帝君左右,以尽前世未完成的职责。”
“如今四海八荒已无战事,本帝君也早已遣散了座下将领,你若还想要跟着本帝君,那便只能在本帝君的太晨宫当差事了,你可愿意?”
“重霖自是愿意。”
东华帝君沉了沉,遂微微偏向身侧的掌案仙官,“长励!”
“小仙在!”收起如山的命簿,长励上前一步作揖。
“你在本帝君身边有多久了?”
长励仙官回答道:“回帝君,已经数万年有余。”
东华帝君道:“如今,本帝君也该给你升阶品了,你既醉心于八卦之事,不如今后就由你来掌管凡人命簿,如何?”
长励一惊,今日不是给新来的仙者定阶品吗?怎么帝君竟定到他的头上了!复又一想,这管运簿之事倒也真是挺适合自己,心中不禁有些高兴。
“小仙听凭帝君安排。”
“如此甚好,明日起,你便是星君,按照神族律法,星君有固定名讳,掌管凡间运簿的是司命星君一职,往后你便是司命星君,不过你仍是本帝君座下仙官。”
“是,小仙谢过帝君!”刚升了阶品的灰袍仙君遂跪地一拜。
“重霖,你便接了他的官职,位居本帝君座下掌案仙官,侍奉于太晨宫内。”
重霖叩首,亦如当年在若川时的那最后一拜,“谢帝君成全!”
这一出,在场的新晋仙者皆是看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这看似不起眼的重霖仙官,和东华帝君定是渊源匪浅,虽有些羡慕,亦有些嫉妒,但众人都还是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皆因他们明里暗里都听说过这位天地共主的脾气秉性,想来怕是这掌案仙官也并非是个美差吧!
大典落幕后,长励便领着重霖去了一十三天他日后要奉职的太晨宫。
长励仙官说道:“重霖仙官你久在凡间,如今重新位列仙班,我便领你进宫里头熟悉熟悉吧,请随我来!”
长励先带他去了前院,几棵无忧树围绕着一大片紫色的佛铃花,墙沿种着些菩提往生,说道:“此处会有专门的仙娥来打理,你不必操劳。”
随后他们来到了正殿,长励接着说道:“这里是帝君会客的地方,有宾客来访时,你需将他们带至此处等候,同时得招呼宫娥立刻备茶招待,等会儿我领你去后厨熟悉一下。”
书房紧挨着正殿,长励便领着他在门口一望:“这是帝君的书房,每日晨起会有专职仙官送来奏本,帝君喜清净,常在此批阅奏本校注经文,所以你将奏本放在文案边即可,若非重要的事情,便不要去打扰帝君。”
闲聊几句的功夫,他们便行至中庭,长励说着:“这片桃林是近些年帝君从十里桃林取来苗圃亲手种下的,此处由帝君亲自养护,切勿私自动这里的一树一花。”他继而指向不远处的楼阁说道:“那处便是帝君的寝殿。”
清雅的桃花香里掺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白檀香,那正是来自于东华帝君的寝殿,长励便叮嘱道:“帝君睡不稳,所以寝殿内白檀安眠香不能断,白日里也得燃着,即便燃了香,帝君也定不会睡过寅时一刻,晨起后,帝君会先在桃林里练习剑术半个时辰,所以早膳需在卯时备妥,以便帝君在习武后用膳。”
重霖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问道:“长励,帝君的膳食不都是由君主夫人管理的吗?为何到现在不见君主夫人?”
长励说道:“重霖,你那时已经下凡,自然不知道君主夫人玉溪殿下在神魔大战中生祭元神已经羽化了,帝君回宫后封闭了羽溪殿,服下了忘情水,在三生石上除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帝君还有一丝零碎的记忆,一直在不停地寻找玉溪殿下的踪迹,记住,这个事情已成为整个天宫的禁忌,千万不要向帝君提起,”
重霖点了点头,长励便领他进去看一看,寝殿里除了一个衣柜,一张卧榻,一道屏风,两鼎香炉外并无多余摆设,古朴典雅,干净利落,长励接着说道:“帝君千余年前曾受过一次重伤,昏睡了十年,醒来后虽仙体已无大碍,但每百年便要闭关一次,每次约三年,闭关期间任何仙者不得进入,中庭的桃林有帝君仙泽庇佑,无需照看。”
重霖疑惑道:“这太晨宫没有仙娥侍奉吗?”
从进入帝君的府邸起,还未有见到一个仙娥,重霖也有些诧异。
“自是有的。”长励笑道:“只不过这太晨宫的仙娥都在后院,也就是后厨所在的地方,平日里这些仙娥是不能私自进入中庭与前庭的,所以仙官看不到也是正常,莫要奇怪。”
寝殿后的月亮门接着一个莲池,莲池中的湖心亭里摆着棋盘与茶具,长励说道:“帝君时而会来此处自己同自己下棋,这个时候他比较随和,若有事,是可以向他通禀的,边上那道月亮门通往西厢房,再过去一道月亮门便是汤泉宫,那是帝君的御用温泉。”
长励只是往那一指,并未领他去看,然后又说道:“过了莲池,便是后院了。宫娥仙官住的偏殿都在那里。今后你的住处便也在那里。”他们快步走过九曲浮桥,虽是后院,却也是干净清雅,“往左是仙官的住处,往右是仙娥的住处,千万别走错!直走便是后厨。”
重霖问道:“这太晨宫的仙娥仙官要出入的话都需走如此长的路从前庭宫门出?”
长励又笑了起来,“仙官忘了我刚刚说过什么了吗?没有帝君的特许,他们是近不得中庭与前庭的。又怎会从正门而出。再者,帝君如此清修之人怎能受得了眼前总是人来人往,后厨边上便有道门,他们要进出都走这后门。”
“帝君吃得清淡,不喜甜食。”长励叮嘱道,忽而转身一惆怅,“我能告诉你的便是这些了……在帝君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要离开,还真是……”
灰袍星君抬手作揖,“小仙今晚就要去藏书阁受职,今后若是有需要小仙的地方,仙官不必客气!”两人相对,便各是一记客气的拜礼。
此时,帝君已经完成青云殿的事回到了太晨宫,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问道:“司命,事情都交代好了?”
“是,帝君!”答话的是重霖,而本因作答,此时却没出声的长励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来他还需要些时间来熟悉自己的新名讳。
晚上,东华帝君独自在书房挑灯阅佛经,晚膳后,他便叫人在中庭西厢房最靠近他寝殿的地方给重霖收拾了间屋子,重霖看起来很是惊讶,东华帝君却不以为然,重霖跟了他这么久,自是当得起这样的待遇。
第四章:
三万年后,青丘小帝姬白凤九已经三万岁了,已经成为了一个妙龄少女,她淡如秋水的眸子慵懒地张着,却显露着灵气,一头海藻般柔美的长发披散,几缕调皮的青丝垂落在耳侧,愈发动人.一身飘飘的橘粉色衣裙,腰间系着一根与衣服同色的的飘带,更显出了她的美艳。玉足上的羽鞋,点缀着几朵浅粉色的牡丹,乌发上插着一支银簪托显出了她的气质,樱唇微翘,纤纤金手,淡抹着白色,称得上是四海八荒的第二绝色。
一日,凤九隐去额间的凤羽花后,来到了往生海边上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幻出了一个古琴,调了调琴弦唱道:“菩提花,连绵无尽漫云端/白凤羽,飘飞往生海中央/银月光,娑罗树下倒影成双/倾杯,醉了谁鬓发乱/沉香暗,簪花晕染情思缠/星华繁,望不穿秋水彼岸/梵音转,雪落旧琴拨断丝弦/命格笺,千年何人续后篇/佛铃花开,前世尘埃/十里红莲,情中无欢/兰若境外,比翼浅入梦台/枕上书尽,三生花落缘来/菩提花,连绵无尽漫云端/白凤羽,飘飞往生海中央/银月光,娑罗树下倒影成双/倾杯,醉了谁鬓发乱/沉香暗,簪花晕染情思缠/星华繁,望不穿秋水彼岸/梵音传,雪落旧琴拨断丝弦/命格笺,千年何人续后篇/佛铃花开,前世尘埃/十里红莲,情中无欢/兰若境外,比翼浅入梦台/枕上书尽,三生花落缘来/佛铃花开,前世尘埃/十里红莲,情中无欢/兰若境外,比翼浅入梦台/枕上书尽,三生花落缘来/枕上书尽,不枉一世等待......”
巧合的是,东华帝君这日正好出门巡查四海八荒,经过往生海时听到了这一首歌曲,想到这首歌是他还在碧海苍灵是做过的曲子,他并没有流传出去,为何还有仙者会唱,于是便伸手便撤去了御风诀,立在云头想看看是到底谁在唱歌,他看到往生海旁坐着一个身着橘粉色衣裙的少女,正准备下去问她时,听到这少女一声惊叫,一只巨大的虎精向她扑来,少女立刻将古琴收进墟鼎,念起御风诀开始逃跑,她时时回头,却发现二人之间的距离缩得越来越短,此时未留意前方的她眼看就要撞上树,她收不住法术,只得用双手在前方稍作遮挡,想来也是收效甚微,惊叫道:“啊——”
千钧一发之际,幸得人出手相救,一身紫衣的男仙似从天而降,他拉住正冲向树木而惊恐万状的女仙,袖袍一甩,一道光射向虎精。
虎精认得他,说道:“东华帝君……”他心知自己抵不过,便落荒而逃。
少女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仙,他的头发似霜雪一般,却未显任何老态,反而增添几许清冷意,纵使自小便见惯了家中人的好容貌,可少女还是觉得,他生得十分好看,问道:“你是……何人?”
“东华帝君。”一席紫衣的男仙冷冷地说。
“啊?”她一愣,仿佛不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为何,没注意到二人的姿势很是暧昧。
“你还想这样抱着我多久?”东华神色不悦地看着她。
少女闻言,如梦初醒般将手自他肩上抽回,与此同时,东华帝君也收回了在她腰际的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腰上失了力,少女身子略略后仰,她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只见她眼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半晌,才问出一句:“你真是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问道:“不像吗?”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不像,我在折颜的藏书里,看过你的画像。”他可比画像俊多了,看来那画师的画工不怎么样啊,少女微微笑了又加了一句:“真的不像。”
东华帝君探询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女仙,问道:“折颜?”
少女点点头回应道:“嗯,折颜,十里桃林的上神。”
“你是他什么人?”东华帝君问道,折颜避居在东荒的十里桃林,不问俗事,莫非这小姑娘与青丘有关?
少女伸手一抹额间,隐去的凤羽花显现出来,说道:“我是青丘五荒之北荒帝君之女,九尾狐之后,青丘白凤九。”
说罢,又看了他好一会儿,凤九才想起此时应该要行个礼,才道:“青丘白凤九见过东华帝君。”她乖巧地向他福了福身。
“原来是白家人,白家人竟然还会怕一只虎精?你还未飞升上仙吧。”东华帝君打量扎着麻花辫的粉衣女子一阵,语气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凤九变得很不好意思,微微摇头说道:“没有……”灿若晨星的眸子依然注视着他。
东华帝君又问道:“你刚刚弹得是什么曲子?从哪里学来的?”
凤九点点头说道:“是《菩提往生曲》,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弹,只是隐隐觉得这首曲子我十分的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弹过。”
东华帝君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向前走去,心想:数十万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首曲子了,这个白凤九与我记忆中的女仙极为相似,又会弹我在碧海苍灵中做的曲子,难道,她重生后就是这个青丘帝姬吗?
凤九急忙又跟上东华帝君的步伐说道:“既然东华帝君救了凤九一命,那凤九一定要报答的。”
“不必。”相较于凤九的热络,东华帝君则显得很冷淡。
闻言,凤九一脸的不认同,像是十分难为道:“那如何是好啊?姑姑时常教导我,说这世间有因果循回,有因就一定要有果,有欠就一定要有还……”
“你姑姑?青丘白浅?”东华帝君还是一味地向前走着,甚至没费心往身后看。
找到了话题,凤九加快步伐,凑到他身旁问道:“帝君可认识我姑姑?”
东华帝君冷冷的说道:“曾有过几面的缘分,你姑姑和天族,他们的缘分可是深得很。”
凤九垂下头,状若深思,“是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姑姑提起过?她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天族的事情。”
“难道你不知道,折颜和狐帝白止现在正在天宫,为你姑姑讨说法吗?”说罢,东华帝君转过身,垂落身后的白发微微扬起。
“是吗?”凤九还在失神,没察觉他已经停下了脚步,生生往他身上撞了去,她惊得倒吸一口气,双手反射性地抵在深蓝色的前襟上,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繁复的纱裙。
“你还想跟我多久啊?”东华帝君直视她惊慌失措的圆眸,神色冷淡问道。
二人靠得极近,凤九微微仰首,清脆的嗓音里染上无措,一如她此刻的心绪,说道:“我只是想要报恩……”
东华帝君没说话,转身走了,凤九愣在原地,她摇了摇头,抹去因方才的亲昵而浮现的遐思,她拍了拍微热的脸颊,小跑着追了上去,只不过这一次留了约十步的距离。
来到若水河畔,东华帝君召出了镇守该处的土地,问道:“近日东皇钟可有什么异常?”
对于东华帝君的问话,土地弯着身回禀地极为恭敬道:“回帝君,小仙在此守了快七万年,这东皇钟从来没有异常。”
“可本帝君近日观星象,擎苍似乎有所活动。”东华帝君看着河中闪现红光的东皇钟,目光沉凝。
“怎么可能呢?擎苍不是早在几万年前,就被墨渊上神封印了吗?”凤九觉得疑惑,清冷的目光一扫过来,她随机呐呐地闭上了嘴。
年迈的土地则是慌了神,说道:“若真如帝君所言,小仙恐怕……”
“本帝君知道你应付不了擎苍,时刻盯着这钟,十日内若有任何异动。”东华将两枚铃铛递向土地的方向, 继续说道:“震动此铃,本帝君就会立刻赶来。”
“小仙遵命。”土地立刻接过那串铃铛,如此回复道。
凤九直勾勾地看着那铃铛,若有所思。
东华帝君叮嘱道:“切记,无论有任何异动,都要用法术震动此铃。”
“遵命。”土地躬身,抱拳,随后回到了地里。
凤九一边跟着东华帝君,一边侧过头看土地消失的方位,就这样又不留神地撞上了东华帝君。
“本帝君念你是青丘帝姬,先前的事情不与你计较,倘若再跟上来,休怪本帝君不客气了。”冷漠地说完这番话,东华帝君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接下来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剧情)
接《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南天门
凤九见东华帝君走道自己面前,迟疑的开口道:“刚才,因为有长辈们在,我不好意思问,况且你们还那么为难我姑姑,我也不好问。”
东华帝君问道:“你想问什么?”语气中含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
凤九看着帝君问道:“你的伤......”
帝君说道:“好的差不多了。”
凤九听到帝君这样回答,微微点了点头,浅浅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凤九......”
东华帝君慢慢走近了被天门守卫挡着的凤九,微微抬手,守卫退下,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问那个问题?”
“什么?”凤九微愣,声线有些哽咽。
东华帝君看着面前的凤九,心里说不出的怜惜,可惜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也许告诉她一个答案,她会和他一样克制,藏在心里就好,说道:“擎苍大战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凤九的脑海里迅速闪回那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把你的名字三生石上抹去,是不是会喜欢我?”
“会,我会喜欢你。”东华帝君没有再次等凤九说出口,便作出了回答,慢慢抬手轻轻触碰到凤九额间那朵鲜红的凤羽花,说道:“我下凡历劫,就是想成全你一次,更是为了成全我自己。”话音落,自嘲一笑,吐出了两个看似简单却又会痛彻心扉的两个字:“去吧。”然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个凤九一个紫色的渐行渐远的背影。
早已泪眼模糊的凤九,望着东华帝君离去的背影,回手抚上还留有他余温的额间,泪水决堤,失声痛哭,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哭的如此放肆,也许,他们以后不会再见,也许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背影。
帝君听到身后的哭声,狠下心没有转身,心里说道:“对不起,小白,当年是我毁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其实我早已喜欢上你,我不是不敢逆天改命,而是怕逆天改名的后果你承担不了,而今我已失去了九成法力,没有办法可以将你护住,如果这四海八荒失去了你,对于我而言,守护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凤九,我不得不狠下心来推开你,只要你安好就好。”
此时,诛仙台上的三生石却悄悄地发生了改变,“文昌帝君”这四个字散发着白光,慢慢的随风消逝,而“白凤九”三个字却慢慢的转化为“幻云落雨。”
第五章:
春去秋来,距离太子夜华醒来已过了三万余年,这三万年里,凤九继任青丘女君后一次也没有上过九重天阙,连百年一次的大朝会也是找了一个仙友代替她去,自己把自己彻底的困在了东荒狐狸洞中努力修炼,在一万年前飞升成了上仙,第三万年飞升成了上神,也是青丘最年轻的女上神。
而近身服侍的迷谷知道,白日里,凤九专心的处理政务,制理青丘,夜间则是不断地喝着桃花醉,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在梦中看到那位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紫衣尊神,而在九重天阙的一十三天太晨宫的芬陀利池旁,东华帝君一手拿着鱼竿看似钓鱼,其实另一个手中拿着一个铜镜正看着他的小狐狸以缓解相思之苦,喃喃的说道:“小狐狸,等我,等我找到找到三生石刻名的方法,我定会十里红妆迎娶你做我太晨宫唯一的帝后。”
此时,重霖仙官急急忙忙的进门喊道:“帝君,帝君。”
东华帝君闻言收起手中的铜镜,淡漠的说道:“重霖,你向来沉稳,为何今日如此慌张?”
重霖行礼回答道:“帝君,按帝君的吩咐,小仙已经有孟浩的消息了。”
东华帝君听到重霖说有孟浩的消息惊掉了手中的鱼竿,随即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地拿起鱼竿说道:“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隐居到哪里了?”
重霖恭敬地回答道:“白水山。”
东华帝君问道:“可是魔族南荒的白水山?”
重霖回答道:“是。”
东华帝君挥手示意重霖退下,一个仙遁来到了白水山,见到了昔日自己的部下,可惜他已濒临羽化,临终前将自己的身中秋水毒的女儿姬蘅托付给帝君照料,而帝君也是重情的仙者,按约定带着姬蘅回了九重天阙太晨宫,让重霖安排她住在离自己寝殿最远的凌雪阁。
第二日,天宫立刻遍布了谣言,说东华帝君带了一个女子回宫,怕是不日要迎娶她做帝后了。谣言传到青丘,凤九听后也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处理着政务,夜晚,凤九喝着一瓶桃花醉,喃喃道:“东华,你说过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你此生都不会有姻缘,可以为何又要迎娶那魔族公主,原来,那日南天门上的如果,你是拒绝我的借口,可笑我还当了真,东华......”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而此时,帝君正透过铜镜看着他的小狐狸,并没有听到他前面说的话,喃喃道:“小狐狸,你放心,本帝君一定会找到方法破解三生石,我定会十里红妆迎娶让你成为本帝君太晨宫唯一的帝后。”
此时,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老师,奴为老师泡了一杯茶,您早些休息吧!”
“你退下吧!本帝君知道了,姬蘅,你是客人,泡茶这种事你交给仙娥娥做就好了,不过你记住,你是客人,本帝君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将你留在太晨宫,定会化去你身上的秋水之毒,再将你送入梵音谷静养便可痊愈,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而姬蘅却不这样想,加上天宫中一些碎嘴的仙娥透露了帝君与青丘白凤九以前的纠葛,对帝君说道:“帝君,我有办法将你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
帝君问道:“此话当真?你要知道,欺瞒本帝君是什么后果。”
姬蘅心中颤了颤,带为了心中的计划,大着胆子撒谎道:“自然是真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要要娶我做你太晨宫的帝后,并且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东华帝君此刻的语气异常冰冷的说到:“好,我答应你,等太子夜华成亲时,本帝君会宣布此事,无事你先退下吧。”
过了几个月,这日是太子夜华迎娶青丘白浅的日子,狐狸洞中,狐后正在给宝贝女儿白浅装扮,孙女白凤九在一旁,笑着说:“姑姑,恭喜你,即使经历了三生三世的情劫,历经了磨难,也与太子殿下在一起了!”
“谢谢我们家的小凤九,不过以后要叫管夜华叫姑父啦,凤九,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了。”白浅一想到凤九和东华帝君的情劫,就有些后怕,怕她唯一的侄女又干什么傻事,便连忙安慰道。
“没事了,姑姑,我唯一的姑姑大婚,作侄女的怎么能不去呢?姑姑你放心吧!”为了让姑姑不担心,她露出了笑脸。
“那就好。”看见凤九这样,白浅的担心就减少了。
“姑姑,迎亲的队伍来了!”迷谷在洞外大声喊道。
凤九扶着姑姑缓缓走出洞。
凤九穿着粉红色的长裙,显得那肌肤更加白皙,丹唇不点而朱,一头乌发零零散散地髻起,有一丝妩媚,那古水无波的眼睛又显现出一丝俏皮,很有活力,也许是高兴的原因,凤九额间的凤羽花娇艳欲滴,让本来吵吵闹闹的小仙们一瞬之间安静下来,一众神仙们都被她的美色所吸引,男仙们看着她的美色无法自拔,女仙则羡慕嫉妒恨,帝君也看呆了,他知道自己的小狐狸很美,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小狐狸竟是如此的美丽,帝君看着那一众沉迷于女色的男仙,很是自豪,他的小狐狸可是四海八荒第一绝。
凤九偷偷地抬头看看来迎亲的人群,她心心念念的东华帝君正站在人群的前排,也看着她,他们的目光相对,看得凤九脸上火辣辣的烫,帝君看见凤九脸红了,嘴角微微上扬,凤九看到他还能脸红,看了心中还是有他的!
凤九扶着姑姑走上前去,将姑姑交到给墨渊上神,天族的婚礼是男方的兄弟姐妹去女方家中接女方,但是太子夜华的母妃只生了夜华一个儿子,只能请夜华的同胞兄弟墨渊上神来接白浅,好在墨渊上神是白浅的师傅,使白浅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
凤九向迎亲的长辈们行礼,“青丘女君白凤九见过东华帝君,墨渊上神,连三殿下。”
帝君看着行礼的凤九,看呆了,竟忘了免礼,连三殿下扯了扯帝君的衣袖,帝君才反应过来,道了声免礼。
连三殿下心想,没想到曾经不理红尘,后宫空置,不知情为何物的东华帝君竟栽在一只年龄还没自己年龄零头多的小狐狸身上,世间万事,无奇不有呀!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凤九走的到四叔白真身边,跟着大家随迎亲的队伍上了九重天。
等白浅和夜华拜完堂,凤九找到自己的位置,拿起酒杯一杯一杯接着喝,天宫的酒太清淡,没有折颜的桃花醉好喝。
这时,东华帝君和这位魔族公主姬蘅双双的走进了婚宴上,领着她走向了自己坐的位置旁边,他说道:“本帝君与魔族公主两情相悦,将娶她做一十三天太晨宫的帝后,并且一个月后完婚。”
凤九听到这话,心中一颤,一丝苦笑浮上脸,她听到了这个她用执念追了那么多年,一直放不下的仙者,竟然要娶一个女仙做他的帝后。凤九在座位上眼神中的泪水在打转,但是她却很快的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开始那副平静的模样。
而就刚刚的那一下,却被那个魔族公主姬蘅看到了,心里暗搓搓的想:白凤九你喜欢他这么多年有什么用,东华帝君他是我的,我才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呢!
而在姬蘅一旁的东华帝君心中隐隐作痛,他怕他的小白误会他,可他却不能说,但是这也却是唯一能让他和她在一起相守的唯一办法了,他说完之后看了看他下坐小白的情绪,竟然无丝毫的变化,心想道:小白,你等等我,等我解决完三生石的问题,我一定会亲自把追回来,并且风风光光的把你迎回我的一十三天太晨宫,你才是我东华紫府少阳君此生唯一的帝后!
凤九整理完情绪抬起头看到了东华帝君正在盯着自己,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恭贺东华帝君,帝后喜结连理。”
说完,其他的神仙也恭恭敬敬地一齐说道:“恭贺帝君、帝后喜结连理”。
就这样,婚宴继续,而那个魔族公主姬蘅则是被安排在了与东华帝君同坐的榻上,坐在一旁沾沾自喜,享受着那些恭贺她的仙者们,婚宴上又热闹了起来,无一不在讨论东华帝君与那位魔族公主姬蘅的事情,无一不感叹这位被拉下红尘的神君!尽管凤九在座位上心间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但是她是青丘的女君,她的一举一动乃是牵扯到青丘的颜面,她不能在跟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