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进了养颐堂,满屋女眷霎时间静了静。虽说是行家礼,但李棠好歹是钦封的县主,性子又不见得热络,同辈的姊妹都立了起来。李棠少不得一一回礼,拣了祖母下首的位置坐下来。
大家都在谈春祈的事。太夫人如今不大理事,府内一应事务都是二太太主理,因李棠迟来,少不得要为她分说分说。
“今年春祈的秋千立在慈恩寺外的空地上,离咱家的驻棚近,刘丞相家的女眷打算跟咱家并棚观赏,常将军夫人也送了拜帖,说是届时过来同乐。姐儿们都打算赶制两套春衫,还有窄幅的秋千装,十一娘也来挑挑式样?”
李棠虽说出身长房,但生得迟,行十一,十一娘便是叫她了。她连忙起身向二太太行个礼:“多谢婶婶疼爱。在钟灵峰居住期间我常跟着母亲在山野间奔波,添制的衣衫也多是方便行事的猎装,如今箱笼里还收着好些新衣未穿,这次就不必破费了。”
二太太笑:“十一娘年纪虽小,倒是最懂事的,瞧瞧咱们七娘,十娘,却是嫌衣衫不够呢。”七娘十娘都是二房的姑娘,被二太太一打趣,齐齐娇嗔起来:“祖母你瞧,母亲总是嫌弃我们姐妹,哪个姐姐妹妹都比我俩强呢。”“二伯母哪舍得嫌弃珠玉一般的妹妹们呀,一个个生得娇花儿似的,任谁也要天天疼着捧着,一颗心肝都要掏去了才好呢。”三房的四嫂覃氏最是嘴巧讨喜,一席话让二夫人罗氏,七姑娘李蓉十姑娘李芸都展颜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