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記| 昨夜我從黑暗中走來

2020年1月攝於山東臨朐

此刻,當下,我又活在一片黑暗的世界裏。這是第二個停電的夜晚。沒有任何提前的通知,沒有的任何準備。只是剛過晚上六點半,所有的用電設備都停止了“呼吸”。慶幸的是,因爲昨晚的“停電教訓”,我提前把充電寶衝了一半的電,手提電腦裏的電,還可供我寫完今晚的“口水話”。

昨晚停電了,我便肆意的偷懶,直接躺在床上了。雖然沒有任何偷懶的計劃,但是,因爲停電,我便“隨波逐流”般的隨意了。因爲我覺得,這次的停電不過是生命中的一次偶然。停幾個鐘,自然會來電的。可是,我太理想化了……昨晚從晚上六點半開始停電,直至今天凌晨三點。

我很難用一句話説清我昨晚是如何度過的,我也很難用言語去闡述一個人面對黑暗的無奈。但是,電始終都來了,天也亮了,即便今夜又停電了……

今晚重蹈覆轍——又停電了。其實,我可以選擇直接睡覺,斷斷續續的讓自己沉入睡眠,以睡覺的形式抗爭到天明。但是,我不想這樣了。我想活在當下。即便當下是黑暗一片,我也要記錄下我黑暗的生活。

昨晚在波波寫作的小組裏,我隨口說了我這裏停電的消息。深圳的金娜和李婷逗我,說很浪漫,可以去屋頂看看星星。我還未來得及回復,便進入夢想了。睡到晚上八點半,手機把我震醒了,看到00852,我知道是阿皓打來的。她發微信我沒回,打whatsapp我沒接,以爲我出了什麽事。得知我一切平安後,她也放心了。同時,我也收到了母親的問候。平仔在此時也給我的微信上發了消息。他給了講述了他曾經做錯的事情,他内心的痛苦以及他的向往。我給予了他我内心的建議。

其實,昨晚在跟平仔回復消息的時候,我的手機僅剩下不到20%的電。這就意味著,假如手機一旦沒電,我的房間裏便真的無一絲物理上的光明了。但是,我還是選擇回復他。因爲,我能理解他内心的痛苦。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有黑暗期,都有因爲不明理而犯下的錯誤。但是,只要懂得懺悔,有的正確的方法做指引,堅持並改正,就一定可以見到“光明”。晚上十一點過後,手機的移動信號也全斷了。我的物理世界不僅陷入了黑暗,而且與外界徹底失聯了。

昨天晚上,我與這個世界似乎切斷了所有的關係。每當我從睡夢中醒來時,望著窗外的天空,我感受到的是有一份夜晚的獨醉。我忽然明白了書本上説的個體生命的渺小,甚至我們終將走向的死亡。在面對所有無常與痛苦的面前,外界的人和事都是我們的助緣。能讓自己走出黑暗的不是火把,而是打著火把繼續往前走的自己。我雖然沒有做官方的調查,但是,我相信那些在疫情中能夠自愈的人,定然是内心世界强大的人。我不是命運的消極者。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感悟,是因爲我覺得我們必須要活在當下。我不是一個宗教徒,但是,我敬畏宗教精神——博愛。

我最近説的最多一句話便是“等疫情結束之後再説”。波波戲説,說這些“疫情之後的事情”都成爲了我的遺憾。他説的沒錯。假如我沒有明天,假如昨夜的黑暗,是我生命的最後一次黑暗。那麽,我所有的“等疫情之後再説”便真的成了遺憾。今夜無常的黑暗再次降臨,而我卻想選擇與命運的當下抗爭。反正我也睡不着,反正手提電腦裏還有電,反正……反正……用無數個生命强有力的“反正”抗爭當下的黑暗。我相信,命運的頑强是屬於那些頑强到底,永不妥協,永不認輸的人。而我願意做一個永不妥協,永不認輸的人。最多當下電腦沒電,或者突然死機……那是電腦的事情,與我的態度無關。

昨夜除了沒電之外,更痛苦的是沒有熱水。衝涼就不用考慮了。飲用的熱水都沒有。我最近吃的有點上火,飲水量比較大。因爲沒有熱水或者熱茶喝,我在夢中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咽喉部位在灼燒。因爲那份灼燒的痛苦,我不間斷的做夢,夢中都是一些不太吉祥的事情。我知道,這是和我上火有關。每次從夢中醒來,我都會飲用一些涼水,但如同未飲一般。呵,中國人的體質很有意思,與西方人真的不同。所以,出到西方的國家,最難的問題不是語言,而是走到街頭日常的熱水。要不然是不好找,要不然是價格貴。It's so expensive。好在凌晨三點來電了,我煲了新會陳皮水。服用過後,坦然入睡。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上火的感覺也成爲了一場夢。

當下,對,此刻,突然來電了。這真的是給予了我生命的驚喜。這種感覺就如同一位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收到判書修改的消息。我書房裏的燈,雖然不是很亮,但今夜它是光明的。眼前看似的理所當然,背後都承載了我們看不到的艱辛。大致社會,小至生命。

這兩天的停電經歷,讓我深刻的體悟到,什麽叫做“活在當下”,什麽叫做“不要等待”。當下的事情當下做,當下的情緒當下處理,當下的愛要當下給予。無常與未來不知道哪一個先到來。我只是慶幸,從目前的當下來看,我還有機會彌補口中的“等疫情之後再説”。

謝謝你,今晚的光明,也謝謝你昨夜的黑暗。

庚子年正月廿七日寫於嶺南


庚子年,是讀書的好時節。多讀讀經典,養吾浩然之氣。既然我一人也是讀,兩人也是看,不如分享給更多的人。於是乎,我決定每天分享《圍爐夜話》中的一條。讀書改變心靈,心靈決定選擇,選擇構成命運。願您的命運,如您所願。


003.儉以濟貧 勤能補拙

原文:貧無可奈惟求儉,拙亦何妨只要勤。

譯文:貧窮到無法避免的時候,那就只有依靠節儉來渡過難關,天性愚笨的人,只要肯勤奮學習,就能彌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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