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人们口中的初恋不应该被粗略的定义为第一次恋爱,而是那个第一次给了你恋爱感觉的人,才能被称为初恋。
18年3月份,刚开学我读大一下半学期。我的大学生活是堕落的,所以我没有选择继续在校园里待下去。出门投简历、参加面试,突然就有了工作的欲望。但工作和工作是不一样的,像我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找到那种理想的工作的,只能成为蝼蚁,从而被选择。面试了三天吧,最终去了中国三大运营商的某一家的外包公司当客服。说实话公司待遇和环境都不错,要是工资再高那么一点点就好更好了。你们可以猜一下是电信,移动还是联通。
我每次接电话的时候呢,总会有那种小女孩来调戏我。说什么 “小哥哥,你声音真好听。”我听到之后就老脸一红但是我又不能笑出声来这是身为一个服务人员基本素养。我就只能整理好心态,用官方给的话术,问她要一个好评。
说实话,刚开始那段日子里,我的电话的好评率是全组最高的,大概是入职后的第二个星期八三月31号我休息,所以在3月30号早班,下班之后呢,我就提前收拾好东西,打算回老家。
工作的地方在绍兴吧,绍兴要坐高铁也就20分钟。我记得那天订的票是下午3:20的,到要出站后我记得相当清楚,当时我看一下手机,三点五十整,那天刚好又是星期五撞上高中生放学回家,所以人就特别多,那个队伍排的比三辆公交车横过来,还要长。
光排队我就排了半个多小时,为了能早点回家嘛,所以车上肯定是没有位置的,司机还喊着让我们往里面走,我就顺着人群被挤到了车厢的最后面倒数第三排的那个位置,车开得很晃,所以我连玩手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目视窗外,戴着耳机听着歌。
突然就感觉有人在背后拉我,我用余光瞄了一下,以为她要下车就说身体给她让出位置,结果那个女孩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比划着说“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
说实话,我对自己的长相一直是抱着那种自卑的心态,洗完澡撩头发的时候啊,说啊,这谁呀?余姚拓哉啊。其他的时候呢,就你这样货色,我呸,哪个女孩愿意当你女朋友?所以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遇到有女孩子主动问我要微信,虽然我的内心已经万马奔腾了,但表面还要假装镇定。
你们可能看不出来,其实我一直是一个比较高冷的人。当然,我也没有拒绝她,什么都不说就把她的手机拿过来,输了我的微信号,顺便看了一眼那姑娘长什么样。
您猜怎么着?没戴眼镜看不着。不过当时吧,也没什么想法,估计人家玩恶作剧。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同意你的好友申请,一是我实在腾不出手儿,我要保持神秘感,其实我一直在用余光瞄他们,但是没戴眼镜的我就跟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我下车,觉得这段艳遇也就到此结束了,抬头一看,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走到我面前,背影还挺像刚才问我要微信的那个。
原来住同一个地方。你们也就不要幻想什么片段,我可不是跟踪狂,我的母亲大人在家等着我呢。那天的饭特别好吃,吃的有点忘我,直到天黑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才想起来,今天是不是被人要了微信来着。
随后,我就像在打开惊喜礼盒一样通过她的申请了,既紧张又兴奋。我们交换了一下备注,我问她“有什么事情吗?”
她也就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了,说其实那个要微信的女生啊,是她的闺蜜,她们俩打了个赌,猜我是什么星座,一个天秤,一个天蝎。我生日,10月8号,是天蝎座。
最后她说他不太想跟我聊了,因为她的前男友全是天蝎。后来也没感觉不错,我们也有新的话题聊下去。
后来也没怎么聊就睡觉了。第二天醒的很早,就感觉有东西在响。我大清早的懒得打字嘛,就语音回了个早,然后他竟然说我声音好听,一副花痴的样子。
我突然就感觉吧,这个小姑娘也挺有意思的吧。所以那个上午就聊得特别开心,但是因为工作需求,我下午就得坐高铁回绍兴,正好她说下午她闺蜜男朋友生日,要不要蹭杯酒?
当时年少轻狂的就答应了,我们就在汽车西站的厕所门口见面。就很神奇,有些比较重要的人,重要的事都会发生在厕所的门口。
当时见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长得还挺好看的,但是她好嫩啊,感觉一脸的胶原蛋白。嗯,像我这种已经经历过社会挨打的沧桑老男人就不自觉的跟她保持一点距离。 我们三个打车过去,,上车之前我出于礼貌,给他们开了下车门。
这叫什么?这就叫细节。我坐副驾驶,她和她闺蜜在后面聊的,不要太嗨哟。到包厢里的时候呢,人挺多的啊,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我,可能他们以为我带了一个女伴过来吧,冒犯到他们。
有一哥们给我递烟来着,我还回去了,我最讨厌那种在室内抽烟的人了,真的是够可以的。
一坐下,她就告诉我,其实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从给我烟那哥们手里拿了瓶酒,就和他闲聊吧。当时他们在唱的歌是Eason的——你给我听好。
歌还没放完呢,就突然变成了酒吧蹦迪的那种足够污染我耳朵的音乐。当时给我难受坏了,刚喝了那杯酒,都要吐出来了。
哇,这里的人类真的是太恐怖了。她说想出去。我问她想去哪里,她说他想去超市买吃的。那我肯定顺着她,我们要去了。
超市离这里呢,有一点远,需要走一段路,再通过一个十字路口。
三月末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特别暖,再加上微风吹拂脸庞,让人的心情就不自觉地好了起来。出于礼貌,就没有直接跟她身体接触,而是拉着她的衣服跑的,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这个动作其实更不礼貌。
她当时一把甩开我的手,有点抱怨的说,“你轻点行不行,弄疼我了。”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小抱怨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超市在通济桥的旁边,然后通济桥的对面有一条十字路口,我们到的时候绿灯还有十秒左右吧,我就下意识拉着她手腕跑了,刚没跑几步,她就把我的手给甩开了,随后,用她的那双小手啊一把牵住我的手往前面跑。
就感觉跟偶像剧一样的,我脑子里都停止思考了,脸都红了。就她当时牵着我手的那一刹那给我的感觉,能让我记住很久很久。
她真的已经不是感不感觉的问题了,她已经不能用感觉来形容。她是那种会让我整个人不自觉地微笑的,让我想象中冒出粉红色泡泡的那种幸福洋溢的心动的感觉。我心中那朵已经枯萎了一年的小花,也就在那一刹那彻底绽放。
这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我很清楚,因为当时我心脏在跳动的速度和多巴胺增长速度是成正比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关于姑娘的所有幻想都在她身上得到了验证,在遇到她之前,我谈过的恋爱都不算是恋爱我觉得他才是我的初恋,初次心动的爱恋。
她的出现也让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变得空前的繁忙。我们进了超市,她在前面挑东西,我在后面推车,她突然回过头不怀好意的笑着看我,一句话都不说。
她这个样子,搞得我有点害怕。“你要干嘛?”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我想坐车里,你能不能?”哇,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给我整的还挺害羞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就只能说 “好...好...好啊。”
她的笑容特别治愈,特别让人开心。我们就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她自己爬上去,结果车太高了,根本坐不上去。
“那咋办呢?要不你帮我?”
哇,我真的感觉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我都被她征服了。她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一样,会找意识中喜欢的人吧。
最后,她主动张开双手站在我的面前。我就像抱一个孩子一样,把她放进了就在车里。我就推着她在那个小超市里窜来窜去,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乐。
这 t m 才是恋爱呀。她说她喜欢吃蓝色包装的乐事薯片,正好我也喜欢,我就买了一包超大的,最后下来的时候呢,也是我抱她下来的。
因为当时要回绍兴嘛,所以就不得不提前跟她分开了,她说她要送我去车站,我也答应了。在公交车上,我们把那包超大的薯片给拆开了。刚拿起一块薯片,她就张开嘴“啊”
我笑了一下就把薯片塞到她的嘴巴里头,她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喂她,她自己都笑了,看着他笑了,我也就笑了。
他靠近我的时候,像风一样,就连天上的云都能下降。
回到绍兴之后我们就在微信上聊天啊,聊得那叫一个开心啊,然后没过几天我们就在一起了。但是她说不行,我要有仪式感,你要当面跟我说。
我研究了下,排班调了一个星期五,我放假,她放学的日子,我去汽车南站接她放学。到学校的时候,我就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给她买。
当我去见她的时候呢,提了两杯可乐草莓奶,盖一份30多块钱的凤梨,再加上一盒雪媚娘,奥利奥夹心。
第一次接小女朋友放学,还挺忐忑。她下车后,当着一堆路人的面向我狂奔,直接扑到我的身上,来了一个熊抱。
豁,她当时给我吓一跳,但是我两只手拎着东西,不能反抗就只能哄。
“好了好了,你要吃我给你买了下来吧。”
这傻子没有带硬币,还好我机灵,准备她的一份。往后所有她的放学我都会提前到车站坐车那自然就位置了。
我们跳到了倒数第二排靠左边的那个位置。我坐在里面,因为有太阳照进来,我怕她晒着。我喂她吃凤梨,她喂我吃雪媚娘。
耳机真的是人类历史上最浪漫且伟大的发明之一了。
我的歌单里啊,全是那些丧丧的歌曲。她不一样,她的歌单可比我有活力多了,所以每次耳机里放的全是她喜欢的。
真的是太偶像剧情节了。阳光洒下我的半个身体,我俩共同戴着一个耳机,肩并肩,手拉手,今天晚上我就想跟她走。
她从从她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发卡,是蓝色的。她把发夹戴在我的头上,开始给我拍照,说实话我是很抗拒拍照的,但是自己家的姑娘总得宠着吧。
拍完之后呢,她就把手腕上的皮筋戴在我的手上,是我主动跟他要的,我也想要一点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刚开始的那段日子也确实让我挺开心的,是真正意义上由这个人散发出来的东西,让我开心。那天下车之后呢,她去蜜果拿东西,让我在外面等她。
等她出来的时候我就不自觉的把手张开了,它扑过来就是给我一个熊抱啊,结果没站稳,摔倒了,她调侃他说我不行啊,她说我这个男人不行,这给我气的。
那天在街上腻歪了好久,虽然我们住在同一个镇上,但是我们家离得还是有那么一点距离的,都得回家吃饭了,这条情调完了也该回家了,是吧。我回家坐101,他回家坐301,本来我是想送她的,结果她一直推,变成她送我了。
快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把我们停下来了,我跟她说你就送到这吧,先回去吧,她不说话就痴痴的看着我呢,我也不想说话,我也看着她。
这对视吧,氛围就有了吧,情绪就到位了。我们俩就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双方的嘴唇触碰在一起。刚开始还有点拘束,慢慢地,她就把舌头给伸过来了。她成功了,她占有了主导权,他让我窒息了。那次吻了很久很久,分开的时候发现全是口水。怪尴尬的。
那天应该是我俩关系的顶峰了吧。直到后来,有一次她难得可以晚回家,我们俩就坐在那个小公园的长椅上聊了很久。孤男寡女,昏黄路站下,我问她以后想干什么呀?她说她想开游戏厅,然后交很多很多很多的朋友, 她这种想法倒也还挺可爱的。
后来她告诉我,她父母离异了。她和爸爸奶奶爷爷一起住。叔叔,还有阿姨,也就是后妈。爸爸和爷爷一起进入一家公司。阿姨对她很好,奶奶也每天做很多好吃的菜,叫她们一家回家吃饭。
只不过我永远忘不了那时候,她在我怀里说的。
“我没有妈妈了。”
当时就好心疼她呀,所有的情绪都被她牵着走,当时就暗自决定,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有了对象之后,你会发现你的生活一定会增加很多的仪式感。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想出来这么多,破节日啊,天天要想着送什么礼物。
6月1号儿童节。真的,有对象之后,你会发现,只要是个节日就得过。但是那次我调班实在调不过来,于是我,我辞职了!当场辞职呢,工资还得扣1000块呢。
这叫什么?这叫魄力。可往往这种魄力是相当愚蠢。
因为本来再过一个月我就晋升的机会。年轻的时候,谁没为一个人干过几件蠢事情啊。
6月1号我们约在万达广场,因为原来的那个隐形眼镜坏掉了,所以我就让她顺路帮我买一副。
我到的时候,她把袋子递给我。
这个傻子竟然在商场里买眼镜。我想给她钱,但是她不收,这应该也是真正意义上她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吧。
一个夜晚,在我小学的操场上。我承认,那天是有一点情绪。但是当时我坐在水泥地上的时候。她坐在我身上抱着我。当时晚风正好吹到我的脸上,也正好把那一丝情绪给吹走了。但我俩之间的间隙已经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