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去外面散步,广场上到处都是跳广场舞的人们、一大群人沿着体育馆绕圈快走、孩子们在绿茵场上追逐嬉戏,音乐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回来后,洗好澡,坐在灯下想着写点什么,是写那些在广场上挥汗如雨锻炼的人们,还是写那些暑假里抓紧时间报班练习体育的孩子们?是写路灯下斑驳的树影美如剪画,还是写夜晚被彩灯笼罩下的葱兰有了另一种颜色? 思来想去,无从下笔。
翻开书,无意间读到《夏夜》这首诗
吹落繁星的轻风
沐浴在河中的夏季
泥土之唇 呼出的气息
请你摸一摸夜的躯体
唇的土地
垂死的地狱在口里喘气
天在唇上降雨
水在歌唱
诞生了天堂
黑夜之树烈火熊熊
木片碎成星星
是小鸟,又是眼睛
梦游的河水在流动
白炽盐水的舌头
向黑暗的海滩进攻 ……
帕斯在他的诗作《夏夜》中,用细腻的笔触,赋予了夏夜以有神的躯体。大自然的平常一夜在生生不息地运转间,向每个踏着落日的余烬走进它的人,轻诉关于生命的秘密。
诗中的繁星、泥土、河水不由地让我又一次回到了小时候的故乡。
那时候的夏天,晚上喝的是红豆稀饭,一大碗晾凉了的稀饭,“滋溜、滋溜”地喝完,碗一放,就跑去洗澡,然后搽上香香的痱子粉,悠闲地躺在竹凉床上,竹床已经睡了很多年了,泛着古铜色的光,睡上去光滑顺溜。
仰面对着满天的星星,我和妹妹总是要争论哪一颗才是最亮的星星。许多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像是在一大块黑布上缀满了钻石,好奇的我们总是问奶奶许多奇怪的问题,比如:“白天星星都去哪儿了?”“星星为啥那么小却又那么亮?”“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吗?”不识字的奶奶无法回答我们的问题,只是慢悠悠地说,“等你们长大念了书就知道了,明天还是个大晴天。”然后一边摇着蒲扇赶蚊子,一边讲一些我们已经听了很多次的故事。
萤火虫在小池塘边的菜园里飞来飞去,园子里的西红柿和香瓜就要熟了,它们也像我们一样天天流着口水巴望着吗?青蛙稻田里“呱、呱、呱”地唱歌,癞蛤蟆也来凑热闹,它的歌声可不咋样,听起来像叫“秃哥哥、秃哥哥 ”。夜风中,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四周静静的,玩了一天的我们终于沉沉地进了梦乡。
那是一段放松而又随意的回忆,禁不住想,童年真的是一段最美的时光。在心灵的深处,会希望将这样美好一直铭记,如翻看一本老影集,时常拿出来回味一番。 就如此刻,读着诗,忆一下往夕岁月,感知这一刻的美好。又想起,白天看到楼下的丝瓜爬上了枇杷树,一只白鸽斜飞上楼顶,羽翼上闪着太阳的光,那一刻,与诗意不期而遇。
于是,在夏夜晚风送来的缕缕清香中,用文字描写出夏夜的动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