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喜欢村上,那一定得读《挪威的森林》。这是一本青春期的爱情小说,文笔流畅、语言优美、感情细腻,将精神之恋、肉体接触、同性之间、性与死亡描写得细致、透彻,耐人寻味。而又不仅仅是爱情小说,书中木月、直子姐妹、初美等由于自闭、抑郁等全都走向了死亡,想起失乐园中双双为情自杀的久木和凛子。总是给人一种怪怪的味道,有点压抑,有点沉重,还有点难以捉摸。这或许是日本文学特有的特点。
书中讲述主人公渡边在朋友木月死后与直子相爱,直子却在两人初夜之后离他而去,到一家疗养院住院治疗。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在东京的渡边,一方面思念着远方的直子,两人通信,互诉衷肠,同时又陷入另一个名叫绿子的女孩的情感纠葛之中。一方面觉得有爱直子的理由和责任,内心却于不知不觉中深深爱上绿子。后来直子在疗养院附近自杀,直子的死给渡边带来很大打击,同时陷入无尽的悔恨和遗憾中,甚至不知如何面对,开始休学,一个人独自旅行。直到后来直子住疗养院时的室友来到东京,鼓励和安慰彷徨无助的渡边,才使渡边重新振作起来。书末未处渡边给绿子打电话,想要跟绿子说在一起,却没有结果,在通话中结束。
这样的结尾让很多读者遗憾,多么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呀,然而结局并非如此。对照开头十八年后的渡边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依然会因为那熟悉的旋律而难以自已。结尾以渡边的失去自我再次告诉人们:往事如烟,随风飘散;此情可待,当时已惘。
书中结尾处这样写道:
良久,绿子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
“你现在哪里?”我现在哪里?
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是在哪里也不是的处所连连呼唤绿子。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刻画都非常有个性,自私无情的永泽,爱干净的敢死队,双性恋的玲子。而其中,直子和绿子两个无疑是最鲜明的。两人性格特征的巨大反差,直子冷静、沉着、矜持、唯美、若隐若现;绿子是个青春、热情、奔放、独特、口直心快、乐观、敢爱敢恨、古灵精怪、棱角分明的女孩。
刚开始的时候,不喜欢绿子,因为她说话太直接,缺乏女孩子的矜持,然随着故事情节发展越来越觉得绿子可爱的很,虽然口无遮拦,却很真实和直接,很可爱。这样的女孩子很难让人一见倾心,却像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底,不知不觉中难以忘记。这便是绿子的魅力。
绿子留头发渡边没有看到,趁渡边出去给他写封断交信,冷战两月后,两人在相见,渡边问她为啥喜欢他时,她赤裸裸地让渡边自慰时想她时,语言简单、直接、可爱,将青春期女孩的心理描写得淋漓尽致。让你不由得喜欢上她。
与绿子的热情如火相比,直子显得更安静乖巧。文中对直子的描写始终在看着她的背影,朦胧,飘忽。无论是与渡边的相识,来信,还是疗养院的生活,玲子的叙述,都是在一种冰冷的色调下进行的;更何况直子的命运与太多的死亡联系在了一起,所以单纯的形象并不是很鲜明,像是水中月,雾里花。直子形象的突出是通过与绿子的相互映衬完成的,对此,渡边有一句话恰如其分地体现了出来:
“我爱过直子,如今仍同样爱她。但我同绿子之间存在的东西带有某种决定性,在其面前我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并且恍惚觉得自己势必随波逐流,被迅速冲往遥远的前方。在直子身上,我感到的是娴静典雅而澄澈莹洁的爱,而绿子方面则截然相反——它是立体的,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动,在震撼我的身心。”
渡边的文学功底和对音乐的痴迷都达到很高的境界,书中提到好几本文学作品和音乐旋律,都很值得细细品味。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其实书中,渡边最完美的恋爱对象当属初美,初美身上有强烈打动人心的力量,那绝对不是撼倒对方的巨大力量。她所发出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力,然而却能引起对方心灵的共振。
愿所有人在爱的奇幻森林里,都能遇到初美般心灵共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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