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七月惜墨如金的青春(13)

【BGM】许巍 《你像风一样自由》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听到了久违的许巍,清冷沧桑魅力的中年摇滚派的《曾经的你》,柒月忍不住在心里哼唱起来。

学校的下午广播站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会防不胜防地冒出初中非专业水平的播音。幸亏世界上有人发明了音乐这个东西,才让秋水中学的同学免于耳边之苦。得亏这位播音同学声音不够打动人,却会选歌,总会迎合大众潮流,不时也会有自己的小私心放冷门又娓娓动听的歌曲。果然,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不会过分到还夹你脑门。

初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即将到来。再怎么心态好如卫墨,也不会轻轻松松还是随心所欲打篮球,胆大妄为不听课。虽然来到新学校,小考模拟考总会让老师同学刮目相看,他更没理由为了旁人的驻足赞赏而大变性情。

不过,期中考毕竟是对初三学生的第一次大型摸底,老师学校不明说,学生们心里有底——成绩单一出来,学生的“三六九”等也就大致确定,谁将被重点培养,谁能悬崖勒马,谁又被放任自流,全将一目了然。不说破,对有些人来说是最大的慈悲。

而卫墨,林石他们,未必需要一纸证明,也不要特殊关爱。和猛虎相斗,与强者一决高下,是对自身实力的暗证明,也对登峰造极的挑战者有天然的诱惑力。

柒月就不同了。即便她成绩有浮沉,但也总不至于太差。她宁愿下功夫学习,也不愿被太过优秀耀眼的哥哥当成小孩子训斥。从小被人拿来和哥哥比,明明和哥哥有着相似的眉眼鼻,有同样不服输不妥协的个性,她甚至偷偷学哥哥写潇洒好看的笔迹,为了让主席哥哥夸夸自己还威武不屈地当了班长,可总还是那个被比下去的。

每次考试之前,她都佯做镇定,心里却千面鼓敲个不停。初三这个关键期,更让她有时候压力大到喘不过气来。她可以和好朋友谈笑风生,可以在林石面前怨声载道,现在她还多了一个有默契却口舌之争多过正常讨论的卫墨伙伴,可是她始终无法忘记心里紧绷的弦。

柒月可以听女生向她吐苦水,然后大言不惭灌心灵鸡汤;她能和男生扳手腕,就为了给女生赢回一点神气;她安静的时候写日记能不吃晚饭,闹腾的时候动如脱兔上课铃都拦不住。

而柒月,她一直记着的是整个学校老师住宿区里老师们不时地热心询问成绩,探讨哪位老师的乖儿子考上985或211,灌输教工子弟教育的好,家长才更有底气管理带好自己的学生。

她从小的环境无形中逼迫她成为好典型,她从小认为这些人民教师兼三姑六婆会固执地相信,她恶劣而她哥哥优秀是身为教师的她父母的家庭教育问题。哼,她才不愿意让爸妈背黑锅。

于是,小小的自尊心逐渐变成大大的求胜心。在这些想法再次去洪水猛兽般奔腾出来时,无忧无虑会变成笑话,尽力而为会成为敷衍,知难而退竟成了懦弱和不孝。

这种情况对于初中的柒月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长大,过早适应,顶住压力,不卑不亢。她本就活在口号当先的校园,还要注意给自己不大的年龄时刻贴上标签。

考试前安逸地在操场上,听着许久未听的歌,感受歌里涌动的青春,她怎么能不为之动容。

她在楼下听歌,赏风景的人在楼上看她。轻松惆怅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容,她的身影落在五楼窗边的双眸。

谁还能确保青春没点儿矫情无由来的感伤,你羡慕他智慧幽默人人爱,殊不知他渴望像你一样不用伪装自由自在笑的开怀。你有少年维特的烦恼,我有大雄永远无法参透的竹蜻蜓。

嗯,年轻有你有我,烦恼不多不少,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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