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随笔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与往年一样,西南的秋天,比东南的秋天来的早。白露之前的秋老虎,胜过最热的夏天。一场秋雨,温度降到十几度,早晚不披厚外套,都会冷的发抖。

  雨下了一个星期,很像梅雨季节,区别在于,秋雨越下越冷,梅雨越下越热。春夏,秋冬,就是一场雨的距离。

  天冷了,是很好睡的季节,很多的早晨,听到外面雨落在树叶上的声音,便在被子里翻个身,不想起来。这时,就想自己是个有钱人,可以赖在被窝中,听雨声有多好。可现实是,翻个身就要立刻起来,然后带着伞,走进灰蒙蒙的早晨里,感受秋雨裹挟的凉意,听秋雨落在伞上的声音。

  走的那条路上,是有名的酒厂,沿途多桂树。桂花在这场秋雨中,悄悄地开了。金黄的小身子,开在硬长深绿的绿叶丛中。桂花的气味浓而不腻,它开的时候,从来不是因为它的姿态吸引你,而是它的气味,提醒你,它开了,你会循着它的气味找到它小小密密的花朵。这种在雨中寻找是快乐的,找到后,会情不自禁的凑上垂下的桂枝,看了又看,嗅了又嗅,生怕走了,就忘了这一树的枝头香,尤其和着酒味的桂花香。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按捺不住,折了一截枝头含苞待放的桂花。脑子想的都是这些诗,大概是为了自己开脱随意折桂的心里吧。

  折下来的桂枝,因为是在路边生长,满身黑灰。我带回去后,还用清水将叶面擦干净,然后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这一天,都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颇为感怀。

  大概秋天能让人想一些东西吧,毕竟雨天无事,除了看雨听雨,就是放空脑袋,任由思绪乱飞。譬喻,这一枝桂,就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两句诗,“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

这两句出自宋代诗人郑思肖的《寒菊》,咏诵菊的高洁。便想到自己,快到三十而立之年,却从不考虑婚配的事情,大概是想‘宁可枝头抱香老吧!’ 我自然不敢妄自与菊相比,以高洁自居,顶多是性格孤僻,随性惯了,觉得一个人自在洒落。只觉得岁月是走过了,最好的自己不是曾经的年轻,而是未来那个思想自由,精神独立的我。

  至于,老病死,人的自然规律,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一个人又何妨。孤独,是不会孤独的,很多时候,只感叹,人为何如此渺小,特别是站在苍穹之下,那种自我渺小,似乎天地之间本是无我,我只是一粒有思想的沙粒。时间过的快,并不是因为我怕老,而是我怕很多东西我都来不及学,来不及认识,比方花草树木,鸟兽鱼虫的名字,还有满天星辰的秘密。天地很深远,越是想靠近,就会越陷越深。

  当然,秋天并不是多愁伤感的季节,也不是天马行空的季节。反而是色彩斑斓,五彩缤纷的季节。它有自己鲜活明亮的姿态,枫叶的红,银杏叶的黄,还有四季常青的绿树,天空的蓝,云朵的白,这些都是秋天鲜亮的颜色,它在展现生命最美的时刻。能和秋天的颜色相提并论的,只能是春天。一谓生,一谓死。

  好了,到此为止吧,明天依旧是要早起的雨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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