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哪吒2》,很多网友说,自己越来越心疼申公豹,他出身妖族,虽然考上了天庭的编制,却因身为妖族,无论如何努力在天界都无法得到重用。
就像现实生活中的考入编制的小镇做题家,以为可以大展拳脚让家人骄傲,其实只能在底层默默挣扎求生。
反之完全无法共情哪吒和敖丙,认为他们二人,一个是陈塘关总兵之子,一个龙宫太子,还没出生就有名师等着教导他们。
就像今天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出生就是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自幼接触的都是顶级的教育资源,这样的他们,即便躺平,也一样能赢在起跑线上。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说“寒门难出贵子”。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如果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哪吒和敖丙,还会选择现在这样的身份吗?我看未必!
哪吒因为是魔丸转世,出生当天差点被太乙真人当场斩杀,是刚生产完的殷夫人扑上去,才让太乙真人的拂尘转变方向。
陈塘关的老百姓不分青红皂白,要李靖杀了哪吒,美其名曰做万民表率。
不了解哪吒是好是坏,便仗着李靖是总兵,需要维护百姓就无所顾忌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李靖夫妇为了能让陈塘关百姓尽快接受哪吒,天天除妖降魔,为他积德的同时想尽办法要破除天劫咒。
小小的哪吒没有朋友,只能守在那小小的屋子,坐在那高高的屋檐上,唱着自己做的打油诗:关在府里无事干,翻/墙捣/瓦摔瓶罐,来来回回千百遍,小爷也是很疲倦。
以前看的时候,会觉得搞笑,现在看的时候,只剩下满满的心酸。
世人对他的偏见,哪怕他打败海夜叉救了小妹,仍然觉得是他在伤害小妹。
他最开心的,就是母亲陪自己踢毽子的时候。
敖丙是除了殷夫人以外,是第一个陪他踢毽子的人,就把他当最好的朋友。
天劫降临时选择独抗天雷,不连累任何人。
所有人都知道申公豹为了飞升成仙,修炼有多么努力。
饺子导演曾经画了一张申公豹的作息图,从4点起床,到24点睡觉,每天只能休息4个小时,其余时间除了吃饭,就是在练功的路上。
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一样,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申公豹问敖丙,今天都做了哪些功课,敖丙说自己运转了7轮小周天,4轮大周天,还新学习冰河飞泉何寒霜残雪,冰玉九天已经练到了九重天。
果然卷王教的徒弟仍然是卷王。
刚知道自己交了个新朋友还没高兴多久,立马就被告知,你必须亲手杀死对方,因为这是关乎全族命运的成败关键。
龙爹问敖丙知不知道他们站的是什么地方?敖丙清脆的回答“龙宫啊”。
好好,你爹就喜欢盘在柱子上,你姑姑叔叔就喜欢在岩浆中泡澡是吗?
敖丙之所以会认为那就是龙宫,那是因为他没见过龙宫的繁华,也没见过海底的喧闹,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离开过海底炼狱,入目就是岩浆、废墟。
所以才会认为那就是他们的家。
人人都认为哪吒敖丙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却不知所有的东西背后都有代价。
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欲握玫瑰,必先承其痛。
哪吒跟敖丙享受了父辈、名师带来的荣耀的同时,也承担了本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敖丙,被全龙族赋予众望:跻身天界,带领族人离开海底炼狱。
他们千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却将这个重担放在了年仅三岁的敖丙身上。
为了保守灵珠的秘密,再不忍心,也只能选择将唯一好友及其家人全部活埋。
那件由全龙族身上最硬的龙鳞绘制而成的万龙甲,除了是敖丙的盔甲,何尝又不是他的枷锁呢?
年仅三岁的哪吒,从出生开始就不被世人接受,只能被锁在屋子里独自玩耍。
没有朋友,只能自娱自乐,还有那还未出生就被施下的天劫咒。
天元鼎中,他哭得撕心裂肺,说自己也想要成为父母亲的骄傲,说自己没用。
魔丸给他带来了能力,却也让他被视为妖怪,被囚禁、被误解,是所有人眼中的小恶魔。
知道父亲想要在天劫中为自己换命,撕了符纸,说自己的命自己扛。
如果可以选,他应该更想要自由的生活吧。
他们,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申公豹,另一个千千万万的“我们”呢。
华为公司创始人孟正飞是她父亲,母亲是南油集团高管,外祖父曾任四川省人民政府副省长。
出生于这样高知家庭的孟晚舟,本身也足够优秀,毕业于深圳大学会计系,还是华中理工大学的管理学硕士。
一毕业就加入父亲的公司,先后担任过公司国际会计部总监、华为香港公司首席财务官、账务管理部总裁、销售融资与资金管理部总裁等业务。
可是作为官/商/二代,看似顺风顺水的孟晚舟,也承受了超乎常人的压力。
2018年12月,在温哥华准备转机的过程中,孟晚舟被加拿大官方以“涉嫌违反美国对伊朗制裁”为由,将她逮捕。
她屡次带着限制出行的电子镣铐,出现在法院,从公司高管到镣铐在身,独自在异乡。
看着祖国,自己的父亲在为自己努力交涉,虽然坚信终能胜利,却也不知道何时可以结束这一切。
未知才更可怕,2年又298天,放在我们身上,可能就是感叹下岁月如梭,时间过得太快,放在孟晚舟身上,那是度日如年。
对于那过去的1028天,她这样形容:“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一次次坠入深渊,又一次次闯入暗夜,曾让我辗转难眠,更让我刻骨铭心。
人生中,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容易且一帆风顺的,只是你看没看见而已。
申公豹的那句“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在他们身上具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