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国之前,有几年春天的时候,睡到半夜突然发觉自己不能起床,看什么都是天眩地转的,眼睛不敢睁,一睁开发现看到的东西都是颠倒的,然后伴有恶心呕吐和四肢无力。
后来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医生囫囵给了个结果,说是颈椎病。
那时候我还没用智能手机,又不做针线活,根本不可能有颈椎。
因为没查出病因,再加上每次眩晕症发作的时间也很短暂,也没什么后遗症,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只是每次发作的时候,叫附近的一个姓刘的医生来给我输两天盐水,再输一瓶代血浆,就算完事了。
但是这种眩晕症每年都会发作一次,没有规律,只是每次发作的症状相似,过后又跟好人一样。
去德国时,家里人都非常担心我这个眩晕症,害怕我在德国发作了没人知道,造成严重后果。
结果在德国八年,我居然一次都没发作过。如果说是颈椎病,我在德国看手机更厉害,但硬是一次都没发作过。
我还以为自己的这个病已经自愈了,心里暗暗高兴,家里人也完全放下了担忧的心。
没想到回国仅仅才二十二天,今天早上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那久违了的眩晕症又发作了,症状和八年前发作时一模一样。
文独自一人在县里干活不在身边,我只好强撑眩晕带来的不适,闭眼摸索着打小哥的电话,叫他把之前给我输液的刘医生的电话发给我。
还好小哥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他很快便接了电话,问清情况后,他立马给刘医生打了电话,并说他一会儿就过来看看我,叫我躺着别动。
我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四肢无力,还伴有强烈的恶心,我怕吐在床上,就叫醒了女儿,让她扶我去卫生间吐。
前后折腾了两次,整个人几近虚脱。心里隐隐有点害怕,怕自己会不会是脑血管堵塞?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一命呜呼!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孩子们还这么小,我本来就亏欠他们那么多,如今再这样躺床上,他们该多难过?
刘医生很快就骑车过来了,一量血压,高压竟然高达170,低压也125。
我知道自己没有高血压,但仪器不会撒谎。我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只闭着眼睛和刘医生说我在德国八年没患过眩晕症,回来还不足一个月就患了,不知道为什么?
刘医生也说不出原因,只说先输液,天亮了如果症状不解就去医院。
随后小哥也过来了,难为他如此关心我,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危难之际现真情,外人肯定不会天不亮巴巴跑来看我。
小哥安慰我静下心来,多休息,什么都不要想,说他已给文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其实并没有打算叫文回家,我知道自己没事,但小哥说什么事都不如身体要紧,家里只有我和两个孩子他不放心,让文回来有个主心骨。
我知道小哥是为我好,只能谢谢他。
输完水症状减轻很多,我从网上查了一下我这个症状,说是叫什么“耳石症。”
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医生徒手复位,再辅以药物治疗。
接下来我打了一圈电话,却得知县医院市医院没听说有医生会做徒手复位。
后来有个熟人说信阳卫校耳鼻喉科他有个师弟可能会,叫我去信阳卫校找他师弟,什么时候去告诉他,他和他师弟打声招呼。
我无比虔诚地谢过他,告诉他可能得等几天,因为邻县发现十多例疫情,我们去信阳的路已被封了。
熟人很了然地笑笑,叫我耐心等待,放宽心,说耳石症没什么事,只要将耳石复位就不会再反复发作了。
希望如此!
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实!
我还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
希望一切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