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妈妈接了个电话后，满脸悲色，连早餐的炒菜都不管了。隐隐问了几句，妈妈也没回答。
只好转身问爸爸怎么回事。爸爸也心情不好地回答：你舅妈来电话，说你舅舅去医院了。
舅舅也六十几岁人了，有点头疼脑热腰酸背痛的，去医院看下也正常，只是，怎么大年初一去呢？是不是比较严重了？
好像是比较严重，说前两天就去住院了。
妈妈躲在厨房哭声已经无法掩饰。我也无奈抱着她，听她悲伤断断续续说到：“没想到这么快！”“没想到这么快！”
我只能抱着她，自己都很无力劝道：“说不定过几天又好了，还来做客呢？”
妈妈只是陆陆续续重复这句话：“没想到这么快！”“没想到这么快！”
早上劝完妈妈，吃完早餐，骑着小电驴，摇摇晃晃照例到姑妈家拜年。姑妈这几年身体明显不好，只是看样子比我们想象还健壮些，一直在说，这些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现在只有我每年回去都过去看她，曾经认了十多个干女儿，每个都碗筷勺+甜粥，还要到后门那喂着吃，就担心脾气不好，不好养，可是长大了，她也老了，却只有我一个来看她。
其他人我不太清楚，提及我堂姐，为了那句我们老家房子会出女状元，曾经在她那借读一年，结婚后二十来年都没有来看过她。看她一脸凄凄和悲怨，我只好打圆场跟姑妈说，堂姐嫁到台湾，回来也少，所以才少来看她。
聊到这个话题，姑妈一直默默念叨：“物非人非！”“物非人非！”
我只能无力劝说。
回来跟爸妈聊起姑妈姑父身体状态，爸爸有点无奈说起其他姑妈：一直身体在几个姐妹中最好的三姑妈，前两年突然传来噩耗；而已经八十好几的二姑妈，前段时间去街上买东西，被别人摩托车蹭到，摔倒直接骨头断了，住院，换骨，最近才刚好点；比较少往来的大姑妈，也突然一天传来噩耗......
爸妈说完，一直在感叹：物是人非，物非人非......
随着年龄的长大，不得不面对离别，外婆，外公相继病逝，只是当时在外地，都没有来送别，倒是去年舅舅他们给外公外婆做功德，得空还去参加了下；只有几面之缘的大伯母，在马来西亚自己的店铺遇到抢劫遇害；邻居中貌似大不了几岁的人，据说去世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