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写的一篇,回看时嘴角上扬,今年的经历,估计我会晚点也写一写的。
只是平静地去经历
2017.6.
其实身体上出的这个状况早已在两年前体检时由医生告知了,可是一贯懒于往医院跑,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必须手术。咳,从小就惧怕和医院相关的一切。硬着头皮吧。医生帮我算好了手术时间,基本可以不耽误给学生上课,还能利用周末做术后休息。
周三下午做了大概诊断,周四下午办住院手续,周五下午手术,周一下午可以不耽误课。为了和我的工作时间错开,找最佳手术时间,找了认识的医生,而且安排在某三甲医院的分院。
周三、周四、周五上午都是四节课,这些课都没耽误,想着如果耽误了还要觅时间补,就觉着头大,还好,天佑我也。
分院离襄城很远,一个人去诊断,一个人办住院手续,要不是爸爸陪我办出院手续的话,连出院也是一个人办了。真的觉得在很多年前不可思议的事情,搁在今天却神奇地发生了。
一直以来,或者说小时候的我年轻时候的我都是那种害怕孤独的,比较敏感的,疼痛感特别敏锐的人,今天可以自己独自面对这么多事情,让我佩服一下自己吧。
从家驱车到医院不开太快的话要二十分钟的路,周四是六一儿童节,下午我去办入院。还真是天真派啊,想着以前妈妈住院,爸爸今年住院我可真是没操心啊,以为就登个记就能入院了,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要做好多检查啊。称体重、血检、尿检、心电测试、胸透、抗生素皮试、B超……心疼,血都抽了四大管。肉也疼,因为姐小时候打针时都是往门后躲的,对疼痛特别敏感的人,你们不懂啊。小学时打针,躲在门后哭。初中时在耳朵垂采血,因为心里害怕,等采到我这里时,护士说,你这耳朵都揪红了,能直接扎了。
不光心疼、肉疼,面子也疼。因为查妇科B超要憋尿,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瓶水,等到最后一项查,已经是六点了,医生要下班了,是个男医生,让我第二天上午来查,我说上午实在没时间,要上班啊。终于医生大发慈悲,给我做了检查,但是同时对我这个中年妇女比较糟糕的子宫状况显示出了不可抑制的嫌弃。(后来我家的医生和我姐都说片子正常,毛病也是女人的普遍毛病,我姐还说难怪那医生还没结婚,原因就在这儿了。呵呵,这说的,解气。)
因为是六一儿童节,还操心着给俩班的学生买棒棒糖,交代给其中一个班长办妥了。家里的小不点就算了,早些天已经给她买了乐高和英文原版的哈利波特了。由此想到了自己也是从这么个小小的女孩长成年轻的女子再长成现在这么个中年妇女的,想到了自己以前是受尽宠爱的,可是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情,人生真的是一个漫长的成长过程。不是说没有人爱了,只能说父母终究老去,朋友各自忙碌,即使是爱人也不可能时刻在自己身边,越早接受孤独,越早强大。
住院后要左手腕要带上一个淡蓝色的手环,上面写着自己的住院信息。我发现这个手环取不掉,于是第二天上午只好带着它给学生上课了。因为这个病并没有任何病痛或其他明显症状,学生不易察觉。但是手环被个别学生发现了,由此我也被她们嘱咐好好休息。
医生交代,术前10小时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我很乖。11点45下课,急匆匆地开车经由三桥赶到医院,一路上车少人少,只用了15分钟就躺病床上了。慢慢地给我进行术前准备,打了个小针,抽了两管血,做了皮试,在肚皮上做了记号……那个针打了后,嘴巴一直干,又不让喝水,呜呜呜……只要用针扎我,我就会说,好怕疼啊,护士会说,不能动哦。我知道,我是大人了,就是怕疼。孩子他爸和婆婆在术前两个小时赶到医院了,给了我精神鼓励。
手术预约的是三点开始。给我做手术的是这里的主任医生,一个大美女,留着知性的挂面短发。前面诊断都是她亲自给我做的,具体检查,签术前协议等等是另外一个刘医生。这个主任医生一人一个单间办公室,不像其他医生一个大通间,也不像护士们都在一个护士站工作。忽然想不管是哪个行业,一定要做到领头的牛人才好,撇开待遇
不谈,单说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可以自己看看专业书,思考些问题,而不必和其他人在一起讲一些无聊的家长里短。这个主任医生绝对地气质超群,知性十足,放人堆里都是智慧闪闪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女医生。再说对待病人吧,我可真是感受到了“专业”的温暖,言语中并没有过度溢出的关怀,只是很自然很清晰地告知我的病情,谈话内容也很保守,虽并不能一下子消除我对病情的恐惧,但是干脆利落的诊断,有条不紊的安排,让我的心里很踏实。我一定是进医院少了,发现一个美女医生就心生钦佩。我一直觉得女孩子不要当医生,会很辛苦,很严肃,会变丑,哈哈,这个医生刷新我的三观。
有一个手术床来接我,可是我是能自己活动的,于是我就和推手术床的工人及手术室的护士一起坐电梯到五楼手术室去了。手术室和电视上看的一样,主色调是蓝色和白色,很干净很明亮。手术床嘛,很窄,很小。我躺在手术床上,看着头顶上还没打开的手术灯,护士温暖的声音传过来,说:“不要紧张啊,放松哦。”她帮我固定两只胳膊两条腿,又往胳膊腿上缠不同的东西,比如左胳膊上缠了测血压的东西,还在胸啊腹部啊放了什么东西和仪器连在一起。手术室的护士边工作,边安抚我,让我不要紧张。右胳膊挺遭罪,好粗的针扎进手腕处的一根血管里,怕疼的我居然装得像没事一样,据说全麻的药品要从这个针管里滴进去。麻醉医生也和我寒暄了几句,我的记忆停留在主治医生和麻醉医生坐着聊着我的大概病情,麻醉医生指挥着麻醉药的用量和顺序。我盯着天花板,大脑还清晰,还跟大家说着我还清醒,后来就慢慢睡着了。醒来时,手术已做完。感谢发明麻药的人,让我们这些病人免于痛楚。同时体会了安乐死的感觉,真希望安乐死早点在中国合法化啊。呵呵,我想得真多。
忘了说了,躺在手术台上的第一感觉不是我自己的病啊啥的,而是觉得医生护士这些医务工作者真的很伟大,救死扶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