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做梦梦见一个很多年年未见的人,朋友说这代表你要把他忘了。
这个人是早该忘记的,4年前他有了女朋友,一年前又换了新女友,不应该早就忘记吗?他有新的生活,并且听别人说过得还不错,也许在未来也会混得风生水起,结婚生子。而我穷困潦倒活着,也许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无论我过得怎么样,他也丝毫不会关心了。
我和他的故事就像一部老套的爱情电影,夏天认识,冬天在马路上骑自行车追逐将要落山的太阳,秋天坐公交车去爬山捡枫叶,春天去春游。早上他出门跑步我在睡觉,傍晚他下班回家而我还在上班,我们生活在一起却像生活在不同的时区。后来他说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离开了我去了大城市打拼,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哭,更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对方为什么,因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也许当时我们都渴望结束那一段关系,觉得不应该再耗着对方。
从开始到结束用了两年,但我和他的故事却不止两年。他走了以后,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刚搬来时贴在墙上的墙纸有些脱落。阳台上的花也被我们养死了好几盆,现在盆子里只有稀疏的杂草。打开橱柜那套景德镇的青花瓷餐具颜色也变得暗淡了。只有养的那只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它长大了,聪明伶俐又健康。当时他还想养个猫,但考虑到两个人生活不够富裕,就先给我买了狗狗。狗狗买回家的时候还特别小的一个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体缩在他的毛衣里,就这样可爱的狗狗成为了我们新家中的一员。那个时候觉得什么都特别好,一切充满希望,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我们还计划每年都要去旅行一次。
第1年我和他去了千岛湖。
第2年他公司临时有事,我去了都江堰。
第3年没有他,我去了黄山。
第4年没有他,我去了拉萨。
第5年,我在黄鹤楼碰见了他和他的女朋友。我们聊了几句,以老同学的身份。最后我微笑着和他们告别,倚在栏杆上独自看着夕阳,想起读书时背的古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第6年我一个人去了连云港。
第7年去了乌海。
今年便是第7年,那时的我们在地图上圈出了40多个地方,约定一年去一个。到了60多岁就去最后剩下的那个地方,定居在那里了却残生互相照顾。而如今剩我一人,时间很多也没有什么家庭负担就每年都去旅游,但我却不知道60多岁那年走路都有点问题的我会在哪个地方孤独终老。
昨天的那个梦是四个老同学见面,他和他的女朋友,另外一个是我们三人共同的朋友。窗外的风景很好,我拿出手机拍照,没想到拍出来的照片却是不同地方的景色。有的在城市上空,有的在闹市街头,还有的是在湖面下。旁边的那个女同学说:“你和xx真像呀,他也喜欢拍照。’’后面梦就醒了,也许我感觉到了梦里的自己有些痛苦,曾经相爱或许现在还爱但却回不去了。是梦也是现实。
有人觉得爱是不可能永远存在的,只要是爱便可能消耗消失甚至灭绝,变成厌恶也是时常有可能的事。大部分人能在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分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把对方消耗的不成样子,便还有变得更好的可能。
今天另一个朋友跟我说:“某某某的婚礼你去吗?听说他叫了好多同学,你去的话我和你一起有个伴,去上海还得坐飞机去呢。”我看着微信里弹出来的消息,有点不知所措的,是为我没有收到请柬,还是不知怎么回她?过了10多分钟我才给了给他发了段语音:“他也叫了我,但是当时那个时间点我还要去趟武汉参加新书发布,真的没有时间,不然我都很想见见老同学的,大家聚一聚多好呀。”想了一下又补了条:“你啥时候有空啊?我去你家找你,我给这对新人准备了结婚礼物呢,托你帮我带过去。”
真心的祝他幸福,也祝自己幸福。忘记是正确的,也该到时候了。那本书写的不是他也与他无关,是旅游时听到的别人的故事写下的。没有半点相似,又好像全都一样。除了我和他,那些故事的主人公最后全都在一起了。而我会不会被写进别人的故事呢?也许会的。
“你说爱是不能遗忘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