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马温,就是马的保姆。
之前,我对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因此当王司徒准备安排这个职位给我时,我心里是拒绝的。
“司徒大人,小人没做过这个啊。”
“做做就会了,重要的是肯学、用心。”
“司徒大人,小人怕做不好啊。”
“事、在、人、为。”
我仿佛被这几个字刺了一下,猛地抬头,只见司徒的小眼睛里仿佛透着光。
第一眼看到赤兔马时,我可老激动了。
之前,我对赤兔无法产生像样的联想:家养的是白兔子;野生的是灰兔子;家养的跟野生的配出的是花兔子;而红色的兔子,我总想到是剥了皮在火上烤得香喷喷流油的那种。
以前,我当兵时的师傅就笑话过我:“赤兔是匹马,我看过,跟兔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事实是,赤兔的确和兔子有关系,头型跟兔相似,额头突出,这种兔头的马据说跟头饱满的人一样,非常聪明。
它比一般的中原马要高大强壮许多,脑门上有个月牙一样的记号,烙上去的,防盗卖,也是身份的标志,以至于后来那些冒牌的赤兔们也都要忍受烙这一下。身体其他地方都被火炭一样的红色包裹,跑起来,就像一团火焰在跳跃。
将军骑上这匹马,魅力指数简直爆棚,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大姐,甚至大爷。
难怪将军会为了这匹马杀了他的第一个干爹(丁原)。
据说赤兔来自西域的大宛国,董卓还在西凉做刺史的时候得到了它。董卓又壮又肥,一般马还真驮不动,赤兔成了他发福后的唯一坐骑。
为了拉拢吕布将军,赠送赤兔马,董卓也是下了血本了。
对董卓来说,一个最直接的后果是,他再也没骑过马,出入就靠马车,不锻炼,越发肥胖了,越胖就越难找到合适的坐骑,如此,恶性循环。
如果董卓减肥成功,能骑马,说不定,最后刺杀那下,他还有逃脱的可能。
而我,为了每天去照看赤兔,被逼着学会了骑马,这在兵荒马乱时期,可是一项重要的生存技能。
长安,虽然不及被西凉军洗劫前的洛阳那般繁华,但也是第二大的城市,从官府的马厩到将军的马厩,必须要骑马。
每天,我在卯时就要出门,赶在辰时到将军府。长安的空气没有小地方好,冬天很冷,有时生火太多,一早就会灰蒙蒙的,让人鼻塞胸闷,待冷风一吹,霾倒是散了,只是嘴唇和手又会被吹得干裂。
一早辛苦出门的人,应该是想让自己以后不再辛苦。
其实除了早起赶路,我一点也不辛苦,到了马厩,自然有懂马的随从在忙,我只是装着对赤兔和将军很上心的样子。
但是将军觉得是我在照看赤兔,很快就把我当成自己人,还经常打赏我。
好像将军比司徒更信任我。
司徒胆小、多疑。
举个例子,他给了我些财物,让我去参拜李儒,以免李儒对我起疑心。
而贾诩和我闲谈时,提醒我不要去参拜李儒,以免李儒对我起疑心。
这可把我搞糊涂了。
毕竟司徒之命不可不从,我带着满满的诚意去拜访李儒府邸,果然,吃了个闭门羹。
更果然的是,李儒管家在门外就把礼品都代为笑纳了。
我有点不甘心,私下又往管家手里塞了几两银子,求管家引见。
管家很开心的进去禀报了,没过多久出来,递给了我一个小袋子:“这里面是我家大人手书,以表谢意,请在两个时辰后打开。”
噢?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还等两个时辰?见你的鬼去吧!人都是好奇心重的动物,我拐过一条街后就把袋子拆开了。
里面是一封信。
只有一张纸。
(感谢蔡伦,要不然就是一袋竹子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