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身朴素青衣的曹如心和换上玄色新衣的罗真正看着眼前的生死状沉默不语。
青门掌门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端坐在前方。
他的身边左右两侧正站着白长老和一个六扇门的捕快。
而曹如心和罗真身后,则站着姜入画姑娘。
没想到,没多久青门掌门就因为疲倦咳嗽了几声。
白长老关切地对掌门说:“掌门,不如您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青门掌门慈祥和蔼地笑着说:“我还能支撑。”
随后,白长老转脸面对曹如心和罗真,瞬间变了脸色:“你们要签就签,不要签就滚,不要磨磨蹭蹭的。”
一旁的捕快汉子也催促说:“你们动作快点。”
曹如心提起笔,冷冷清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花洲曹如心。”
罗真想着如果没查出来,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就是了,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罗真。”
捕快问:“罗真?你的籍贯呢?”
罗真冷冷道:“西遥城。”
捕快说:“那你在名字后面补一下西遥城。”
罗真也就补上了这三个字。
白长老:“姜入画,你带着他们去吧。”
姜入画弯腰抱拳:“是,白长老。”
出了掌门的院子,罗真哼了一声:“我们两个人只得五百两黄金,扣除那个丐帮小子的,分下来只能拿两百两黄金,没见过这么小家子气的大门大派。”
曹如心不想纠结这些无意义的事,问姜入画:“麻烦姜姑娘带我们去看看金炎儿的尸体。”
姜入画点头:“金炎儿的尸体在义庄,其实离这里不远,我带你们出了青门走过去。”
曹如心:“姜姑娘,能讲讲金炎儿的平生吗?”
姜入画边走边说:“金炎儿出生在一个贫苦之家,她父亲在她的弟弟出生后不久就消失了。她家里以三袋米为价把她卖给了青门。”说到此处,姜入画不由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同情。
“她小时候刚到青门,因为出生太低微,所以经常被同辈欺负。他们总是取笑她是三袋米。用三袋米的代称欺辱于她,而且经常把一些垃圾扔到她的被褥上,她的衣服也会被人剪碎。我曾看见金炎儿偷偷躲在花园角落里哭泣。”
罗真忍不住义愤填膺问:“你们青门是孙国第一门派,就没人管管吗?”
姜入画眼中发冷:“这种小事,长老是不会管的,他们只会觉得你如果因为这些小事悲伤,那么是内心不够坚韧。曾经有一个长老说过此事,他认为这些事能怪谁啊?还不是金炎儿自己个性太封闭懦弱。”
曹如心:“你们青门就如此弱肉强食吗?”
姜入画低头淡淡苦笑:“两位没有入过门派吧,对于高层老说,我们只是牛马,是生死毫不被在意的蛐蛐。那些人只看着我们内斗,好从中选出厉害的蛐蛐,为他们所用。”姜入画又哀叹了一声:“两位,这个话题就打住吧,不要为难我了。”
曹如心问:“姜姑娘,你继续说能告诉我们的事吧。”
“好。虽然金炎儿的家庭以三袋米把她卖入了青门,但是金炎儿每逢休假日,她都会回自己家,把自己的省吃俭用的银子给她母亲用来抚养弟弟妹妹。”
“她死后,她的母亲还来青门哭过几次,想要多争取一些银子。”
听出了姜入画对金炎儿母亲的颇有微词,曹如心提出:“去了义庄,可以带我们去金炎儿家里看看吗?”
“可以。”
姜入画继续说:“金炎儿在十四岁那年终于升入了中等弟子的行列,我们都以为她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她被高等弟子茹俊秀看上了。”
罗真问:“金炎儿十四岁的时候,茹俊秀多少岁?”
姜入画:“三十多岁。”
“有人劝过金炎儿,可是可能因为从小没有父亲,面对风流多情的茹俊秀的关怀,很快金炎儿就招架不住了。”
罗真:“又是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
姜入画:“但是她们相好三年后,茹俊秀因为要迎娶木系长老之女,就和莺莺燕燕都分手了。”
听到和莺莺燕燕分手之句话,曹如心眼中涌出泪来,微微自嘲笑了一下。
“后面的事,就是茹俊秀生日那天的事了。”
罗真:“他们分开后,没有纠缠吗?”
姜入画:“没有。金炎儿是一个很自尊的女子。”
罗真摇头:“男人就算要迎娶家世好的姑娘,那么你就不应该招惹金炎儿这样的好姑娘,太不应该了。”
姜入画看着罗真扑哧一笑:“没想到,罗公子也是好男人。”
罗真老脸一红:“我不是好男人,但也做不出茹俊秀这种下流之事。”
没过多久。三人就走到了义庄门口。
山清水秀之间,在一个隐蔽之处的一个破败庄子。
门口敞开,一个独眼老头正在院子里洒扫。
姜入画带着他们走进义庄,对独眼老头说:“陈伯,我们是来看金炎儿的尸体的。”
陈伯扫视了一下两人,点了点头。
曹如心直觉这个陈伯也是有故事的人,可是余生就是守在这个破败义庄里,可叹人生无常,名利财富究如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