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秋了,这两天,蝉鸣显得更加酣畅淋漓,也更加悲壮了。每一只蝉仿佛使尽了全身所有力气,此起彼伏,唱着大合唱,似乎要跟这个世界决裂一般。欢快而又悲壮地在树上的歌唱,是它们在地下隐忍几年的爆发,歌唱自己的一生,终于出头了。然而,它们在树上仅仅只活了几十天的时间。
听着这肆无忌惮的蝉鸣,让我不经意想起了童年时期捕蝉时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我的童年时代,那时候,我生活在农村,现在想来,暑假里如果没有蝉的陪伴,童年对那时我们来说,似乎少了许多乐趣。越是炎热的夏天,小伙伴们越是喜欢光着脚丫,在太阳炙烤下的大地上行走,根本不嫌大地烫脚,更不会觉得小石子杠脚。
小伙伴们趁着大人们睡午觉时间,偷偷地找来一根长竹竿和一个罐头瓶。再从厨房的面口袋里抓一把面,在水瓢里反复洗成面筋。好大一把面,最后洗得变成口香糖一般大小。再用两根手指试一下,如果粘手,就把它抹在竹竿的一头,便高高兴兴地去粘蝉去了。
那个时候,柳树上的蝉很多,只要听见叫声,放眼望去,就能发现数只。站在树下,手持没有面筋的一头,用带面筋的一头,对准蝉的一只翅膀,用力一捣。如果那蝉扑扇着另一只翅膀,声嘶力竭地叫着,便知是雄性,我们叫它响知。反之,只颤抖,不叫的是雌性,我们叫它哑知。然后,迅速收回竹竿,将蝉取下来,收入准备好的罐头瓶中,为了防止蝉乘机逃跑,便狠心揪掉它的半对翅膀。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残忍。
其实,更残忍的还在后面,那就是将粘来的二十来只蝉,洗净,下油锅炸了。当闻到香味,便迫不及待地盛出锅来,未等冷凉,小伙伴们便美美地吃起来。现在再让我吃它,我是不会再吃喽。因为平日,我素食居多,对大自然的小生命有着怜惜之心。
除了粘蝉,吃蝉,还有一个也比较残忍的玩儿法,就是逮知了狗,在夜晚,蝉的前半生(我们叫它知了狗)会从树下洞里钻出来,顺着树干向上爬。小伙伴们根本不用手电筒,只要用手顺着树干向上摸,一晚上就会收获几十只。把捉到的知了狗,放入罐头瓶里,将罐头瓶倒卡在地上,过一夜,蝉就会脱壳。脱了壳的蝉,没有经过风吹日晒,白生生的,翅膀卷曲着,小伙伴们一般不会吃它。直到将它们玩死了,再扔掉。现在想想,杀生了呀!造了不少业障。所以,我现在经常放生,来消除业障。
如今,我早已住在城里,每年夏天依然可以听到蝉鸣。但是没有了童年的心境,再像小时侯那样,去捕蝉,吃蝉,玩蝉了。我想,它代表着我和我的童年已经渐行渐远。只是每到夏天,听到那欢快又悲壮的蝉鸣,才会偶尔忆起我的快乐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