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每个人青春岁月里都有一个无可代替的身影吧,也许他的存在感并不非常强烈,但是不多不少占据了那一段青葱岁月,对初恋情爱的幻想也来源于他。
我中学时代也有这么一个人 。初一的时候就认识了,但是从未有过近距离接触,离得不远不近。初一的我对他了解多少呢?他身高172,热爱足球,喜欢梅西,不爱学习,成绩比较糟糕,听说人缘好。每次经过足球场的时候,总会听到尖叫声,不论男生女生都在为他喝彩,他真的很突出啊。那一年是2011年,陈奕迅王菲合唱的《因为爱情》遍布大街小巷,新买的MP3里唯一一首歌曲,每天伴我入眠,“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五音不全的我偶尔也会哼几句。
中学时代的我,简直是个小透明,成绩平平,相貌平平,脸上的痘痘怎么也除不干净,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去照镜子。我依旧记得当年那个丑丑的蘑菇头,厚厚的刘海;记得一下课便拿着饭盆冲往食堂;
记得当时坐在教室后排每天在数学课上偷看言情小说,内容大同小异,我和同桌依旧津津有味,泪眼婆娑。诶,当年的少女心啊。
这就是我们两个完全不同的生活轨迹,隔了不止一座喜马拉雅山,大概所有的交集便是我们两个班有一节体育课时间相同,我可以找借口拉着同桌一起观看他踢球。而我总是假装不经意的问:“那个10号球服的男生好像也厉害诶。”此时,我的同桌一定会噼里啪啦地跟我说她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表面上的我,一脸事不关己,实际上……心里暗暗下功夫记住关于他的一切。
“听说他很喜欢陈奕迅哦,你不也是,嘿嘿,志趣相投喔”。我有些慌乱,别了别耳边头发,“哪有”,心底却掀起了一层小浪花。
初一初二就这样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初三学习紧张起来,原来碌碌无为无所事事的我也开始忙碌起来,面对语数英数理化堆积如山的练习册冲刺卷。偶尔再经过足球场,也顾不得上追逐他的身影,脑子里满是强行塞进的物理化学公式,大概也就这样了吧。MP3里是JJ的《修炼爱情》,有些回忆不能忘记,有些感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学会放好以前的渴望……不知不觉,眼圈就红了,大概毕业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三模结束,拍毕业照,不久中考,我的初中生涯结束。
查完成绩,填完志愿之后,就继续窝在家里看书了,是《飘》,斯嘉丽和瑞德的爱恨纠缠,他们的爱情来得时候不对,失去得太猝不及防……后来又去看了电影《乱世佳人》,影片最后瑞德走了,留下斯嘉丽独自一人的背影,心里堵得慌,拿起耳机安静地听歌,闭上眼都是他踢球的样子,自信得不得了。
高中报名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他爸妈,因为他爸妈都是初中学校的老师,所以我有印象。莫非……他也在这个学校?经过他们的时候,我犹犹豫豫,还是喊了一声:老师好。爸爸一看是老师,就开始话唠起来了,和他们开始谈学习谈成绩。我站在一边,生怕错过什么消息,原来他考得不太好,花了很多钱,以美术生的身份进入高中学校。这意味着我们又可以三年在同一个地方,我心情大好。
可惜的是,我们依旧没有交集,关于他的信息,还是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听说他的成绩很糟糕,听说他有女朋友了……当时吃着饭,嘴里是牛肉,火候永远都把握不到位,用力嚼都嚼不烂,我机械般地继续嚼,心想,以后再也不点青椒牛肉了……
有一回,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看见他了,他和他的女朋友,他高了很多,比以前黑了,瘦了,还烫了发。他走在前,背着两个画板,女朋友手里是一沓画纸,走得距离有点远,她跑上去,他们真般配呀。晚上我失眠了,对,我从来没有以小步紧跑去迎接一个人的那种快乐。
后来,艺术生出去集训,准备艺考。高三下学期,他们回来了,偶尔遇到过他,变化很大,跟我梦中的不太一样。他的身边没有那个女孩子,但是这些与我无关,高考胜过一切。
高考结束,高中毕业,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见过面。
其实,我们是QQ好友,高中报名的时候,当时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他爸妈,“叔叔阿姨,我也喜欢梅西,你可以给我XX的联系方式吗?我想问问一些足球的问题。”回家之后,我忐忑不安地加了他,担心被拒绝备注了姓名。结果不忧不喜,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会话。当时的我,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年后的今天,无聊翻起QQ动态,看到他发的说说:愿你阳光明媚,永远不忧伤,配图是一个口红吻,此时的我,依然喜欢梅西,喜欢陈奕迅,但是祝你永远阳光明媚。
木心先生说: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而我们不会再相遇,悲喜交集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的你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孩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