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大妈(二)

      看着房东大妈揭锅、翻笋、取炭、烘笋的娴熟动作,霎时敬佩了起来,于是又要写一下乡下的她了(去年也写了,没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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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刚买房的时候,就图个好山好水,房东大妈自己有一幢楼,一直当她是个地主老板娘,没有太多的去理解她的辛苦。因为开发商撤走了,她家自然承担了装修公司和物业管理两项工作,儿子负责装修,老头负责物业,她负责工人的吃喝,当然也要管着老头、儿子,实际也是个总负责人。

        我装修房屋其间,自然也到她家吃饭。他儿孑在时饭菜好一些,就会让我一起吃,有时我带了朋友,他们会让我们先吃,吃完他们再自己吃。慢慢熟了,我去总先到她家厨房,掀开四方桌上的菜罩,看看有没好菜,如果实在没啥菜,就让她帮我煮碗面加两个土鸡蛋。临走,我还要买上几斤带回来。她养的鸡不多,也是对我好才卖,有时少了,连我也不卖,说要留给儿孑吃的。

       笋干煮好要去烘烤,大妈给烤炉添炭,有趣的是烤炉是用竹编的。她先把烧得通红的熟碳火取出,在下面加上漆黑的生碳,然后再覆上熟碳引火,这样又可以烤下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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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大妈的笋干,也是奇怪,我吃了一回以后,其他笋干都不入口味了,每每这个季节来,总是要带她的笋干回去,而且越买越多,以便与亲戚朋友分享。想起从前常常有农家女来城里卖笋干,一口重重的乡音,听来象是“性感要伐性感?”,少不更事,偶尔也会拿来取笑。如今,变了主动找“性感(笋干)”上门了。因为楼盘的开发,外来人多了,她做的笋干还常常不够卖(当然,去年例外,见《房东大妈(一)》)。  今年,老头又给她垒了个新灶,不锈钢的锅,这下更干净卫生了。我暗暗打定主意,一定把车塞满了回去。

       今年大妈穿得格外漂亮,好像准备着我要拍照似的,我今年还真记得给他拍了。拍她和她的主打产品------笋干,及其制作。

     大妈从隔壁村嫁过来以后,一直在此过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最多去过县城,好像杭州都没去过的。劳作让她的外貌略显苍老,也使她的手脚干脆利落,上山挖笋采茶的时候,她如履平地,干活麻利自不待言。连下江撑船也是一把好手。记得有一回朋友来了,想下水玩,不是节日,游艇不开,于是我叫她帮我弄了条小船,江边船和竹排是有的,不过都是私人的,她帮我叫来人,起动了船,她站在竹筏或小船上的动作神态都是极熟练的,尽管不会游泳,我想她没少在船上劳作。后来我也买了冲锋舟,希望能像开车那样熟练地使船,不过至今只用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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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妈的小孙孑也很是可爱,双休日来常常可以碰到,而他也是老远地就会“阿姨阿姨”的叫我,极亲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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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妈对孙子更是疼爱,无奈要干的活太多,不能常常陪孙子玩,上次来,正好也是干活的季节,村里家家户户都在腌雪菜、做霉干菜,她家也不例外,小孙孙刚好陪我溜达了两天。那时她一边还在烧炭,我以为是冬天取暖用的,现在知道,主要是烘笋干用的。农家的饭靠天吃,农家的活依地干。她腌的菜也和笋干一样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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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子也有调皮的时候,她会动手,抱起来搂在怀里打,我见她是边打边骂边心疼,乡村的孩子,野性足些。其实鸡鸭也是,大妈的鸡放在山上,蛋自然要上山捡,有时鸡跑远了,她便捡不到,没时间找或被山上的蛇吃了,所以有时要买鸡还得提前通知她,要不早上放出去了,她抓不到便要等了,想来也真是不容易的。

          今年煮笋的炉,老头又给她新垒了一个,换了不锈钢的方锅,比原来的铁锅大了不少,感觉也比原来干净卫生一些。这应该是食品最关健的要素了。大妈的笋干因为是纯手工烘烤制作,没有任何防腐剂,所以保存也很重要,一开始没注意,浸泡时间太长或空气中存放时间稍久,都发生了质变,后来知道了,只能借助冰箱,然后泡多少用多少,不可久浸。以达到鲜嫩的味道。

      说了那么多,感觉我自己都会做笋干了。在这样一片山水间,有这样一位农家主妇,支撑着一个普通的乡村楼盘,这便是我熟悉的房东大妈。

宁可食无肉  不可居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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