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早起来,朋友圈发的都是凌晨三点的状态。有人刚下班,凌晨三点的广州还能清晰地看到星星。有人还在厨房忙活,在凌晨三点的东北。
曾经,也是经常经历这样的凌晨三点。
广州的城中村,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像黑暗的迷宫。经常迷路也是必定的,或是街头巷尾那些大摇大摆出来觅食的老鼠,也是肥硕如猫那么大,是街头巨大的垃圾堆养活了它们。
经常是脱掉了高跟鞋,穿着拖鞋,提着电脑。路过大排档的时候,很恐惧喝多了酒的人群。或是突然响起来的口哨声。总是要快步经过,而经过嘈杂明亮的大排档之后,就是错综复杂的黑暗小巷在静静等我穿越。总是觉得,在小巷子里碰到人比没人还让人恐惧。越是想快步走过心跳越快,怕到不敢给自己打气。提前拿好钥匙扣在手上,一口气冲进去这黑暗,开门,上楼,楼道里的灯你再跺脚它也是无动于衷。只能打开手机照明着爬上四楼,终于开门,锁门。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要瘫好久才起得来洗漱。天已经快蒙蒙亮了,拉上窗帘开始睡觉,在城市苏醒的时候沉沉睡去。
最深刻的记忆是有一次因为肚子饿,想去一家24小时的餐馆吃宵夜。吃完进去小巷口的时候发现通往回家的路有个铁门被锁了,瞬间沮丧得不行。只能根据家的方向判断出大概可以绕的路,结果是在黑暗里绕了半个小时也没绕到。好不容易找回大马路上,再走另一条路回家。回到家瘫在床上哭了很久很久,这次消耗了自己所有勇气的经历,让我在很多个脆弱的时候,都会想起曾经勇敢的自己。
有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喜欢穿着羽绒还有戴厚厚的大红围巾每个周六的凌晨去人民北路逛天光墟。凌晨三点左右开墟,热热闹闹的人群,倒不像深夜的样子。许多窘迫的人,或骑着一辆破单车,前来选购必需的东西。虽然有时候仅仅是一颗发黄的西蓝花,仅剩三分之一的辣椒酱,半袋已经过期的面包。买回去,或许就是一天的口粮,而通常都是几毛几毛。也有把家里一些锅碗瓢盆,其他的生活用品,统统丢在破布上,看中的人拿走,两块钱砍价到五毛钱也可以买走。把东西换成钱可以买把青菜买个鸡蛋,才是最实际的。
也见过凌晨三点寒风凛冽的人民桥下,蜷缩在街边穿着脏黑脏黑的破外套的人,慢慢地睡去。醒来太阳出来了又是美好的一天,对没有家的人来说,这一天可能也只是一个星期六而已。可能早餐午餐晚餐还没有着落,可能还要开始更辛苦的挑战。
但是,他们也坚韧到,没再怕的。
冬天快来了,残酷的凌晨三点,希望曾经看到的那些人,他们有避寒的地方,三餐稳定。希望生活善待他们。
凌晨三点的失眠夜,你可以听听这首歌。
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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