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和七儿
文/一笑东方
一、
六儿说曾经的自己没有爱情不能活。
六儿出生在小镇上,自小没过苦日子。
生就一幅好面孔。
杏眼略深,高鼻梁,樱桃口,瘦得恰到好处。
镇子小,没人敢爱她。
因为她爹说,谁敢欺负俺闺女,准备好断一条腿。
镇子小,没人见过市面,她爹是闯过北上广的人,这话很唬人。
六儿的母亲据说是跟人跑的,六儿的爹把女儿攥得紧紧的,生怕也跑了。
他爹对闺女百依百顺,姑娘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学什么就花钱学什么。
六儿最爱的就是古琴,那咱就学。
小镇上时常见到六儿身穿一身汉服,抱着一把古琴穿梭在人群,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但是任何人都会给她让路,都会专注地看她,这个时候最忙的是交警。
就这样她一路顺风顺水的读到了大学。
到了大学才发现自己有一门学问一窍不通。
那就好爱情。
她发觉同伴的男友很帅。
于是就表达对同伴男友表示好感。
同伴男友很渣,来者不拒。
但是很快同伴发现了这一切。
六儿被同伴打了一巴掌。
但是同伴的男友说六儿勾引他。
六儿没有辩驳,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对人。
后来同伴与六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原来这就是爱情。
欢喜之外还有点疼。
六儿继续向前,遇到可心的男人还是忍不住爱。
四年大学,成绩没落下,恋爱更是轰轰烈烈,学院里说她巾帼不让须眉。
六儿对此也不辩驳。
有人说她活得通透。
六儿听了,嘴角上扬如弯月。
大学毕业的时候,别人成双成对,或者劳燕分飞。
只有六儿孑然一身,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未来呢,六儿觉得未必结婚。
因为没有一场婚姻不牵扯利益。
二、
七儿说曾经的自己爱情是不敢奢望的。
七儿出生在农村,自小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父亲走时,他才四岁,哭不出来,被叔父一巴掌打得号啕大哭。
母亲改嫁,再未见面。
从此跟爷爷奶奶长大。
他生就一张帅气的脸。
眉如刀裁,目若朗星。高鼻,小嘴。
在村里没人愿意跟他玩,他只能远远地看。
久了,就是和自己玩。
他可数一上午蚂蚁,可以钓一下午的泥鳅。
可以跟着爷爷在田里劳作一整天,可以一整天都看书。
当然,父亲给他留了一支乐器,洞箫。
他就呜呜然吹了起来,无师自通,很多去就此会了。
于是整个小村庄都听着他的洞箫声声,吹透了天空,吹透了人心。
就这样七儿读了小学,读了中学,读了大学。
大学时,看到别人成双入对,他不敢奢望。
但是,有一个女孩闯入了她的世界。
二人似乎渐入佳境。
七儿向那个女孩说了自己的身世。
女孩说不在乎。
敏感的七儿懂了,不在乎也不会走心。
果不其然,女孩一次在食堂向别人炫耀自己的成功。
七儿听到了,女孩看到了七儿,也没解释。
七儿高兴之余又有一丝怅然若失。
原来这就是爱情,有点疼,但不至于死去活来。
毕业的时候,同学或分手,或双双把家还。
只有七儿,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七儿渴望婚姻,可是如果强求的,他不会接受,也不会强迫对方接受。
三、
六儿毕业后,没有回到那片她熟悉的土地。
她不想在父亲的荫蔽下生活。
进职场的第一天,就被很多人惦记。
但是他们老总说了,六儿不是他们所能惦记的。
这帮人心知肚明。
老总有什么事都要叫上六儿。
六儿没有表现出积极,也没有说消极。
粉面含春威不露,这句话倒也合适。
我们也许都觉自己清醒,其实早已入局。
旁观者都在看戏,但是真正的戏码也许在你意料之外。
六儿对谁都是不冷不热,只是把事做好。
老总对人说,他就喜欢这样员工。
没有虚头巴脑,一心工作。
不温不火。
一天老总回来的时候,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扶着他的不是六儿,是酒馆的小厮。
六儿提着包,脸上仍是不温不火。
老总醉话滔天,六儿,你真行,真个酒桌都醉了,就你清醒着,还签了合约。
是您栽培的好!六儿说了一句适度恭维的话。
不不不,大老总说了,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员工。
六儿没说话,而是放下公文包就回去了。
看戏的人眼睛虽然不看,但是耳朵却在听,心却在看。
但是很扫兴,他们什么也没听到。
因为老总还是老总,六儿还是六儿。
他们说六儿就是老总养的金丝雀,总有一日要送给某个大老总。
因为他们知道老总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其他。
四、
七儿毕业了,他想回到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可是叔父一通电话,七儿懂了。
回到那片土地,如果很快结婚,必然需要彩礼,可是叔父说自家还有两个孩子,如果自己不能很早结婚,也会耽误叔叔的孩子。叔父说七儿是个懂事的孩子,爷爷奶奶不用他操心。
七儿还未说完,就被挂断了电话。
七儿听着滴滴的挂断电话的声音,笑着对着虚空,良久,他转身走进了人潮,从此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没有做生意的资本,却懂得去公司工作学习。
他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城市生活太久。
七儿有一项本领那就是千杯不醉。
这个本领是在一次公司宴席上被发现的。
如果不被发现,七儿可能永远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
公司老总是个女强人。
公司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杀伐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对待后进者,向来又严又爱。
有 人说七儿是面首,七儿不去争辩。
有些话不必说,说了越描越黑。
不说,也粘不到身上。
在老总身上,七儿学到许多。
而七儿也感觉到老总对他的关爱。
那关爱似乎是他自幼就缺乏的。
老总说,关注你想要的,没必要活在别人的话语中。
七儿点点头,像一个孩子。
别人看到了不洁,看到了剧情,而他眼睛里只有干净。
五、
转眼一年过去。
一转眼又过去一年。
公司总有年会。
有年会必有节目。
可巧的是,这年的年会上六儿和七儿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会在此处相遇。
正如两条平行线在弯曲的空间时空内相交了。
两个公司联谊,很多节目都是配合完成。
六儿一身汉服,身段婀娜,风姿绰约;七儿一身长衫,器宇轩昂。
两人一照面,互相惊讶了一番。
同时心中暗道,这人好生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一样?
两个老总互相示意,两个团队的人啧啧称奇。
果然郎才女貌,可惜了郎才女貌,才是郎才女貌。
没想到两人合作的曲子竟然是《笑红尘》。
琴箫合奏,令人说不出的舒服,道不明的和谐。
两人的曲调似乎在交谈,明明才一会功夫,仿佛诉尽了彼此的前世今生。
曲终人未散,掌声如雷鸣。
彼此致意,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彼此回到自己的团队,继续看他们推杯换盏。
两人来到阳台,虽不说话,却胜似万语千言
四目相对,许为知音。
六儿心想,多好的一个人儿,可惜我不配,我不能毁了他。
七儿心想,多好的一个姑娘,心中的良配,可惜我不能做恶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把一只金凤凰局促在窠巢中。
二人暗自唏嘘,纵有不舍,也终是放手。
互留联系方式,且待后话。
这一年的春节,他们俩只是短暂地祝福。
因为两人都在加班。
未能回去,也不想回去。
六、
六儿工作更加努力。
不论是老总,还是大老总派给她的活,她都能高质量地完成。
在一个团队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你的能力越强,得到的机会越多。
得到的机会越多,你做的事越多。
你要他的钱,他要你的命。
六儿越升越高,高处不胜寒。
他成为了大老总的左膀右臂。
老总说,六儿别忘了我们这个小团队。
六儿说,放心,老总,六儿心中有数。
她只是想出来走走看看,不想回到先前那个牢笼。
却不曾想,如今被推着往前走,根本停不下来。
六儿发短信给七儿。
六儿: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七儿回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六儿心中一笑,是啊,路是我们自己选的,哭着笑着都要走下去。于是赶忙回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虽说高处不胜寒,但是六儿得心应手,因为她心无旁骛。
开始有人说三道四,说她不讲情面。
说他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是,渐渐,他们发现,老总和大老总的眼光果然独到。
这女子,果然能力心思超群。
她冷静不缺乏温和,她虽然难以取悦,也不会在小事上给人穿小鞋。
她在乎细节,却不计较对错。
她通透。
可是通透的女子注定是孤独。
他们这么说,六儿听到耳中,当作没听到。
孤独怎么了?单身怎么了?
干卿底事?
七、
七儿说自己一直努力学习。
有一天老总对他说,七儿,你可以接受这个工作。
七儿说这合适吗?
我觉得合适那就合适。
真的?
真的,这是师父对徒弟的认可。
凡是徒弟总要出师。
有些时候,你还没准备好也要出师。
时不我待,逝者如斯。
一个项目完成,稍作休整。
那休整必然是吃上一顿,大醉而归。
那一晚,他把自己灌醉了。
回到住处,倒在地上就睡了。
朦胧中收到六儿的信息。
朦胧中回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七儿心中想的是六儿。
他不知六儿心中有没有想自己。
男人一旦动了情恐怕收不住了。
但是七儿知晓,有些人不能动念,自己不配。
酒醒了,似乎还要继续。
梦里的六儿,成了一道美丽的虹影。
以后继续做项目,工作。
酒越喝越多,有人说七儿这样,没人敢要。
女老总看中的,只能属于公司。
优秀的男人和女优秀的女人一样。
哪样?
注定孤独。
关你什么事?
七儿听到,还没等回嘴,已经有人还过去了。
还嘴是个俊俏的姑娘,和七儿一组。
七儿很是感激,姑娘会心一笑。
小事儿!
六儿、七儿两人继续有信息来往。
也只限于信息,似乎都很忙。
七儿高升,六儿高升。
七儿买了车,六儿也买了车。
难道未来我们只能成为生意上的伙伴?
七儿这么想。
八、
六儿也这么想。
你不婚。
我不嫁。
你单身。
我独守。
两个单身狗,相伴到永久。
想到了就发了信息过去。
七儿回复,同感。
这同感就像窗户纸,到底谁先捅破呢?
人在年轻时总怀着某种理想和理念,但是岁月会修正你的不足,圆润你的棱角。
一转眼又是年关将近。
七儿问六儿,是否回家过年。
六儿说,本来不打算回的,你一问我就想回了。
七儿:为什么?
六儿:我出来工作,是想离开爸爸视线,是想离开那个所谓的大学透透气。
七儿:你大学不是潇洒走一回吗?
六儿:你呀,只读了半部《红楼梦》。
七儿:怎么说?
六儿:有空对你说。
有些事女人不愿意说,你也不必问,尤其是她的过去。
七儿:回到正题。
六儿:哪有什么正题,工作还不嫌累吗?
七儿:对对,聊天就要轻松。
六儿:对喽,之所以想回去,虽然知道爸爸很“烦”,但也知道他养我不容易。对了,你呢?
七儿:你也知道,我早已没有了家的概念,回哪儿呢?
六儿: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七儿:啊!难道你想……
六儿:我什么都没想,不就是觉得过年了,见有一只流浪猫无家可归,就带他回家。你说去不去?给句痛快的。(嘴上很硬,但是六儿心里小鹿乱撞,仿佛初恋的感觉。)
七儿:去去去,我去!
六儿:就要这样。
七儿:可是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六儿:朋友啊,你想要什么身份?
七儿:没,身如不羁之舟,这身份不过鸡肋。
六儿:你敢说做我的朋友如同鸡肋?
七儿:不不不,没有!
六儿:哼!
七儿:我是很健谈的,为什么今天总是说错话。
六儿发了一张笑脸。
六儿想,难道自己又想恋爱了?还是以前荒唐的短暂地与异性交往成了治愈孤独的惯性?
九、
七儿放下手机,想了又想。
这该如何是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自古能人,都有过人之处,向来不拘小节。不就是过个年吗?
六儿早早地向公司请假,因为她说去年加班,今年想回家过年,大老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七儿也早早地请假,七儿的女老总也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有人对六儿说,过年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多陪陪大老总。
六儿纳闷,为什么?
那人没说话。
也有人对七儿说,过年还是不要回去了,培培女老总。
七儿秒懂,却说不至于。
说话的人都不吱声了,沉默尽管尴尬,言语在此刻将更加尴尬。
六儿问七儿:你说这些人什么意思?
七儿: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他们揣测的意思。
六儿:这个世界怎么脏到了骨子里了?
七儿:可不!
六儿: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
七儿:对,我们走我们的。
六儿:我一直不信邪!
七儿:唉,我一直和邪作斗争!
六儿七儿:🤝
大老总准了六儿的假。
女老总准了七儿的假。
六儿请假回家那天,有人又说,年后她不必回来了,这个行业水深,这儿待不了,他处也难待。
六儿平静地笑了笑。
七儿也被人说了同样的话,七儿却回应,不至于!
谁开车?开谁的车?
两人一商量,开六儿的车,因为衣锦还乡。
买年货,颇一番周折,两人却非常一致,两人心中的情愫又增近三分,说话越来越默契。
外人看来,这两人真般配。
十、
六儿开车,一路时而堵,时而顺畅。
六儿:怎么不说话?
七儿:怕影响你开车。
六儿:怕是你哲学吗?
七儿一愣:差不多吧,从小到大我常常怕。
六儿缓缓把车停到了路边。
六儿:别怕,以后姐陪你!
四目相对,满眼的星光。
六儿的车是一辆路虎,这车一开进小镇,就有很多人来围观。
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车?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路虎到了六儿家门口。
小巧的庭院,四层小楼。
车一停下,六儿走了出来。
还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还是那样的出尘脱俗。
妈呀,和她娘一个模子刻的,真俊!
七儿一下车,也是一阵惊呼。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那这个男的要准备一条腿了。
众人笑开了,六儿大方招呼大家。
七儿也向大家问好。
六儿的爹听人说闺女回来了,也不顾酒局,一路狂奔回家。
爸!六儿一声喊。
六儿的爹心都化了,泪水四溢,左手腕的京八棱抖个不停。
七儿喊了一声叔叔。
六儿爹:这是谁?
六儿:你猜?
六儿爹:我猜啥猜?
七儿:我是……
六儿:他是我男朋友!
七儿猛地一愣,看着六儿,六儿点点头,一双眼里都是笑意,嘴角上扬。七儿的眼里又有星光点点。
七儿:对的,叔叔,我是六儿的男朋友!
六儿爹:你说是就是吗?我考验一下再说。
六儿爹有些严肃了。
旁边的人该说话了:你怎么考验?难道要他准备一条腿?
众人大笑!
十一、
进门放下礼物,六儿爹就开始盘问。
七儿对自己的名姓身世学业工作收入一一道来。
六儿爹感慨万分:也是个苦孩子,不过以后你俩在一起就是甜了,因为你俩在其不愁住房什么问题了,苦尽甘来,我的孩子啊!
这话一说,三个人眼里都是泪光闪闪。
晚饭的时候,七儿掌勺,着实露了一手。
色香味俱俱全,说来两地不远,口味相仿。
甚至,六儿说自己的同学有七儿那地方的,七儿也一样。
吃过饭,六儿爹去打牌了。
六儿七儿开始在小镇上闲逛。
路灯下一双人,如影随形。
七儿: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让我装你男友?
六儿:装男友?这是装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跳跃了
七儿:不,没有。
六儿:那好,七儿,我六儿今天让你做我的男友,你愿意吗?
六儿的一双慧眼看着七儿,美丽而庄严。
七儿迅速回答:我愿意!
那一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肩膀渐渐靠拢。
七儿有点恍惚,一切来得突然,他有些不适应。正如一个长期不中奖的人,有一天一个大奖从天而降,这不是泼天的富贵却胜似泼天的富贵。
六儿:你是不是觉得一切过于突然?
七儿:是啊,我承认我对你有意思,但是我不敢相信我们能成为彼此一辈子的伴侣。
六儿眼睛一转:一辈子,这话有点太早,慢慢发展。
七儿:啊……
六儿:是啊,哪有一承认男朋友就结婚的。
七儿:那也不是不可以。七儿怯怯地说道。
六儿:哎呦,你真想一步到位。
七儿:岂敢!岂敢!
六儿:你也知道我有过太多过往,即便肉身上仍是处子,可是这心已经浸透了悲伤!我怕人生又不确定,但是我知道你心如止水,才敢将终身托付,一切还是慢慢来,怕一切太快,但是我又控制不好节奏……
七儿握住她的双手,轻轻拥她入怀……
十二、
我觉得可以,你们可以先领证。
六儿爹开心对着餐桌前他们俩说道。
六儿七儿:啊!
六儿爹:是啊,这很好的,
六儿:为什么?
六儿爹:早晚要结婚,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
六儿:我们刚毕业,尽管收入不低,但是总要有个过程。
六儿爹:过程?你这不吭声,一回来就一个男朋友,你说什么叫过程?
六儿无语,七儿微笑着说:叔叔,我理解您的心情,结婚不忙……
六儿爹:不忙,你什么意思,你还有别的想法?
七儿:我……
六儿刚想说话,六儿爹:你也别说,你要是心疼我孝顺我,明天就去办证,办了证我就放心了,你要是不孝顺,年也别过了,你们俩走!
六儿心中有点慌,七儿心中满是欢喜。
六儿爹去休息了。
六儿:你还笑,这也忒跳跃了。
七儿:要不,我们回去?
六儿:怎么,你不愿意?
七儿:我……
两人破涕为笑,有些事总会出人意料,让人措手不及,却又让人喜乐无比!
是就这样成了,整个过程,六儿爹在旁监督,后面跟着半个镇子的人。
六儿爹说了,先领证,等买了房就办婚礼。
六儿七儿一切都依他。
十三、
新春伊始,上班就位。
员工信息更新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填上了已婚。
这又成了两个公司的谈资。
结婚了,怎么可能呢?
是啊,除非我见到结婚证。
大老总惊讶,结婚了?一问对象是六儿。
女老总惊讶,干我们这行的想做大,还能有婚姻?一问对象是七儿。
大老总想,想当年我和女老总怎么没能成呢?
女老总也想,是啊,我们俩为什么不能成呢?
大老总把这话告诉了六儿,想当年我和女老总也算一堆神雕侠侣,可惜我们太过好强,错过了好姻缘。
六儿心领神会,马上通知七儿:咱们请他们俩吃饭,做我们的见证人,然后促成他们,如何?
七儿:我看行!
说干就干,就在今晚。
于是人齐,于是开始对话。
大老总女老总眼里都是对方。
六儿七儿悄悄溜了。
大老总深情地看着女老总。
大老总:瞧见了吗?
女老总:我们还行吗?
大老总:行啊!
第二日的爆炸新闻就是二人终成眷属,一时成为佳话。
十四、
更大的新闻出现了。
两位老总决定,为两个公司为办婚礼的员工办一个集体婚礼,当然也包括他们俩,六儿七儿也在其中,届时会邀请他们的亲人到现场。
邀请涵到了六儿爹的手中,且有机票。妈呀,没想我闺女这么有出息,我马上去。
邀请函到了七儿爷爷奶奶手中,七儿叔叔说,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的,要拿礼钱,还耽误赚钱。
七儿爷爷:你这一辈子没出息就是因为太在意手里的三瓜俩枣,你不去别后悔,别以后有事求着别人再涎皮赖脸地跑上门。我们俩去,毕竟是俺大孙子结婚,哼!
婚礼相当隆重,人山人海。
六儿爹、七儿的爷爷奶奶喜极而泣。
婚礼之后,六儿七儿带着爷爷奶奶和爸爸游遍了这个城市各大景点。
六儿爹回去后,整个小镇都知道了六儿的能耐。
七儿爷爷奶奶回去之后,把孙子更是夸上了天,而且七儿每个月都会打钱给爷爷奶奶。
七儿的叔叔后悔不已,但是他觉得这个侄子还是善良的,有用的。
大老总女老总准备送六儿七儿一套房子。
六儿七儿没有同意,因为他们觉得这房子不成问题。
大老总女老总只好作罢。
第二年春天,六儿七儿买了自己的房子,装修齐全闲置半年,刚住进去不久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十五、
来的人正是七儿叔叔和堂弟堂妹。
七儿热情招待,六儿也没说什么。
七儿的叔叔看着这么大的房子说:七儿,小时候叔叔带你不薄吧?
七儿:感谢叔叔对我的照顾。
七儿叔叔:你弟弟妹妹不读书有段时间了,也没学什么本事,这样吧,看在叔叔对你不薄的情分上,让你弟弟妹妹住在你这儿可以吧,工作你也负责帮他们找。
七儿刚想说什么,六儿发话了:叔叔,工作可以帮忙,这儿是我们自己的房子,你们能暂住,却不能长期住,你们也不用闹,因为若论情感,七儿毕业的时候您的那一番话早已经决情断义绝,你们今天来,早就不要脸面了。
七儿叔叔:这侄媳妇怎么说话呢?
六儿:我能怎么说话,七儿毕业,你不让他回家乡,他如今出息了,你该来找他了。如果他混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是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七儿叔叔辈怼得无言以对,转身欲走。
六儿接着说:弟弟妹妹,你们如果想在这个城市生活工作,可以,首先要有自己的能力和一技之长,否则,没人会提供衣食住行。还是那句话我们这儿房子是大,能住得下很多人,但是只能是暂时,不能长期。
七儿也点点头:叔叔,弟弟妹妹,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家六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的建议就是这样,至于去留,你们看着办。就算你们回去,日后有需要帮忙的,我也义不容辞,我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歪心思。我只有孤苦,你们和爷爷奶奶是我精神的依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是,人活着腰板儿要硬,底气要足,才是个人啊!
堂弟说话了:爸,来的时候我就说不要打扰哥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哥,你放心,来您这儿绝不是我的主意,我和妹妹在老家挺好的,读书没希望,我们也还是愿意学习技术的。如果您这儿有好的机会,我和妹妹还是愿意尝试的。
妹妹点点头。
六儿:弟弟通透,妹妹也懂事。叔叔别介意,我觉得你有弟弟妹妹是您的福气,您有我们家七儿这样的侄子也是您的福气。您是叔叔,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才说话有点过了,您别往心里去。
七儿叔叔羞愧得无地自容!
第二天,六儿七儿带着他们把这座城市的各个景点逛了遍。
叔叔提前回老家了。
没过多久,弟弟妹妹很快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六儿帮他们租了房子,头一年的房租都交上了。他们俩说,等发了工资慢慢还给嫂子。
七儿说是要还的,六儿说不用。
日子还要向前,插曲总会出现。
但这就是生活,生活不是一条直线,曲水流觞,切实又浪漫,转弯也许是美好,也许摔一跤,爬起来,含着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