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珊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个子不高,半框眼镜,长头发,脾气好,会邪笑,会抽动嘴角,会一天到晚总是喊饿,甚至在刚吃完午饭后说不饱,在刚睡完午觉后说好困,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还是一位资深动漫爱好者,简称宅女,所以她讲起动漫时就会兴致勃勃,讲个不停,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好吧,这有一点点夸张)。不得不说她读过很多名著,很多书,还总是把一些我不知道不了解的东西定义为“常识”,不过,她又总是对我的话感到抓狂。噢,对了,差点忘了讲,她还有几个“绝招”(当然了,杀伤力为零)。嗯,第一个绝招是“神龙拳”,不过她使出来的只能叫“神虫拳”了,我一直是这么定义的。第二个就是她所谓的特别特别“有气势”的过肩摔,虽然她用这招时从没把我“过肩”,更不必说“摔”了,我的脚根本就没离地嘛。还有,校运会开幕那天,她说她练过开幕式时表演的那个武术,好像是······呃,不记得了,也许我潜意识里认为是叫“打狗棒法”,嗯,就这么想吧,阿珊是个练过“打狗棒法”的人。她的第一个杯子叫“脑残”,小名是“小残”,第二个杯子,我又给它取了个特威风、特霸气、威武、响当当、高水准、好记且朴实的名字,叫“冬瓜”,姓“大”,因为又矮又宽······哈哈哈
上面这段对阿珊的描述,是我高三的时候写在日记本上的。那时候所有的小心思都往日记本上写,这段对阿珊的描述,忘了是出于什么原因写出来的了,但我肯定,那时候的我,定是念着阿珊对我的好,真真正正地发自内心地把她当做好朋友了。对她的描述里说到的那几个绝招呀,都是阿珊平日里用来对付我的,当我“惹到”她的时候,她就用一个“神虫拳”或者一个“过肩摔”来对付我,开着玩笑玩儿。
现在啊,高考结束两年了。才两年的时间,我和阿珊之间已经是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了。我感慨时间居然如此可怕,同时也感叹友情如此脆弱,都不用旁人的刻意挑拨、世事的玩笑捉弄,只需安安静静地放置它两年,就一切都找不回来了。
前段时间和阿珊聊天,方才得知她现在已经在深圳的一家医院里实习了,已经成为一名“小医生”啦!她明年就要毕业了。我问她周末有没有假放,她说没有,然后我说很想去深圳找她玩。可是,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她没有回复我的信息。哎,我哪是因为想玩贪玩啊,只是很想见她而已。好久不见,真的好想好想去见阿珊。可是,我没有等等她的回复。好失落啊。这两年,每次都是我主动去找阿珊聊天才能和她联系上,啊啊啊啊,为什么呀?为什么阿珊不能珍惜一下我,让我感受到她的在乎?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啊。
好难过啊。我们曾一起勾肩搭背,我们曾一起玩闹,我们曾一起放肆地哈哈大笑,她曾在寒冷的冬日里坚持借给我一床被子,她曾给我解释荧光棒发光的原理,她曾给我讲一些书的故事情节,她曾指着天上的星星教我辨认猎户座······高三里,所有关于阿珊的回忆都是开心的片段,但是,也只能是回忆了。真的,感觉我要失去这位朋友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无可奈何。
曾有人说,不要那么相信回忆,回忆里的那个人不一定记得你。哎,其实啊,也无所谓了,无所谓她是否还会记得我们的高三时光,反正我会记得她。就算生疏了、陌生了,她也一直是我从心底里认可的好朋友。
只是吧,也许问题一开始就出现在我身上,是我啊,一直以来就不怎么懂得如何去经营一份友谊。曾经还固执地傻傻地认为是我的就会是我的,不是我的迟早都会离开,最后离开了的也许从来就不曾属于我。因此我几乎从来都不会刻意去维持一段感情,对待友谊也是,只是一切顺其自然,我甚至都不知道要适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哎,从前的我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愚蠢的骄傲。小时候,和一个最好的朋友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无关要紧的事情闹翻了脸,然后谁也不理谁,那时候快到期末了,而我明知道她期末考以后就要离开老家,转学走了,我明知道的。可是我就因为我那愚蠢的骄傲,不愿先低头认个错。其实最后我俩都没有生气了,只要其中一方愿意先认个错或者先跟另一个人说“我们别生气了,和好吧”,就能像以前一样,把对方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遗憾的是,我一直在等她先开口,她也在等我(我看到她好几次把目光投向我),最后,直至她转学,谁都没有等到谁。至今九年了,我们再也没有遇见对方。但我却始终记得她,记得我那该死的固执与骄傲。现在啊,我早已不在乎那无知愚昧的骄傲了,在我在乎的人面前,我宁可不要这骄傲。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哪件事情哪一刻,忽然觉得如果一份友谊,你不好好经营的话,“是你的”最后也可能会离开你。任何一份感情,都是需要付出,需要用心去经营的。
正是因为时间力量之强大,所以那些历时越久的情谊才越珍贵。
最难得是老友,且行且珍惜。
我感觉我已经失去阿珊了,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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