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宿舍起得早,大家都还未起,我无事可做,于是随手翻起了放在书架上的教材。看到了一篇曾经在中学还是小学我已不记得的课本上出现过的文章——陆蠡的《囚绿记》。他在文章中表现出来的对于那一抹绿的喜欢,他的文字,让我感受到了他对于生活一切美好的那款款温柔,因此对于这篇文章长久地记着。不记得从何时起,我也爱上了树。
我对于树的一切印象皆是美丽的。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怦然心动》中,树是重要的一部分,是影片中美好的人物或是情感的化身。
《怦然心动》中的女主角朱莉·贝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街区的一颗树上向远方眺望,她说:有时落日泛起紫色的余晖,有时散发出橘红色的火光燃起天边的晚霞。在这绚烂的落日景象中,我慢慢领悟了父亲所说的整体大于局部总和的道理。”她说:“坐在书上,远离地面,被风吹佛着,就像你的心被美撞了一下。”
当朱莉攀上这颗树,她将整个小城的美景收入眼底,带着丝丝泥土和青草气息的春风从树枝的缝隙中穿过,她感到无比的幸福。而当男主角布莱斯没有帮助朱莉一起守护这棵树时,朱莉也开始重新考量布莱斯是否真的值得自己喜欢,他那双深邃诱人的蓝眼睛背后是不是空洞无趣的灵魂,她伤心欲绝,直到父亲将这棵树画了出来送给她,朱莉仿佛才重新找到了心灵的寄托。正如布莱斯的外公所说:“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以后,其他人不过就是过眼烟云而已。”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n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而在影片的最后,布莱斯终于明白了朱莉就是那个如彩虹般绚烂,可遇而不可求的女孩,但朱莉已经对布莱斯失望透顶。布莱斯搬来了一颗小树苗,想要种在朱莉家的庭院里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他曾经因为自己无聊又可笑的自尊心和想法而伤害了一个真挚而可爱的女孩。他幽深的蓝色眸子深情地望向窗内的她,她回望着他:他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站在撒满阳光的草地上,满是少年的动人的模样。她喜欢的人啊,已经变得由内而外散发光彩;她喜欢的人啊,那双蓝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动人,好像她坐在树上时看到的风景都藏在他的眼睛里。朱莉情不自禁地走出门,和布莱斯一起栽下这颗小树。一颗小树,两个身影,就是这部电影。
对于树的喜爱,没有四季的分别。春天若是能看到树枝上冒出点点若隐若现的绿芽之时,必定是忍受了一冬的严寒已经结束。风穿过发丝和脸颊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像刀割一样的冰冷疼痛而是柔柔的、暖暖的,人舒服得像是要飘起来了。对于我这样怕冷的人来说,说是一种救赎也不过分。很多人想到春天的树就容易就会想起柳树,古代的文人骚客们似乎一到春就喜欢对柳树柔弱娇媚的身姿称赞一番。我虽爱树,但对柳树却没有什么格外的好感。我心目中的树,自是要高耸入云,树干粗得一个人都抱不住,指尖的触感是粗糙的,自然创造的纹路也能摸得一清二楚。而柳树这样“林妹妹”一般的姿态,在我看来,是没有树的“风骨”的。
夏季自不必说,在毒辣的太阳中,树木撑起一片绿荫,躲在树荫下好像不仅仅能躲避阳光,更能将粘腻得让人发昏的生活抛在脑后。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投在地面上,斑驳得似一幅抽象画,一两片叶子的影子随着风摇啊摇啊,跳进树下乘凉的少年的瞳里,蝉鸣声不绝于耳,却也不那么令人烦躁。
秋季更是属于树的季节。叶子不再像春天一样嫩绿嫩绿的充满生气,也不像夏天墨绿墨绿的色彩浓重。某片叶子一部分尚是暗淡的绿色,而另一部分都已经变得干枯失色,是有人把黄色的颜料泼在那墨绿色的画布上了吗?还有片叶子已经被黄色侵蚀殆尽,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即将奋不顾身地投入泥土中,拼命展示着生命逝去的可悲、轮回的无奈。路上已被落叶铺满,地毯似的,踩上去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所以微凉的秋天在校园里散步是一种享受,望着旋转而落下的枯叶,听着脚下清脆的声音,日常的生活就被诗意填满了。
冬天是惧冷的我最厌恶的时候。冬日的树失了生机勃勃的感觉,却在萧瑟中平添了了一股别样的魅力。光秃秃的树枝直指天空,没有了叶的粉饰,似是有些凄凉有些单调。但在我看来,树枝那蜿蜒延伸之势,亦是上天的艺术品,每一处曲折的角度和方向,每棵树都不同。在冬日的寒风中,就那样挺立着,直直的,有着压不弯的脊梁。人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真正的美人是骨相美而非皮相。骨相美的人,即使年华老去,依旧散发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风情。那对于树而言,是否叶就是皮而枝干为骨呢?冬日的树,脱去花叶的点缀,而枝干依旧挺立,却依然有着难以言说的美。看来,树可以看作是骨相极美的美人儿了。
这段时间刚刚入春,今早领完课本走出楼群,楼前的一列树已经是绿意盎然的样子,心情顿时也充满绿意。期待着,待过段时间春风温柔拂过的时候,这抹绿会流淌着,漫过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