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
下午四点半,到卫校看二姐,上到十楼问护士,请问杨春丽在哪个病房。护士到,往东走放床的旁边。我抬头一看,是抢救室,推门进去,二姐静静地睡在床上,看见了我说,放学了。我说今儿才放假。小蕊站起来道,山舅,你坐这儿。我坐那儿也无话可说。心里沉甸甸的不得劲,我问,不是不咋疼吗。二姐说,不咋疼。我又问,从郑州拿的药还吃着的吧,二姐说,吃着的。看看二姐不想说话,坐到五点四十,我站起来说,我过去吧,得去接多多了,然后走了,小蕊送到电梯口。
红香圃曰,六月六日给二姐打电话问,你是在青台还是在卫校住院了。二姐说,都住院十来天了。我说,明儿吧,我去看看你,五月二十九日二姐住的院,说浑身没有劲儿,住卫校后,腹积水抽出了几瓶子,为什么会有腹积水呢,反正不是好现象。
六月九日
上午八点半,到联合街两个旧书店看看,十一点时到卫校,一进病房,二姐睡在床上正输水呢,我问,小蕊是没有来的还是又出去了。二姐说,去中心医院给她姑拿片子去了,我问,咋了,二姐道,腰椎突出。过了一会儿,我对二姐说,需要钱了,你早两天说一下,叫小琴去取。二姐说,中啊,还有钱的。前几天到中心医院拍了片子。我见西墙水管处挂了一个装有片子的塑料袋,从中抽出检测单看看,全是医学术语描述,看结果时,用钢笔写着治疗效果**,最后两个字怎么也辨认不出来,可能是*退。
过了一会儿,小蕊回来了,用电饭锅热着肉汤,我站起来说,十一点四十了,我回吧。出了病房,小蕊跟了出来,在电梯口的楼梯旁,小蕊说,北杨庄的房子得律师签字吧。我说,得找公证机关公证才有法律效力,受法律保护。你闲了可以找个公证处公证一下。小蕊又说,得找个风水先儿看看地,衣裳先卖卖。我说,地可以看,衣裳先别买着的,没有地方放,您妈知道了心里不得劲。说毕,电梯门开了,忙下楼。
红香圃曰,回到家里给小琴说,逛了几个书店,又去看二姐。听二姐说,小六收拾着白河南的房子的,还租出去,在一中已经给晓阳报了名,复习一年3600元,打算在一中旁边租房子。八月15号晓阳上课了,不都搬过去了。多多上学到九月一号才开学上课呢。到时候咱再搬过去。二姐腹积水,浑身没有劲。睡床上也不想说话儿,你还得准备点钱的呀。小琴说,咱交的房款房子不要了,钱退了,先用点吧。我说,二姐的病积极治疗,她的病是慢性的,都这样各延着些儿,也没有事儿。 红香圃六月十日下午四点半记
六月十六日
下午三点睡了午觉起来,心想,有几天没有去卫校看二姐了,去看看吧。于是,骑了电动车去卫校。才进电梯,单心和单志诚、小蕊也进来了,小蕊打了招呼,到十楼病房,换到西头大房间了。我说,病房换了,二姐睡在床上说,啊。小蕊说,换几天了。我坐那儿问二姐,又过真几天了好些吧。二姐说,没有还是没有劲。我道,还没有劲可能是用化疗药用的了。门开着,风很大,我忙关了门。过了一会儿,二姐坐起来了,我说,你还睡那儿,开着门风大。二姐用手摸摸额头说,可能烧着哩。我说,是不是这几天一下雨,猛一冷,一下子凉着了。二姐说,都好几天了。我说,给医生说说,得用退烧药啊,不退烧会中。二姐说,医生说,不需要用退烧药。这时,小蕊去拿了体温计,让二姐量。我说,量量吧,我走了,上街还有事儿。二姐嗯了一声。
红香圃曰,才入院时腹积水,现在又发烧了,这不是好兆头啊! 真受罪啊。人的命天注定,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二姐真命苦啊。
一个人活着真没有意思,人的一生这个过程也就这么回事。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芸芸众生就像草一样啊,任其自生自灭,这就是所谓的草民百姓。人啊一口气出不来,一闭眼,万事皆休。人活着,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又是心雄万丈,又是要干这个,干那个。名啊利呀,在单位里勾心斗角,在社会上尔虞我诈。俗语有阎王叫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天明,无常一到,不想去也得去啊,奈何桥上迷魂汤一喝,在世上的一切都归零了,洗脑之后,阳世的亲人,功名利禄,一切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无记忆一身轻,毫无牵挂的又去投胎去了,于是,又一个轮回开始了。这些来世轮回的思想,虽然说是一些人凭空臆想出来的,它却满足了活着时盼望来世再与亲人团聚的愿望,借此稍减临死时和亲人永别的痛苦和牵挂,又给人以重逢的希望。不信这还不行。
一个人生的方式是统一的,都是在母亲的子宫里孕育十个月才出生,而死的方式和时间是千差万别,各不相同的,也是上天早都注定的。有的人快快乐乐,健健康康一辈子,活到一百多,晚上睡觉了,第二天却起不来了,在夜里睡梦中安安静静毫无知觉地去了,结束了生命,这就是农村故老相传的无疾而终,老死了。前几天万里去世了,享年99岁,高寿啊。八六年十月,86岁的奶奶夜里去了,头天下午,庄上唱戏的,奶奶还去看戏。第二天早上,伯端了饭喊奶奶起来吃早饭哩,喊不应,一看,在夜里都走了。2016年5月25日凌晨一点多,105岁的杨绛在医院里溘然长逝。
贾平凹在一篇文章中说,和他同时得肝病的人都老早去世了,而他还活着。他总结出了治病的秘诀,一是多行善事;二是化怨为缘,不臧否人物;三是大量吃维生素,最根本的是他不该死。俗语有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圣贤曰,不知生,焉知死。这个人生命题困惑了人们几千年。人知道自己哪天生的,却不知道自己哪天死。 红香浦 晚七点记
六月十七日
吃了午饭,心想昨天下午去卫校,二姐说,发烧,正量体温的我走了,也不知道发烧不发烧,多少度。于是给小蕊打电话说,昨天量体温烧不烧。小蕊说,这一会儿正量着体温的,昨天烧到38度。我说,得给医生说说,不用退烧药,光烧着会中。打了电话,心里沉重的很,又给小六打电话说,昨天上午我去卫校,咱二姐发烧,你知道不知道。小六说,上午没有说发烧的,黑些我又去,说发烧,我一直到十点多才走。发烧是病引起的,积腹水也会引起发烧。我说,早有四五天我去卫校,走时小蕊在电梯口给我说,北杨庄的房子想找律师签个协议,又说要找个风水先儿看看地。我说,可中。也不知道找没有。小六说,咱只管在医院里照顾咱二姐,别的事,那叫她妮们管去。我说,那好吧。
红香圃曰,打了电话,到卧室给小琴说,我昨天下午去卫校,二姐说发烧。刚才我打电话给小蕊问问,说烧到38度,腹积水又发烧,可不是啥好事儿。也不知道二姐能支持多长时间。小琴说,这号病到后来都是发烧,体内有炎症。我说,这已经不是炎症的事了。唉,为给二姐治病,啥办法都想了,病却是越治越厉害。 红香浦晚六点十分记
六月十八日
十一点时,从民主街西头的府财神庙归,去卫校看二姐。一进门,二姐睡在床上正输液呢。小蕊在南边的床上睡着,其子单志诚在床上滚着玩。坐了一会儿小蕊醒了,我问,昨天量量恁妈发烧,今儿恁妈烧不烧。小蕊答,今儿量量37.1度不烧。我又问,昨天量量是多少度。小蕊说,也都是37度多点儿。我说,还是有点儿低烧,吃退烧药没有,吃点退烧药叫退烧了,光烧着会中。这时,二姐醒了问,水完没有啊,我说,操着心哩,还有着的。这时,手机响了,是学校老师李永立科长打的说,兄弟的儿子想在学校上学,你的房子是租的还是卖的。我说,咱这关系近着呢,钥匙给你请住了,还说啥钱的。李科长说你看卖得多少钱,一平方得三千元。我说,卖了22.6万元,租了一个月600元,因为我妹子租就给600元。打了电话,又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走的呀,下楼了。
红香浦曰,一到病房,看着挺在床上,闭了眼无精打采的二姐,心里就难过。光想着她特可怜,命苦啊。人有福没有福,就看老了得病不得病了。今儿下午,在网上搜了这种非典型性肺癌,存活3到5年的比率是百分之60,也就是说,一百个人有60个能够存活3年到5年。还有一个帖子说,杨绛100岁了,思维清楚,每天练字作文,一切依旧很好,真是老寿星,是人瑞。 红香浦 晚七点五十记
七月二十日
下午三点半去卫校看二姐。进了病房,二姐正与南边床上的女患者周芳说着话,我听见周芳有点喘,出不来气的样子。我坐那儿问,挪中间床上了,二姐坐在床上,不输水了说,啊,前儿挪过来了,那两天风大,我睡那儿光出汗,怕再受凉了感冒。前几天晚上拉肚子,吃治拉肚子的药的,明明是臣功再欣,我却吃了两包,昨天光出汗。我说,臣功再欣是退烧药,吃一包问题不大,吃两包有点多了。二姐说,这几天得去郑州领药的,一星期只能周一、周三去领,想叫杜鹏开着小蕊的车去。去领药前得抽抽水,打电话问问,叫不叫去领药,叫了再去。拍了片还得寄北京的呀。我说,叫杜鹏跑一趟吧。坐了一会儿,和二姐说着话,掏出来手机一看,五点五十多了,我说,今儿黑我住这儿,夜里给你打顿饭。二姐说,你会中,一会儿小六都来了。我说,那我得接多多的,说着话也没有看表,五六点了。说毕出了病房。
红香浦曰,和二姐说话时,住南床照顾病人的小伙子说,啥事都得往好处想,我都说了,你得以北床这个大姐为榜样。人心里一快乐,思想没有负担了,病也都轻了。我说,对呀,好好的人成天忧愁,也得病。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人输了水回家去了,那女的周芳也就三十多岁。估计也是肺癌一类的病。 后来听二姐说,周芳三十八岁了,得肺癌一年多了,是李医生的丈姐,也吃着吉非替尼。过了一段时间,又听说,她住在医院,正输水的不中了,小儿子才三四岁啊。这都是人的命。花了二十多万,也没有治好,她是急性,存活期一年多,治疗的效果很好了,否则,也就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红香浦 晚七点十分记
七月二十五日
上午八点半,天太热了,在屋里光出汗。领了多多到六元书店,挑了三本书,9·5元。又到民主街西头的府财神庙看看,十点多归,去卫校看二姐。一进病房,二姐睡在床上输水的,我坐那儿。小蕊削了一个苹果让多多吃。我问二姐,星期三去郑州拿药没有啊。二姐说,可去了,我睡在车后面的座上,也不要紧,十点多都到郑州了,这儿修路的,那儿修路的,杜鹏开着车光绕着走,到那儿可省事,十来分钟拿了药,停了一会儿都回来啦。我说,拿回来了吃着些儿不疼。二姐说,难受啊,后背疼,抽水的管附近都化脓了。过了一会儿,小蕊有事儿出去了,我给二姐打饭,是羊肉汤。十一点多时,领了多多回家了。
红香浦曰,看二姐时,我问,南边床上的周芳也是这类病?二姐说,她的还严重的,年轻轻的会得这号病,走不动了,是李医生的姐的。我问,是亲姐。二姐说,不是,是他爱人的姐。现在这号病年轻化了。我说,现在这类病多了,不分年龄。有一天,我去验血糖,有一个年轻人,自是有二三十岁,血糖10点多,现在的病不分大小。二姐说,听他们说,在北京医院里,都是小孩们得白血病。上春晚的那娃儿,看着瓷娃娃一样,也得着白血病了,治一年多可不中了。我说,现在吃的东西不中,空气污染,河水污染,环境污染,粮食打药,蔬菜打药。那个小娃儿是累的了,他出名后经常参加节目,不能按时吃饭睡觉,熬夜,吃不好,时间长了都得病了。 红香浦 晚六点记
七月二十六日
做好了早饭,把冰箱了的一个猪蹄洗洗,用电高压锅煮上。煮好后倒出来凉凉。九点半时,用橘子汁瓶装了汤,又拿了猪蹄,领了多多去卫校。二姐说,昨天中午有点热,闷的慌,开了空调。今儿会发烧37度。难受,也起不来了。我说,吃退烧药没有,光烧着不中啊。过了一会儿,一个穿了白大褂的护士,手里拿了二支针剂进病房了,用输水管滴进去了。
睡南边床上的妇女周芳说,我说今儿腿酸痛,也走不动了,发烧了39度。我问,给医生说没有,得用药呀,周芳说,才说了,医生知道。我坐在那儿,心里难过,看二姐多受罪啊。
红香浦曰,这几天天热的很,十楼的病房倒并不热,南边的窗户一开,门缝风呼呼的吹。二姐发烧,也不想说话儿。我坐在那里,无聊地看着窗外远处的楼房,多多在旁边的椅子上玩着玩具。过了一会儿,多多拿了玩具汽车,在北边空着的床上推着玩。二姐说,多多瘦些。我说,长个儿的嘛,生就的瘦肉型,也没有叫吃肉。在幼儿园吃那一点儿,光怕吃肉不消化,吃着了。二姐说,真大了,做面条时炒点儿肉,不吃肉营养不良。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走吧,多多玩不住了。于是领了多多下楼了。红香圃15年7月27日 晚八点四十记
七月二十八日
上午十点多,把冰箱里的一个生猪蹄拿了出来,切开洗洗,用红色的塑料袋装了,去卫校,进了病房问二姐,这两天烧不烧了。二姐说,不烧了。我说,还是冻着了。二姐说,是贫血引起的,输了血不烧了。过了一会儿,小蕊煮上买的小鲫鱼说,把宝宝的会计本和英语本拿来,我在这儿没有事了学学。我说,要是在自己厂当会计,没有会计证也中;要是给别人干没有会计证不行。得考会计证,闲了给杨宝宝打个电话问问,上会计班学学,考个会计证。十一点时下楼回家了。
红香圃曰,天可怜见叫二姐的病好转吧。得了这类病,谁都知道结果。但是,积极治疗,尽量延长生命。活一天是一天,活着就能感受到生活的喜怒哀乐,活着就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二姐,好好治疗。上帝还要叫二姐见到第四个外孙呢。听二姐说,飞飞已经怀孕几个月了。我说,叫飞飞来照顾一段儿。二姐说,她自己都顾不着自己了。我说,怀孕了。二姐说,嗯。好死不如赖活着,人的生存意志是那么强烈。生命何等有韧性啊,二姐是那么的顽强。 红香圃晚六点四十记
八月九日
下午三点半时,从冰箱里拿了二个鸭腿。然后去十二里河乔家挑了四斤旧书,6元。回来后去卫校,上到十楼病房,飞飞典着肚子正在用电饭锅做饭呢。二姐坐在床上,见了问,拿的啥,我说,拿了二个鸭腿。二姐说,上回拿的二个,好了单志诚了,一会儿可啃啃。我说,得热热才能吃,一回只能吃一个,吃的多了受不了。二姐说,馏了馏,单志诚吃一个,他妈吃一个。过了一会儿,二姐说问,小六搬了家咋弄的。我说,小六搬了,我还不知道的呀,能卖了卖,卖不了就住。一住得九年。09年春上才搬了家,多少人问,我都没有舍得卖。想着上学方便,又不用接。啥是时间短,得十来年。今儿上午,我给多多报了名。二姐说,旧房子卖着不值钱,住着值,图个方便。我说,虽说立秋了,不会立马凉快,你住这儿,别急着回去,回去了不开空调热,开空调冷。再受凉感冒了,划不住。住医院安全,平平安安的多好。二姐说,可花三万多了,只有一个月。我说,一个多月了吧。二姐说,六月30号来的,今儿几号了。我说,今儿9号了。二姐说,四十一天了。我说,积极治疗,身体好了,还得哄第四个外孙哩。二姐说,现在不中了,动弹不了啦,昨天还晕一天的,今儿才能做起来,吃了一片止疼药,头晕恶心。我说头晕兴是药的劲儿。过了一会儿二姐要洗头的,我说,你洗头吧,我走了。
红香圃曰,上回还是上个星期天下午去看二姐的,一个星期没有去看二姐了。看上去还很精神,坐那儿说将近一个小时的话。二姐是慢性,非典型性肺癌,发展的慢。但是,二姐说背上胸部疼,病又发展了。我给二姐交代,从郑州领的免费药可别断,天天吃着好些。 红香圃 晚七点十分记
八月十四日
上午十点多,在永安路中原银行取了五千元,抽出了二张,余下的拿到卫校,上到十楼,一进病房。二姐坐在床上输水呢,飞飞坐在北边的床上。我从西间搬了一个椅子,又洗了手,掏手绢擦手时,把4·8千元给了二姐说,这是四千八。二姐说,没有零钱了,得零花的。这一段买鲫鱼啦,排骨啦,猪蹄啦,都是花飞飞的钱。二姐又说,过一段好些了,出院一段,光住这儿也不中。我说,住医院最安全,平平安安的多好,你出院了一不输营养药,免疫力就低,营养再跟不上。热了出出汗,吹吹空调感冒了,你往床上一挺,不是受罪吗。你受罪叫孩们麻烦,你在医院好好的,跟前有个人照顾着就中了。二姐说,钱一接不上流,还治个啥的呀。我说,不叫接不上流,住院费还有多钱的。二姐说,前几天欠费了,我给小蕊打电话,又打上一万块钱。我说,有这一万块钱的,能支应一段。
红香圃曰,说话间,我安慰二姐说,我现在有信心,是因为这病是慢性病,发展的缓慢。二姐说,你别说慢性了,恶心死人了,也死不了光受罪。我说,是的呀,一个方面慢性病,存活的时间长;一个方面你嫌受罪。活着的一口气在,谁都能见,活一天是一天。寿命是谁想活多大活多大,这是上天定的,人的命天注定。人活着都不容易,活着都是受罪受苦受难,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中年人有中年人的事,老了有老了的事。 红香圃15日上午记
八月十八日
下午四点多,外面下着雨,用茶杯装了猪蹄汤,又拿了一个猪蹄去卫校。在一楼电梯口等电梯时,飞飞、田田也在等电梯,田田拉了她次子小二娃儿,打了招呼。上到十楼,把猪蹄和汤放桌子上。二姐睡那儿输水的,听见动静,扭过来头看了看。我说,我当睡着了,没有睡着呀。二姐说,没有睡呀,一输水一天。过了一会儿,飞飞热了排骨汤,田田用针管打,我问二姐,你啥时间打的饭呀,可饿了。二姐说,晌午她们出去了,叫我打的,我也没有打。又坐了一会儿,看看窗外下雨了说,下雨了,我回吧。二姐说,拿雨衣没有。我说,拿了。匆匆下楼。
红香圃曰,上次是十四号,周五看的二姐,今天周二了,四五天没有去看二姐了。我问田田,啥时间来的,田田说,前天。二姐需要一个人专门照顾,旁边不能没有人。
九月二十四日
二点半雨不下了,骑了电动车去卫校,上到十楼。问注射室的护士,上着班的,请问杨春丽在哪个病房。一个护士坐那儿说,往前走一个病房。到门口,见二姐挺在临近门口的床上输水的。二姐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坐那儿后问,去郑州拿的药吃完没有?二姐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吃完,也没有吃,没有效。我说:还按时吃着些,吃完了再去拿。二姐说:不吃了。我听了,无语。我坐那儿相对无语。过了一会儿,二姐扭过头问道:搬过去没有(指搬到学校。)?我说:房子收拾好了,没在学校住,中午我在那儿做饭吃。又过了一会儿,我问:需要钱不需要,需要了早点儿给我说,我叫小琴取。二姐小声说:不需要着的。我问,那猪蹄能吃不能吃。能吃了叫买点儿。二姐轻轻摇摇头说,啥也吃不成,弄不对拉肚子。又坐了一会儿,我对二姐说,不能再坐了,我到学校去。二姐说,你去吧。
红香圃曰,前天小六打电话对我说,二姐已经住院十来天了。你接送多多也忙,没有给你说。杨树岗一个大姐在这儿照顾二姐。我说,我明天去看看。昨天一忙,也没有去成,今儿上午雨哗哗地下着,到下午二点半,雨不下了。心想,去看看二姐。坐那儿给二姐说话时,我还问道,飞飞去西安了还是在社旗。快到时间了吧。二姐说,早着哩,去西安了,到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