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是弗吉尼亚·伍尔夫1929年发表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经典。其核心观点可概括为:
1. 物质条件决定创作自由:书中提出"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她必须拥有金钱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年500英镑收入和独立空间),强调经济独立与物理空间对女性创作的基础性作用。
2. 历史困境的揭示:通过虚构莎士比亚妹妹"朱迪斯"的悲剧命运,揭露女性在传统社会中被剥夺教育权、财产权和表达权的现实。
3. 雌雄同体创作论:倡导作家应超越单一性别视角,达到"心灵雌雄同体"的理想创作状态,暗示真正的艺术需要包容两性经验。
4. 重构女性文学传统:梳理被主流文学史忽视的女性写作脉络,呼吁建立女性自身的文学话语体系。
全书以意识流风格展开,将历史分析、虚构叙事和哲学思考熔于一炉,最终指向女性获得智力自由所需的物质基础与精神自主。
我认为,演讲者的第一要务,是通过一个小时的演讲,向你们传达一点点纯粹的真理,让你们能把它记在笔记本里,放在壁炉上保存起来。
总而言之,在任何一个极具争议的话题上,谁也不要指望自己的观点能够抵达真理,而性别就是这样一个话题。我们能做的只有去表达,我们如何得出了自己的观点。
和这间图书馆的名声相比,一个女人对它的咒骂根本就无足轻重。它庄严而沉静,将所有珍宝紧紧锁在怀中,沾沾自喜地陷入沉睡,而且对我来说,它会永远这样沉睡下去。
那个时代是信仰的时代,人们有意投入这些钱,在稳固的地基上垒好石头,之后又有更多钱来自国王、女王和贵族们的金库,让圣歌在这里响起,学者在这里进修。
不用着急,不用炫耀,做自己就好,不用做其他任何人。
诗歌之所以能让人忘乎所以、陷入狂喜,是因为它歌颂人们熟悉的心情,因此人们能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无须再次确认这种心情,无须拿它和此时此刻的心情比较。
一种家常菜的典型搭配,让人想起脏兮兮的菜市场上的牛臀肉,叶边卷曲泛黄的菜心,还有星期一早上拎着网兜的女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从平地之上盖起一堵墙来,已经是她们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心中燃烧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以至于用手中的笔猛戳稿纸,就像要戳死某种害虫一样,害虫死了他也不满足,必须继续杀戮,而真正引起他愤怒和烦躁的东西并没有消除。
活着需要巨大的勇气和力量。更何况,人类也许是活在幻想中的生物,幻想则需要自信来支撑。
几百年来,女性一直被当作一面神奇的魔镜,只要照一照,就能成倍放大男性的力量。如果没有这股力量,地球恐怕仍是一片沼泽和丛林,人类不会经历战争的荣耀,而是会继续在羊骨残片上画鹿,用打火石交换羊皮或这其他风格淳朴的简单衣物。超人和命运的主宰将不会出现,帝王也不曾取得和失去他们的王冠。不管这面魔镜在文明社会有什么用途,它都是一切暴力和英雄行为的重要道具。
发现一份稳定的收入竟然能给人的心境带来这么大的变化。我将永远拥有食物、房子和衣物。我不需要付出精力和苦力,心中的憎恨和痛苦也消失了。我不恨任何男人,反正他们无法伤害我;我不用取悦任何男人,反正他们无法给我什么。
完全否定某个阶段或性别都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也许,我最好放弃寻找真理,任由外界的观点一股脑儿涌进大脑,像熔岩一样炽热,像洗碗水一样浑浊。
写小说需要创造力,它不像有些科学发现那样从天而降;小说像一张蜘蛛网,看似在风中飘摇,但却连接着生活的各个角落。
如果女性只存在于男性创作的小说中,大家会以为女性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非常多样化,可以英勇,可以刻薄;可以杰出,可以卑鄙;可以散发出无限的美,也可以极度丑恶;可以像男人一样伟大,还可以比男人更伟大。但这只是小说里的女性。实际情况就像特里维廉教授指出的那样,她被关在屋里随便殴打。
猫不能上天堂,女性写不出莎士比亚戏剧。
莎士比亚这样的天才不会从没受过教育的、被奴役的劳动人民中诞生,不会从撒克逊人和布立吞人中诞生,不会从现在的工人阶级中诞生。
在16世纪,怀着诗才出生的女人是不幸的,她的内心将充满煎熬。她需要释放脑中的一切,然而她的生活条件和本能都与这种心境为敌。
男性反对女性解放的历史,似乎比女性解放的过程本身更有趣味。
她的才智因孤独和放任而变质。
大师之作从来都不是独自诞生、独立存在的,它们是漫长岁月里共同思考的产物,是群众的思想,它有一个声音,背后诉说着万千大众的群体经验。
在19世纪初,女性能做到的唯一一种文学训练,就是去观察别人的性格,分析别人的情感。
夏洛蒂•勃朗特从未完全、完整地展现自己的才华。她的书变形扭曲了。她在本该平静的地方书写愤怒,在本该睿智的地方书写荒谬,在本该描绘角色的地方书写自己。
既然小说和现实生活有一定关联,那它的价值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现实生活的价值。
一本书并不是由一个个句子从头到尾连接而成,而是词句的建设,说的更具象些,就像建造拱廊或穹顶一样。
男性思想的重量、步调和步幅都和女性完全不同。
小说往往只能止痛不能解毒,让人陷入麻木的沉睡,而不是用滚烫的烙铁把人唤醒。
这个世界明暗相伴,人们仿佛举着蜡烛走进了一个弯弯曲曲的洞穴,看不清下一步会迈向何处。
只需走进任何一条街道上的任意一个房间,错综复杂的女性力量就会扑面而来。不然呢?因为女性在室内待了几百万年,她们的创造力浸透了墙壁,远远超出那些砖块和灰泥的容量,只有写作、绘画、商业和政治才能驾驭它。她们的创造力和男性的极为不同。这种力量是几个世纪的严厉约束换来的,它不可替代。
如果一本书缺乏了暗示的力量,那么不管它冲击力多强,都没法渗入心灵深处。
人们有一种深层但或许毫无道理的直觉,倾向于相信一种理论:只有男性和女性结合起来,才能带来最大的满足,实现最完整的幸福。
这种不同性别之间、不同品质之间的斗争,所有对自己优越性的强调和对他人劣性的贬低,都是人类发展的小学阶段,在这个阶段,人被分为不同的“派别”,一个派别可以打压另一派别,最重要的是,你得走上台,从校长手中接过那个华丽的奖杯。
贫穷的诗人都机会渺茫。
其实英国的穷孩子就像雅典奴隶的儿子一样,很难实现心智的解放和自由,很难催生出伟大的文字来。
物质基础决定心智的自由,心智的自由决定诗歌的诞生。
我希望,大家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能挣到足够的钱,去旅行,去闲着,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去看书做梦,去街角闲逛,让思绪的钓线深深沉入街流之中。
当岁月的皮囊被丢进树篱,剩下的就是现实;它是往日的留痕,是我们的爱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