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九月五号,下午六点十分我要乘坐GX8871航班,从南宁吴圩机场飞往温州。
航班有些延误,登机口也从三楼24号登机口换到二楼32号登机口。二楼的空间有些狭小,位置也不够,听到广播转换登机口,我下来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两个男人正在那里争吵,还有几个妇女也在掺和着,似乎要动起手了,引起一阵骚动,来往的人看热闹,争相拿出手机来拍照。我向来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也不去理会,悄悄的站到一旁等待登机。不一会警务人员过来就把那两个吵架的人架走了,楼层恢复了平静。
隔着玻璃往机场望去,黄绿色的草坪,天空中飘着一些白云,时不时有飞机冲向天空中。太阳慢慢降落,斜阳照了进来,晕灰的光阳已经不刺眼,透过一束束阳光还能看到飘起的尘埃,在空气中无规律的在飘动。
我回过身,一个背着阿迪双肩包的小伙子正踩着滑板从楼梯口过来,停在我的前方,只见他右脚一踩下滑板的一头,另一头立即翘起来,他顺手一抓然后夹在右手下,动作很麻利。他动作很轻,我仔细一看,左脚脚踝还受着伤,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想必平日里大概是个玩滑板的能手,只是这个时候,滑板替代了拐杖或者轮椅的作用。
我的视线来回的游动,思绪不停的在捣鼓来往的人,却始终没有捣鼓出一些什么东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登机播报响起,人群随即躁动,不过很快又聚集起来,排成长长的队伍。我从来不会这个时候去挤,此刻的哄抢排队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旁边的一个留着淡黄色长发、皮肤皙白的姑娘也和我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慌不忙的等着,时不时看了看手机。
我向来这样,在人多的地方,尽量不会与人拥挤,即便有时不小心与其他乘客擦肩而过我也会说句不好意思,面对空姐的“欢迎乘机”也会随口说一声谢谢,尽量让自己显得绅士一些。
天色渐渐变暗,漫长的等待过后,飞机起飞了,穿过厚重的云层,阳光又重新从窗户照射进来。顺着光线传播的方向向云海天际处望去,金色的圆盘散发着淡淡的余晖,在黑夜到来前做它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旁边是一对情侣,大概是等了许久的飞机,女生似乎累,在男生身上寻找着可以倚靠着入睡的地方。余光中,男子将身子往后一挪,将女生的头拥到自己的肩膀,女生用头蹭一蹭然后安然的睡去。那一刻,似曾相识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来回切换,过往一页页的翻,定格在八年前张小花的身上,那个留着长头发,绑着马尾的少女。
前几天,阿贞、刘星知道我回家,便约我在普汀河边的火烧酒小酒馆相聚,这家店我已经好几年没来过,老板也换了人,但里面的装饰还是和几年前差不过,挂着长长的珠帘,屏风上依旧是李白的诗词。和他们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我们一边谈及现在的生活工作状况,一边煮酒论当年,期间兴致勃勃,回忆满满,谈论到高中做过什么最为疯狂的事情。我说,不就是和你们去八宝砍人那次,咱们七个人提着斧头干了那边三四十号人,后来就成了斧头帮了。
其实不是,在我自己看来做得最疯狂的事情,是高二的时候,和花在教室里面发生了关系。是这件事情,让一个胆小如鼠的弱鸡上演屌丝逆袭黑社会大哥的开始,确实是那件事,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时候我和阿贞、猴子、刘星、阿宁、老蔡他们还不熟,他们是学校有名的恶棍,而我则是学校成绩优异的三好生。我至今都还不相信,这种只有日本校园青春小说才会看到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从来不敢和任何人提及过这件事情,其一我不是那种会拿和女生睡觉的多少和解锁各种姿势当做谈资的人,其二这种事情在有些人看来是青春,青春嘛,难免疯狂。但是更多的人会觉得这是恬不知耻,他们会说,竟然会在教室里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道德沦丧,世风日下。
时间往回倒退七八年,我刚好十七岁,正在读高二,关于那一年的很多事情还有很多人很多事,还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真真切切。在小县城的北边,就是我们的学校,宁城民族中学。2009那一年,我们学校盖起全省第一幢高十三层的教学楼已经专修的差不多,在九月之前就已经提上校长雄浑有力的毛笔字;篮球场也第一次铺上红蓝相间的塑胶地板,校园里面种的芒果树和扁桃树已经长大,结出很多的果实。
高二教学楼是最老的教学楼之一,白色的长条瓷砖在如今已经显得过时,当时却还算个不错的装饰物,刷着红色漆的窗子铁架已经红里透黑,桌子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用小刀划过,又用笔写下“某某我爱你”的字样,仍旧是屡见不鲜,好在凳子已经不是两个人坐的长条,而是一人一个,有的人在凳子地下用粉笔写着“某某”,好像是自己从家带来的一样。
我们班是三层最中间那间,教室里配备有一台放映的多媒体电脑,平时老师上课专用。白天中午的时候,男生往往趁老师不在,就会打开玩游戏,那时植物大战僵尸正流行,就是比谁闯的关多。晚上下晚自习后,女生会去看打开电脑看电视剧,只要不打开大屏幕,也不影响其他人,所以也没人说。
那天中午,我来到教室,看到花在看韩国电视剧《城市猎人》,当时我并不知道主角就是李敏搞,后来她告诉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主就是很多女生口中的欧巴。平时从不看韩剧的我,一接触这部剧我看着看着也是着迷了,现在依旧还记得里面一些碎片的画面,剧情设了蛮多的埋伏,看了还想看的那种。
我们白天没看完,两个约好晚自习后就一起继续看。晚自习后,两个人就投入到这部电视剧中,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看书最晚的同学也都走了。教室距离住的地方很近,我们两个谁也没打算走,电视剧应该还剩个五六级这样,两个人就是打算全部看完再回去。
花不是我们班长得最好看的女生,但是却是我们班发育得最好的女生,跑起来有小波澜,人长得也还不错,绑着马尾,笑起来有酒窝,身材比率匀称,性格活泼开朗。我不丑不帅不胖不瘦身高一米七,就是学习成绩比较好。我记得那段时间她周末会在学校外面一家不远的洗发店,专门帮人洗头,做做兼职赚点零花钱。当时我还是蛮保守的观念,觉得她出去可能会比较乱,女生竟然去发廊那种地方,胸不大才怪,从骨子里是不太愿意自己以后的女朋友去发廊酒吧这样的地方,但除此之外对她的一切印象都很好。我们的关系,是一年多的同班同学,在我认为比一般的朋友要好一点,但是又达不到知音那种。
在这夜之前,还发生过一件事情,就是我第一次触碰到女生的胸,就是花的。体育课的时候,大家在投篮球,女生男生混在一起抢,结果抢球的时候我就不小心碰到一小点,真的只是一小点,只记得很软,我很紧张,耳根在发热,但她好像没什么反应,仍旧在天真无邪的笑着玩球,也不知道为什么依旧还记得这么清楚这一幕。
那天晚上同学们走后,因为担心会有老师来查教室,我们把教室的灯关完,又把前面的窗帘也拉上了,教室里只有电脑屏幕微弱的反光,外面的夜色昏昏暗暗,教室里异常的安静。我们两个就守在讲台的电脑前,就像月光下拿着钢叉的少年闰土,在西瓜地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在偷吃西瓜的罐子。开始花在我前面坐着,后面她说坐久坐得屁股痛,让我坐,我站累了,想都没想,就直接坐下去了。她站在我旁边,时不时一只手撑在我的肩膀上,后来她干脆直接站在我后面,两只手搭在我的双肩上了,我心跳加速了,眼睛盯在屏幕上,心却不在这里了。电视剧里面有爱情的成分,但并没有很刺激的画面。但是现在想想,在那个年纪或许一个吻就能触动荷尔蒙爆发的机关了,就像有的烟瘾,一支烟就可以了。
我尝试着用我的手去碰她的手,也就是我自己的肩膀的位置,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当时想如果她反应激烈,我就借口说你手压着我了,如果反应不激烈,就得寸进尺。结果是,我的手碰到她的手,直到我抓住她整个手,她没有一点反应。在那一刻,好像我们都在无声的宣布,我们在一起了。我的双手抓着她的双手,我往后靠着她,空气都变得紧张,黑夜里的烟瘾开始发作,荷尔蒙分泌也在加速。 教室里依旧安静如初,外面早已没有声响,耳听八方之后,我基本能确定这是一个很安全的环境。老鼠虽然胆小,但是在偷吃粮食的时候,如果确定没有猫,他们会肆无忌惮的在粮仓里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我愈发的变得猖獗,内心的小白人一直在和小黑人斗争,最后小白人战死。我站起来转过身去,直接强吻她,她也没有反抗,也没有抱着我,大概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我紧张、激动,放肆,我之前有过女朋友,不过仅仅只是口头上的女朋友,就牵牵手,吻都接过吻,况且早已经分道扬镳。激吻的时候,花的胸抵着我。人性最大的弱点就是欲望会不断的膨胀,然后为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断。我颤抖的右手也从她的身后,慢慢的转移到她的胸口。初秋的天气还很凉快,我们只穿着单薄的T恤。晒了十几年的干柴,终于碰到烈火,已经根本无法浇灭。我的咸猪手,也慢慢的从上至下,湿漉漉的,翻江倒海。
我们的战场也从讲台,慢慢移动到一个比较黑暗的小角落。她用极低分贝的声音就问了我一个问题,会不会对她负责人,我说当然,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想法。夜黑风高,所幸那时候的我,已经看过不少的小黄片,站着的姿势虽然不熟练但也影响不大。就像间谍之战一样,我从始至终都在捕捉着外面的声响,幸运的是直到结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传来。
没有烟抽时,别人递给你一支兰州,你都觉得很棒,但如果你抽过刚抽完一支Cohiba雪茄,此刻对眼前的兰州你会不屑一顾,就如此刻的电视剧不再令我们着迷。我们坐在课桌小角落里,她将头埋入我的怀中,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只在最后要分开时,才开始窃窃私语的交谈。确定她以后是我女朋友,她让第二天早上去买那个72小时避孕药,以后要教她数学,两个人考同一个大学。
大概在夜里快四点的时候,我们才回去宿舍。
五戒三六五训练营 第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