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温情的事叫做哺乳

题记:最近这些天,宝宝已一岁两个月有余,是偶然又是必然,决定给宝宝断奶。突然没有宝宝的吮吸,奔涌肿胀的奶水让人坐立难安,心里急急的,也提醒着我哺乳期间的种种感觉与感动,借此写下,免得这珍贵的记忆被时间冲淡了去。

大抵是出于雌性的本能吧,说不出来也许会让你觉得搞笑,我对于哺乳的最初体验,是在上小学时,家里养了一只小奶猫,当时小小的它还在吃猫妈妈的奶,年幼犯傻的我突发奇想,我来喂小猫咋样呀。结果可想而知,被一顿好挠。大概猫咪的内心潜台词是:你神经病啊?!

怀孕以后,每天闲下来,总会想着,宝宝呀宝宝,你长得什么样子呀?你会像爸爸一点还是更像妈妈呢?喂奶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会不会像有的妈妈说的特别痛呢?你会不会很快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还是要让妈妈痛上几天几夜?

就这样盼望着,期待着,在一天夜里的一点半,宝宝发动了。她先是踢破了羊水膜,然后就开始一阵阵的奋力地向外挤着,眼看着肚皮在宝宝的运动中被挤挤成各种行动,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巨大的,巨大的疼痛。

好在有助产师和护士们的帮忙,经历了九个多小时的挣扎和努力,我最终以最自然的方式诞下了女儿。但由于羊水早破,宝宝有轻微的缺氧和窒息,出于安全考虑,医生建议送至新生儿科观察几天。

我多么想当时就抱抱这个红不拉几,满脸皱皱巴巴的小肉球啊!我多想挨挨她,纵然她的头发显得脏兮兮黏糊糊的,我多想搂着她让她吮吸乳汁,她的小嘴巴长成一个圆圆的小O字型,我多想握握她的没有多少肉肉像个小叉子一样的小爪爪。唉,但这都没有实现,我只是看了她一小眼,她就被护士飞也似的抱走了。

宝宝在新生儿科的那几天,我在病房里看到别的妈妈喂奶,想着,宝宝你不要急呦,等你回来,妈妈也会给你喂的。由于没有宝宝的吮吸,怕奶不下来,就请了催乳师来按摩,那个痛苦呀,按得我呲牙咧嘴,哎呦呻唤直喊娘。但是奶还是那么一丢丢。于是又陷入了担心之中,如果喂不饱宝宝,可怎么办。

出院前,我们争取着把宝宝也从新生儿科接回来了,小小的她裹在襁褓里,我觉得难以置信,天呐,这是我创造的吗,太神奇了,这是一个会喘气呼吸会笑闹哭泣的小肉球耶!!

总她在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喂奶。吮乳真是人的本能,她的小眼睛都没有张开,嘴巴刚触碰到就一口含住,开始吮吸。而我觉得痒苏苏的,又觉得惊叹和神奇。一夜之间,我就多了一个如此可爱如此完美的小肉球。

然而可能是宝宝一出生就被送去新生儿科,吃奶都是用奶瓶,她的小嘴巴力气太小,或者说,她不愿意费那么大的劲去吮吸妈妈的奶,刚开始的两个多月,她总是吃不饱,月子里的时候更甚,夜里一个小时就要吃一次,一吃就是一个小时,把我折腾的腰酸背痛,身心俱疲就差灵魂出窍了。但是一给她奶瓶她就开心,很快就吃完许多。

诚然,吃奶粉要比母乳方便得多,这样哺乳的重任就不必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冲泡奶粉谁都可以做,但是,从营养角度上说,奶粉的营养价值远没有母乳的高,母乳中含有可以提高宝宝免疫力的球蛋白,而且,妈妈的母乳是针对宝宝量身打造特别定制的,全球全宇宙独一无二,所以为了纠正宝宝的奶头混淆,我费了好大好大劲,她哭她闹,我都想跟着一起哭了,就是不给她奶瓶,让她吮妈妈的乳汁。如果不这样,身体这个世界上最为精密的仪器就会根据宝宝的需求,产奶量越来越少,乃至不泌乳,所以,为了宝宝,我必须忍痛纠正,让她不得已只能吮乳。

人们常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那次为了纠正宝宝的奶头混淆所费的力气,何止九牛二虎,那十牛十虎都不止了。这力气不仅有体力更多的是心力,她撕心裂肺的大哭把我的脑瓜仁子都震抖了,我的心更是痛,但是儿呀,妈妈是为你好呀!就这样几天之后,宝宝终于肯乖乖吃我的奶,决定放弃对奶瓶的坚持了。

虽说喂奶是女性的本能,但一开始,起初的那点儿新鲜劲过了之后,我就开始不喜欢这个突然间砸在我头上的差事了。在我瞌睡的眼睛也睁不开的时候,在我脖子痛的抬不起头的时候,在我肩膀酸的提不起手的时候,在我刚刚端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饭的时候,甚至在我想要去卫生间快意酣然的时候,只要宝宝哇哇一哭,相当于一声令下,不管我在做什么,都必须即刻停下奔向她把她的“饭”送到嘴边。有的时候就在想呀,上帝呀,你为什么只给了女人这个功能,为什么男人不能喂奶?看着他在那里呼呼大睡的舒服劲儿心里真是气呀!!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享受给宝宝喂奶的时光了。也许是因为她渐渐长大,小嘴巴越来越有劲,一次可以吃很多,管饱时间就久一些,我就不用那么累了。也许是因为那一次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发现她的小腿腿已经可以耷拉下来快够到沙发啦,要知道以前她还只是小小的一截,感觉抱起来又软又小呢。仅仅是吃这奶水,居然就长这么大啦,心里边就有一种成就感。

当她吮乳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有奶水丝丝缕缕的从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出来,尤其是夜里静悄悄的时候,她咕咚咕咚吞咽奶水的声音显得特别明显,彷佛那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佳肴。还有的时候离开宝宝有一阵儿出去办事或上班,奶水就积蓄下来,肿胀得人难受,只要她的小嘴嘴那么一吸呀,很快就轻松下来,那个舒服呀!

等到宝宝再大一点儿,她就会和你玩儿和交流,一边吃着奶,还要用手手握着另一个,捏一捏,搓一搓,挤一挤,哈哈,彷佛是她的玩具玩具一样,你说羞羞,她好像听懂了似的,把小脑袋埋进胸口里,然后又继续她的小动作。

宝宝会爬以后,喂奶就更加轻松了,你躺下,她就库出库出的欢欣雀跃的爬过来,先扑腾一下小脊背挨着我的肚皮躺下,然后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把她往下挪挪,说准备准备,妈妈和宝宝对接准备,然后就开始开心的吃奶。

就这样,我们越来越默契,喂奶也变得越来越有仪式感,彷佛是连上了妈妈和宝宝之间的专属wifi,有时我会唱儿歌给她听,有时我会给她挠挠痒痒,有时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就是单纯的感受着宝宝的吮吸,她的小鼻子喷出的气流小小的暖暖的,她的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她的小嗓门咕噜咕噜的吞咽着乳汁,她的小表情是那样的满足和快乐。最幸福的是有时喂完奶,她响亮的“嗝~~”打一个饱嗝,那知足感,溢满了宝宝的胃,也溢满了妈妈的心呦!

渐渐的,宝宝开始吃其他食物了。休完产假开始上班的我也越来越忙,奶水的质量和数量也就有了影响,我也发现,吃奶对于宝宝来说,更像是一种心理需求而非生理需求了。每次下班回家给她一个大抱抱以后她就开始撕扯我的领子,掀我的衣服,找她的饭饭啦,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哒~哒~哒~哒!又或者刚睡醒以后我说宝宝吃蛋蛋啦,她就高兴的小鼻子都皱起来,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那个可爱劲儿呦,真是要融化了我。

而此时我就在想,上帝呀,真感谢你给了女人哺乳这个功能,让我体会到了当妈妈的辛苦,更多的,却带给我为人母的幸福和喜悦。更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宝宝和妈妈之间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妈妈的乳汁滋养了宝宝,而宝宝对妈妈的信任和依赖,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妈妈生命的滋养和回馈呢?

现在距离宝宝离开妈妈身边回乡下奶奶家断奶,已经超过30个小时啦,无数的担心和牵挂已经荡然无存,因为孩子爸爸说她一点儿也没有哭闹,只是哼哼唧唧想要找妈妈,然后就乖乖的开始吃饭和奶粉,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放在以前晚上只吃我的奶,她要醒来好几次吃奶,原来是奶水太稀,宝宝总也吃不饱。现在她吃了扎实的奶粉,就可以睡个安稳觉啦!

亲爱的宝宝呀,妈妈会永远的记得给你喂奶的这段珍贵时光,它是你送给妈妈最棒最好的礼物。这次断奶,是一次告别,也是你的新的旅程的开始,世界很美很大很惊叹,你去勇敢的探索,勇敢的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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