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旅程

  这一生的痕迹就像走过的脚印,淅淅沥沥,却也有迹可寻,一张并不平滑的地图上,我们各自划出彼此的行程,在这里交叉,也在这里分离。

  零五年的盛夏,一场无关紧要的期末考,结束了一场至关紧要的友谊赛――高一下半学期结束后,我们又要重新分班。结束这了一场旅行,再去看下一站的风景,这似乎成了不可逆转的故事剧情。但我没料到下一站的列车我会坐这么久……

  再次开学已是两个月以后,我进去“高二站”,来到新的班级。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第一件事就是瞧瞧班上有没有漂亮女生。也许是上辈子做的好事太多,哎呦,班上的女生普遍质量很高,那赶紧再看看男生……完了,凉了,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大概我这头猪拱不到白菜了。很明显班上大都是高杆抗倒伏的优良品种,而我这棵矮杆不抗倒伏狗尾草顿时没了市场,看来我上辈子做的好事还是不够多。但我觉得没关系,我还有我的“单相思”,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没多久,我守了好久好久的“单相思”啊,却被自己掐断了气。这颗琉璃心,碎成了多少个剖面啊,晶莹地泛着泪光,流淌了整个晚上……那句简简单单的“我不喜欢你了”之后,用多少勇气才能填满下一句的茫然,手机那头的你听不出我的忧伤,只把一切当做玩笑……也许你说一个等,我也愿站成一棵树。依稀记得我躲在哥哥的房间里被眼泪淹没了好久……此处略去(等等,我数数),咳咳,略去好多字。

然后,然后我就没心没肺地喜欢上了邻家的女孩――我的同桌,谁知道是喜欢上了另一场单相思――我被拒绝了。我的小心脏,我的孩子气,哼,我也是挺优秀的好不,可是,可是……想哭。

  也是在那个星期天,我对我第一个女孩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我没说“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她说她哭了,她说委屈,可能真的是我的错,心中的愧疚慢慢地升腾,呛得我喘不过气。

  不过回到学校的我依旧我行我素,偏偏得不到的就在眼前,女孩离我这么近,心中的不甘化成了行为上的冷嘲热讽……那不过是一位青年人出演的儿童剧,现在想想,令人厌恶,令人心慌。

  ……我记得我做过的傻事,记得离开你时的不舍,也记得你说过“我知道你改了,但第一印象很重要”。越发内疚,我多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懂时间太久,记忆变淡,伤疤会变浅,但我到底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不要怪三番五次地提起这件事,可能会觉得厌恶,但我仍然想说一次,因为这是我身上一处没有愈合的伤口,轻轻一碰就疼得呲牙咧嘴,但我不能不去管它,因为不作为只会让伤口化脓,再病入膏肓,我不奢望这处伤完好如初,只希望能结上茧,然后褪去,伤疤即使再丑陋,再让人恶心,伤口也活在过去……补救的方法也仅能说句对不起。在你的列车上,我乘坐了两年多了,看过了诸多风景,也慢慢把这趟旅行当成习惯,也许有一天我终会下车,把这场路程当做回忆,但我想说:“姑娘,你很善良,祝你幸福”。

――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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